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和道子也不知道这鬼王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两个遇上对方的时候,这家伙就躲在河底,以鬼域谋划吞噬渡口。
见两人发现了自己的动作,便出面将他们引开。
佛子道:“陈兄,你这几日出海,可能有所不知。近些时日,魑魅魍魉之流,妖魔所属,突然冒出了许多出来。”
天门已开,灵气复苏。
整个修真界这一潭死水,就像是突然注入了一道活水源头。
各处都开始泛起了水花。
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存在极为久远的封印所在。
仿佛是被吹开了一层蒙面的白纱,露出了掩藏起来的角落。
这些封印,有的已经在时光中消散了一半,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还有的只是微微松动,其中不知道是否暗藏玄机。
已经被探明的一些封印中,有着极为厉害的妖魔的遗迹。
似乎是在那古老的过往之中,为了让后世子孙过得安稳,许多老祖宗将一些厉害的东西,施展手段隔绝了开来。
可能是能力所限,也可能是有意给子孙后代留下的考验,所以只是封印,没有完全的抹杀。
如今,受到灵气复苏的刺激,这些封印再现于人前。
各方势力都在积极寻找这些封印,毕竟里面的妖魔,也可能是一笔修炼资源。
亦或者,其中还可能有些宝物。
毕竟被封印的妖魔,身上还是有可能带着储物法器的。
大唐猎妖军也动了起来,密切监视着可能会出现人前,为祸百姓的妖魔鬼怪。
陈玄帆听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佛子和道子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就没有在此多耽搁。
两人也要去寻找机遇。
那些封印虽然危险,但他们两人联手,不说能百战百胜,也至少能在危难之时,有逃脱的本事。
于是,三人便在瓜州渡口分别。
他们两个人一同离开,陈玄帆则是接着找船家。
准备坐船往回走。
天下突然热闹了,相州不知道情形如何。
还是回去看看。
渡口里找船家,还是很容易的。没一会儿,他就已经站在了一艘小船的船头。
人在苍穹之下,头顶星光点点。
衣袖迎风舒展,面对宽阔江面。
只觉心中有一股淡然的喜悦之情。
想要放声高歌。
于是他就张开嘴,引吭高歌了一曲。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嘿哟……”
歌唱的特别好。
连岸边的狗都不敢叫了。
草丛里的虫子都停止了发出任何的声响,仿佛是害怕惊醒这突然放声的野兽。
“嘶嘶!”
腰间的大青,一个摇头摆尾,就钻入了水中。
假装自己是一条,根本听不懂人言的小水蛇。
就害怕它大爷唱完了,对着它问一句:“大侄子,我唱的好不好听?”
这要是说好听,害怕被孽债。
说不好听,又容易挨揍。
算了,惹不起咱躲得起!
所以等陈玄帆一曲唱完,准确说是拼凑出来的半首歌吼出来,他是神清气爽了,却让天地都为之一静。
杀伤力不可谓不大。
就在他意犹未尽,想着再来一首的时候,水面之上,突然冒起了一层层的泡沫。
“嗯?什么情况?”
陈玄帆放开神识一扫,就见水底一只巨大的癞蛤蟆,将丑陋的头颅露了出来。
冲着他:“咯呱!”
“哦豁?”陈玄帆一挑眉,心道,你这是要跟我比比,谁的歌喉更加的优美呀?
大胆的妖怪!
于是大喝了一声:“大青!”
“呱?”
大蛤蟆怪眼翻动,狐疑的瞅着他。
不明白这人怎么刚刚还在唱歌,突然好像就生气了。
当然,这不妨碍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一条鲜红色的东西,犹如蟒蛇出洞,迅疾的朝着陈玄帆所在的小船,扑了过来。
要将他卷走。
至于是要将他卷走,放到洞府里唱歌,还是要拿他来果腹,就不得而知了。
陈玄帆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被这大蛤蟆给气笑了。
好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什么你都敢想啊?
敢对他下嘴!
“大青!这玩意归你了。”
“嘶嘶!”
话音一落,水底下一条尾巴已经卷了上来,将犹如小山的蛤蟆,卷起勒住往天上一甩。
“啪!”
抽飞!
“嘭!”
落水。
“啪!”
再抽飞!
“嘭!”
“行了,玩会儿就行了,别打烂了,再迸溅的到处都是,太恶心了。”陈玄帆见大侄子玩的兴起,赶紧劝导道。
这玩意八成有毒。
打烂了的话,汁水喷的到处都是,再流毒伤了人,就不好了。
而且这水里的鱼虾也都是无辜的。
咱陈伙长还没修成神仙,就已经有了几分慈悲心肠。
要不是这癞蛤蟆身上的孽债阴气不少,身边还跟着几个枉死的残魂,陈玄帆也不会让大青直接下杀手。
还有,这家伙竟然是被他的歌喉引来的!
怎么?
就凭你也配欣赏我的歌声?
杀了杀了。
“大青,别细嚼慢咽的了,直接化出本体吞了吧。”反正这河面够宽广,容纳得下蛟龙的真身。
小口小口的吃,这玩意泡在水里,还不是得荼毒生灵。
还是一口吞了干净。
“嘶嘶!”
大青答应了一声,卷起大蛤蟆,蹿了出去。
它得找一个宽阔的地方再进食。
船舱里,此时船老大正在瑟瑟发抖。
仿佛是被刚才的景象吓到了。
陈玄帆却一回头,笑着一呲牙,朗声道:“船家,别装了。你身上的味道,瞒不过我。还是出来吧,说说,那位姑奶奶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画舫?
玉人画舫!
他也没想到,白天还在想着要不要去一趟,晚上就有人找来了。
这难道也是心有灵犀?
……还是算了吧,和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夜叉画皮鬼心有灵犀,也太瘆人了。
“小人拜见安阳王!”
舱房里的船老大估计也没想藏着,躲在里面不露面,更像是一种试探。
他身上有人设下了很高明的障眼法。
只是陈玄帆的修为今非昔比,天赋神通也早就超出了做出布置之人的预测。
所以,障眼法没能起什么作用。
不出意外,船老大也是给他送礼的。
这也是陈玄帆在扬州地界,收到的第二份贺礼,也是最后一份。
之后他便没有再在任何地方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相州城。
准备跟家里人道个别,然后就该远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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