“蔺老!”
“蔺老头!”
“老头子!”
许安宁一把扶住他,一边按压他胸口,一边对着刚从外面冲进来的蔺子宸喊道:“把这几个人都抓住,还有人群里面刚才喊话的那一个。”
不用她说,蔺子宸已经朝着一脸得意的冷明宇扑了过去。人群中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想跑,也被路柔死死扯住。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聘一个杀过人的庸医给我们看病,还不让人说?”
“太乙堂打人啦!”
“我要投诉你们太乙堂!”
“我要报警!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这病,我不看了行不行!”
“就算你想看,太乙堂也不会再为你治疗。”许安宁冷冷盯着她,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本来还想骂,但对上她冷淡的目光,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许安宁收回目光,看着缓缓转醒的蔺老。
“路柔,你先扶他去楼上。”楼上有几间休息室。
“不用了。”蔺老疲惫地摆摆手,目光看向冷明宇:“冷明宇,当年的事情警察已经查清楚了。我没有杀害你的叔叔,他去世,是因为自己食用药物过量。”
“那药不是你开给他的吗?!”冷明宇梗着脖子。
许安宁冷笑:“照你这样说,有人被刀刺死,制作刀的人才是凶手?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管,我叔叔就是吃了这老头开的药才死的,他就是杀人凶手,太乙堂的老板呢?快让他过来,他要是不赶走这个杀人犯这太乙堂开一天我就闹一天!”
“我就是。”许安宁看着他:“不用等到明天,一会警察就过来。孰是孰非,我们等着看。”
一听到警察要来,冷明宇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也知道自己的叔叔当年之所以死亡的确是服用药物过量,但是真实原因,却是他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因为还不起,才会自杀。
他来这里,是因为昨天收到的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蔺禹在这里,还说,只要他能借着蔺禹的事情将太乙堂的名声彻底搞臭,就给他五十万的报酬。
他当时就应下了。
几年前他能逼得蔺禹狼狈消失,几年后的今天,又有什么难得?
太乙堂这类私人诊所最担心的就是口碑问题,只要他将蔺禹的事情宣扬出来,口诛笔伐、指指点点之下,他就不信太乙堂能够撑得住。
到那时,他再在网上将真相揭出来。太乙堂无情,听信流言、不顾老中医苦苦哀求,将其赶出去。拍点蔺禹的惨状,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不信太乙堂不臭!
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就是太乙堂的老板,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主动找了警察!
冷明宇也不是笨人,关键时刻,脑子一转,立即大声嚷嚷起来:“谁知道你们太乙堂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开起来了?!”
“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家业?不会是你睡来的吧?”时髦的中年妇女也趁势呸道。
“你、你们胡说!”路柔气的小脸发红,死死扯着对方不让她走。
蔺老更是气的双手止不住地打着摆子。
倒是当事人许安宁表情淡漠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们口中诋毁的并不是她一样。
直到她们说完了,她才三两步走到冷明宇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许安宁勾唇,下一刻,双手忽然按在他双肩关节处,只听咔吧两声,冷明宇脑门上的冷汗唰地一下窜了出来!
“啪!”一声脆响。
“这一巴掌,是我替蔺老打的。”
“啪!”又一声脆响。
许安宁面色不变:“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你……”
“啪!”第三声脆响。
“这一巴掌,是替你自己打的,让你满嘴喷粪、脏臭不堪!”
围观的大叔大妈们惊呆了!
这小姑娘,还是刚才那个温温柔柔的漂亮小姑娘吗?这也太生猛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居然被她三两下卸了胳膊扇耳光!
“打、打人啦!”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
许安宁转过眸,深邃冷冽的眸猛地盯在时髦女人的身上。
“你、你想干什么?我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你们不要店大欺客……”
“放心。”许安宁一步步走到那女人面前。
她足有一米七的身高,脚上虽然穿着平底鞋,但也足够俯视对方。黑色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支笔盘起,白色的工作服,脸上未施粉黛,明明是最随意的打扮,可她站在这里,仿佛就已经带着与生俱来的光环!
哪怕是在此刻应该最狼狈的时候,她也骄傲高贵的如同一只睥睨的天鹅。
“路柔,我记得她是拿着宣传页免费来店里诊治拿药的,把药拿回来,记下这位客人的名字,以后凡是她再来,都不要让她进门。”
“你、你凭什么?这是我排队领的!”顾秀丽顿时急了。
她是在附近开桌牌馆的,老早听说太乙堂有免费的诊治领药机会,今天一早才抽出空过来。临来之前,冷明宇找到了她,给了她一千块钱让帮个小忙。
她一听,就是喊几句话而已,便将那一千块钱收下了。又能拿药,又能赚钱,多好的事啊!
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个小妮子给逮住了。
“呸!不就是药吗?老娘还不要了。”顾秀丽一下将手中的药包扔在地上,顿时,包装良好质地上乘的药材撒了一地。
路柔心疼的去捡。
许安宁看着顾秀丽走出去的样子,眸子微微眯起。
冷明宇几人很快就被警方带走,因为这一闹,太乙堂的生意顿时萧条很多,下午不到六点就关了门。
收拾好东西,许安宁上了车。
“安宁姐,我今天也跟你回去住。”路柔小跑着跟上,自从太乙堂装修好后,路柔就是住在太乙堂三楼的房间里。
现在,却因为担心蔺老要跟着许安宁回去看看。八壹中文網
“嗯。”一路无话,车子停在院子门口的时候,许安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
“喂,许小姐。”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许安宁皱起眉头,“白芊芊?”
“是我。”
白家,白芊芊悠然地坐在光滑柔软的皮毛椅上,看着电脑维博上迅速窜起的一条热搜,她嘴角上露出掩不住的讥讽:
“今天我送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没想到,蔺禹居然是你的师傅。也是,你这样的人,有一个杀人犯师傅也不稀奇。那一千万,希望你能吞的下去。”
“今天的事,是你安排的?”许安宁一下子站住,声音中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