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杉利并没有否认。
这更是直接让众人全都傻了眼,白宛卿这些日子分明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所知道的一切也都只有郭老这一个途径,她怎么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呢?
而且,现在六安的皇帝刚刚薨逝。
按照六安的规矩,下一任君主人选是要在上一任君主薨逝之后,由六安百姓选出来的。这个过程少说也有半年之久,这半年时间内,皇太子只是暂代朝政,白宛卿怎么就知道六安已经是太医杉利的了呢?
“是本王看轻了福晋。”
杉利从身边的侍从手里接过一个锦盒。“‘幻梦’是我六安最为厉害的术法,除了缇慕,还没有人用过它,至于解药,祖上也只是传下来这样一张羊皮纸,至于里面记载的是真是假,根本就没有人验证过。”
看着众人一脸的戒备,杉利笑了,“各位放心,这是本王无偿提供给你们的,为的也就只是和诸位交个朋友。当然,是否按照里面所写行事,全由你们自己做主。”
古神农给铁砂使了个眼色,铁砂走上前去,想要拿过那个锦盒。
可是杉利却是向后退了一步,铁砂上来没拿到,便跟着进了一步,却被缇慕身边的侍卫挡住了。
眼看着白宛卿他们一行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杉利急忙拨开两个侍卫,解释道,“诸位别急,这是我们六安世代相传的国宝,自是不能交给你们的。不过,诸位倒是可以将上面所写誊抄下来,回去再细细研究。”
说着他打开了锦盒,里面放了一个卷着的羊皮纸,还有纸笔。
趁着古神农他们抄写解药的空档,杉利找到了白宛卿。
“福晋,杉利有一事不明,还望福晋明白告知。”
“皇太子客气了,您想知道什么,直说就是。只要不涉及辛密,我定明白告知。”
“哈哈哈,”杉利笑了笑,“福晋为何总是这般的提防呢?我们并不是敌人啊!杉利想知道的也很简单,不过是您是怎么知道我将是六安下一任君主的?”
“这么说我猜对了?”白宛卿摆出一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样子,“皇太子您高看我了,您既然知道我们一早就在郭老府内,定是知道这些日子我们根本连面都没露过,又怎么能知道六安下一任君主的大事呢?
左不过现在缇慕已经身败名裂,六安的下一任掌权者,无非就是您或者皇贵妃。于您而言,我们是您案板上的鱼肉,要是想成功逃脱,自然得有些手段的。所以我也就胡乱的猜测一番,想要显得高深莫测一些,没想到运气好,竟然被我猜对了。”
“既然福晋不想告知,那杉利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杉利对眼前这张面孔越发的来了兴趣。根据自己掌握的消息,白宛卿似乎只是一个从小被府中父兄宠着、嫁人后又被顾启钺捧在手心里的花瓶摆件而已,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消息错了,并不是如此。
杉利长这么大,还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过如的兴趣。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向白宛卿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全部的内心。
“皇太子殿下,您若是有其他想法,还是尽快打消了吧!不瞒您说,我的两位哥哥已经在来六安的路上了,再过三五日就能到了。您手中的秘术虽然厉害,但是也没办法控制数万人吧!”
白宛卿说话时,脸上甚是平静,杉利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
虽然被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杉利却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福晋,您该知道,对于美好的事物,所有人都有向往的权利。且若是真如同您所说,大不了本王命术师拼死控制了主帅就是。只要控制了主帅,士兵们不就全听我的了吗?”
白宛卿轻笑了一下,“那您不妨试试。”
“怎么?福晋就确定本王不会?”
“您当然不会,您和大景的军队也打了多年的交道,自然是知道他们并不是将帅不在了,就是一盘散沙的游勇。而且您也不会让六安在老君主还未入土为安的时候,就同别国作战。”
“看起来,福晋比本王自己还了解自己?”
铁砂那锦盒走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给,我们抄完了,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杉利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自然是你们想走随时可以的。只不过和福晋谈话确实有意思,本王若是能够早些认识您就好了。”他还向着里间看了一眼,“福晋,若是日后在钺王府待不下去了,我六安始终恭候您的到来。”
铁砂自是听不下去这些的,但是见到白宛卿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的时候,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白宛卿上前一步,“多谢皇太子殿下的好意,只不过您多虑了,钺王府是我和钺王殿下的家,怎么会在家里待不下去呢?”
白宛卿将围帽放了下来,遮住自己的脸,仲阳扶着顾启钺走了出来。
在路过杉利的身边的时候,白宛卿停下了脚步,“皇太子殿下,不论今日羊皮上记载的破解之法是否有用,都是我白宛卿一人欠您的人情,日后自然也是由我一人报答您的。”
杉利是明白白宛卿的意思的,就是在告诫他休想用今日的恩情左右钺王府和护国公府。
“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不过从六安到大景路途遥远,钺王又今非昔比,本王有意派一队人马互送诸位回去,还请福晋不要推辞。”杉利礼数做得很足。
杉利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里自然不是单纯的想护送白宛卿他们回去。虽然他对白宛卿很感兴趣,可是这样的人是敌国兵马王爷的福晋,对六安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他派这一队人跟着,就是想,若是白宛卿说的是假话,路上并没有白家人前来接应,他们可以找机会直接结果了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