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钺回府的时候,就见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
看着他一脸懵的样子,仲阳走上前来,“缇慕公主来了,正在前厅和福晋说话。”
“她来做什么?”顾启钺将手中的马绳交给仲阳。
“公主说她就要回国了,是来辞别的。”
“辞别?”顾启钺知道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是来者不善吧?”
“王爷可要过去?”
“不了,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要和宛卿一块儿去飘香楼的。”
过了好一会儿,顾启钺也没见到白宛卿回来。
“铁砂,你去问问仲阳,缇慕还没走吗?”
铁砂虽是甚至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好了许多,他武功恢复了七八分,也能帮着做些简单的小事儿,就是记忆还有些缺失。
“王爷,属下去说了您和福晋还有安排,缇慕公主问是什么安排,福晋说你们要去飘香楼,还顺道问了她一句要不要一同去。谁曾想那缇慕公主竟然一点儿都不见外,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你去告诉缇慕,本王答应她的自然会做到,若是她……算了,本王还是自己去吧!”说着顾启钺拿起了白宛卿的披肩,向着前厅走去。
仲阳光是看背影,都能知道顾启钺此时是有多么的不高兴。
“怎么,缇慕公主这就要回去了,不好好收拾自己的东西,怎么有空来本王府上拜别呢?钺王府同公主您没有这般值得告别的交情吧!”
顾启钺一脸不善的看着缇慕,在感觉到白宛卿看过来的目光后,马上就换上了另一副面孔。
“钺王,我……”
缇慕此时根本就没有能同顾启钺谈条件的东西,她没敢直接找上顾启钺,就怕对方直接拒绝了自己。所以便找到了同为女人的白宛卿,希望她能看在都是女人的面子上,帮帮自己。
“启钺,公主她确实可怜,而且她也算是帮过我们,咱们就帮帮她吧!”
“我既然答应过她的自然就会说话算话,你可见过我什么时候食言吗?”顾启钺给白宛卿系上了披风,“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也该饿了吧,走!咱们去飘香楼。”
看着顾启钺的动作,缇慕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她向来是知道顾启钺对白宛卿好的,可是竟没想到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杀人如麻的铁血将军竟然也会有亲自为一个女人系上披风的时刻,而且这般的温柔。
全王府的人,从白宛卿到府中的下人,全都是司空见惯了的模样,竟然没有一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公主也饿了吧?不如和我们同去?”白宛卿任由顾启钺给自己穿好披风,笑着看向缇慕。
“那个,本公主就不去了,刚想来还有些东西要买,打扰多时,这就告辞了。”
直到做到马车上,缇慕还在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公主?”一旁的丫鬟看着缇慕有些愣神,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哦,本宫没事儿。父皇那边可说了使臣何时会来吗?”
“陛下的使臣十日后就会到大景,但是不会和我们同路,使臣要再转路去天元,咱们还是要自己回去的。公主殿下,您和那钺王福晋可交好了吗?陛下本就对您这次的表现很不满意了,若是……”
“本宫知道了。”侍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缇慕给打断了。
看着缇慕有些阴郁的脸,侍女没有说话。
她尽管不是和缇慕一起长大的,但也在她身边待了好多年,其实她也是十分心疼这个公主的。可是没办法,她的家人全在六安,若是可怜了她,那谁又能可怜她的家人呢?
作为一个侍女,一个六安皇帝放在缇慕身边的棋子,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帮她隐瞒住今日的反常罢了。
……
“人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大美女,你怎么能惹您对人家那么凶啊?”白宛卿挽着顾启钺向外走。
“她美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一个女人都不忍心看她掉眼泪,你一个大男人竟会不认为她美?”白宛卿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每天对着你这张脸,又怎么能看得上其余的那些庸脂俗粉?就比如你,每天看着我,自然也不会看上别人。”顾启钺十分有信心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
“怎么,你还看上过别人?”
“若是白明炯不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还真说不定。”
……
二人这般一路走一路说,接近府门的时候,又都变脸般的换上了一副稳重端庄的样子。
入夜的时候,白宛卿靠在顾启钺的怀里,感受着他温软的臂膀,又想起了白日和缇慕公主的对话。
“我觉得缇慕比我上一世还要惨,我身边最起码还有家人,可是她身边,一直以为是家人的人竟然那般的对待她。你都不知道,她今天给我看了她胳膊,皮肤底下好像有虫子在蠕动,可怕极了。”
“六安皇帝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些人也太烦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子,怎么给顾焕晟生个小妹妹啊!”
……
顾忆棠成为了新帝,缇慕就顺势请旨将自己的住处安置在了皇城之外。
这天缇慕出来采购回程所用的吃穿用度,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顾启钺。
“钺王,好巧。”
“并不巧,本王是特意来找你的。”顾启钺可没有给她一丁点儿的好态度。
“不知王爷有何事?还请进来详谈。”
“没有这个必要了。本王前来不过是通知你一声,若是你在去宛卿面前卖惨,让她烦心,那就本王就不会再让你有活着到她面前说话的机会。”
顾启钺说这话的时候冰冷的态度,让缇慕丝毫不怀疑他真会如所说的那般行动。
……
“宛卿,顾启钺呢?”
“他应该是去宫里了吧?二哥,你找他可有什么事儿吗?”
“宛卿,你不知道,小皇帝上位后我和大哥可是累死了。”白明炽坐在椅子上,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