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错过了吉时,太后是要责罚她们的,但是总也好过现在就被砍了脑袋喂鱼。
平遥这几些时日的脾气所收敛了不少,但是原来她可不是什么心慈的。
她若是生起气来,别说是宫女了,就算是其他公主和位阶低一点儿的妃嫔,那也是照打、照罚不误的。
白明炯抬脚,也要随着一众宫婢离开,但却被白宛卿一把拉住了。
还将他直接推到了里面。
平遥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白明炯确实先发制人了,“公主,你这可是要降草民的罪吗?”
没想到白明炯会这样说,平遥多少有些错愕,她上前来,抬起头,看着白明炯,“白明炯,我问你,若是我点头和你走,你愿意为了我,抛下白家吗?抛下现有的一切吗?”
见平遥问得一脸真诚,“平遥,你和白家从来就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
平遥,你可想好了?是想走,还是想和我走?
若你只是想走,不想成婚,不想去六安,我也是可以带你离开的。”
其实白明炯想过好多次平遥也是喜欢自己的,可真的听到了平遥这么说,他倒是有些迟疑了。
“我……”
“我实在是不得不将你们打断的。”平遥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倾安,“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那就快些准备吧,其他的什么等离开了皇宫,有的是时间问清楚。”
白宛卿转过了身,平遥这才看清她身后的,是一张和平遥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宛卿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别问了,快将外袍脱了!愣着做什么?等出去了,我再同你解释清楚。”白宛卿推了推平遥。
……
没过多久,平遥就已经变成绣夏了。
“平遥,你就跟在我身后,眼睛向着我裙摆的方向看,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要你表现的自然一点,别人是什么破绽都看不出来的。”
平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甚是神奇,“宛卿姐姐,绣夏是何时会这门技艺的?”
“太后娘娘到。”白宛卿还没来得及回答,殿门便从外面被推开了。
“平遥,你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吉时是钦天监……”太后一看白宛卿他们还没有走,就收了声,“钺儿,你们两个怎么还在呢?”
“母后,”‘平遥’直接上去挽住了许太后的胳膊,拉着她撒娇道,“吉时不是还没到呢吗?儿臣马上就要去六安了,不过是想和五哥、五嫂说两句知心话都不行吗?”
感觉到平遥好了很多的态度,许太后道,“母后还不是担心你错过了吉时?再说,你去六安也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呢?”她看向平遥的眼神有了些警告的意味,好像在告诫她不应该说的就不要说。
“母后,我知道轻重的。”
假平遥这一举一动都让真平遥看愣住了,若不是白宛卿拽了她一下,定是会露馅的。
“钺儿,你们两个就先去尚央宫,等着吧!喜婆,进来看看平遥还有没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地方。”
“是,母后。”
宫中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平遥的婚事上面,虽然平遥在离宫的时候有些举止不稳,但是白宛卿他们一行出宫也还算是比较顺利的。
原本平遥扮成的绣夏是要跟着马车走的,可是白明炯心疼,一出了宫门口,就让她坐上了马车,自己则要出去骑马。
可是却被平遥一把拉住了。
“宛卿姐姐,咱们坐在一起也是没事儿的吧!”
“哦,没事儿,没事儿。”
车厢内,白宛卿就感觉自己是一个极其尴尬的存在。
剩下的两个人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是黏黏糊糊的,恨不得直接粘在对方身上。
不过眼前的这个画面却太过怪异了:‘顾启钺’竟然同‘绣夏’眉来眼去,白宛卿怕自己以后都无法正视这两个人了。现在只想下车去走走,她,想顾启钺了。
马车很快就回到了王府,一众人都下了马车,在门房处换上了真正的顾启钺和绣夏又坐上了马车。
平遥的婚典虽是临时决定的,但却是在尚央宫举行的。
尚央宫是最大的皇家别苑,里面的装饰、布置比起当初的帝后大婚也是毫不逊色的,足以见得许太后对平遥这场婚事的重视。
顺平王是前朝的皇亲,因为在顾成天攻城的时候直接就打开城门投降了,所以就被封了个‘顺平王’。他们虽是累世的大族,可是家中的儿郎们却不怎么中用:家中的大郞和三郎因为祖荫,在朝中任职,老二在军中是个不大不小的将领。
家中的老六能够成为驸马,顺平王一家子都乐开了花,就好像受了极大的恩赏一般。
“钺王殿下,您来了?”顺平王家的老二一看见顾启钺他们便迎了上去,以他的官职,平时连顾启钺的都是见不着的。
“嗯。”顾启钺冷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直接就向里面走去。
……
“公主到。”随着礼官的一声,屋内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向着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平遥’用团扇遮着脸,一步一步地走向顾成天和许太后。
看着平遥迈着端庄的步子往前走,在想到这竟是倾安一个大男人假扮的,白宛卿就想笑。昨天晚上,他是苦练了一整夜的。
“驸马爷到。”待平遥站定了,礼官又喊道。
顺平王的六公子是大景都城能排得上号的美男子,据说势头都已经盖过了顾启钺。
原本都城中的排名前两位的美男子是顾启钺和白明炯。
可是顾启钺成婚了,白明炯又改了形象,有着‘小白明炯’之称的顺平王家的六公子便异军突起,收揽了众多少女的心。
都说顺平王家的老六颇有白明炯当年的风范,所以白宛卿早就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可是看见了真人之后,白宛去哪个却是极度的失望的,“这就是顺平王家的老六吗?长得也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