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没事儿了,但您可是吓坏了太后娘娘了。”太后身边的嬷嬷道。
“母后,”平遥强撑着半坐起了身,手腕处的伤口又渗出了丝丝血迹。
“呦,公主殿下,您可得慢着点儿,太医特意叮嘱了,让您手腕处千万不能吃劲儿。”太后身边的嬷嬷赶忙去扶住了平遥。
待平遥做定了,“母后,儿臣不想嫁,更不想去六安,求求您成全女儿吧!”
“平遥,哀家也是为着你好的,现在朝堂不稳,母后虽有成算,但是也担心出个万一。”许氏耐着性子和平遥解释。
“你二哥母后是指望不上了,只有先保证你的安全,留下咱们许氏的血脉,母后也才能安心地放开手脚。你放心,母后全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你们到了六安,还是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的。若是事成,母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将你接回来。”
“母后,儿臣不去,儿臣不想去,您若是硬逼着儿臣去的话,那儿臣也就只有一死了。”
许太后立马就松开了拉着平遥的手,“平遥,你还别要挟哀家,哀家就实话和你说,即便是你今日重病,哀家也是要让人替你去成婚的。
太医已经说了,你伤势并不重,他已经给你敷了上好的止血药,要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现在已经是三更了,你最好休息几个时辰,今天的婚事如期举行。”
她又冷着嗓子吩咐一旁的小宫女们,“你们几个,一刻也不许离开公主,若是再让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全家都不想要命了。”
“是,奴婢遵命。”
许太后离开以后,平遥但凡有什么轻举妄动,一屋子的宫女就紧张得不行。就连要喝上一口茶,宫女也不敢将茶杯交到她手里。
平遥看着她们也觉得可怜,“你们放心,本宫不会再寻死了。”
“奴婢多谢公主体恤!”
……
宫外。
平遥公主和顺平王府六公子成婚的消息传了出来,白明炯就又将自己关在屋中,任凭谁叫门就是不开。
白宛卿回府看了一眼,但是白明炯根本就没让她进门,她絮絮叨叨的在门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就连茶水都换了一壶,可是白明炯硬是一句话也不回应。她心里又惦记着顾启钺的伤势,便回了府。
“你受了伤,咱们要不然还是不去了吧?”
“那怎么行,若是不去那别人定会怀疑的。我昨日受伤之事,除了亲近之人,并无旁人知晓,若是让那幕后黑手觉察出自己可能已经得手了,那定然会有别的后手的。”
“可是,你的伤势……孙大夫不是说不让你动右胳膊吗?若是去了,免不得要推杯换盏,怎能不用右手呢?”
“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明日我便将右手绑在身上,只动左手就是了,对外便说我是在练习两左手用刀剑。”
“可是别人会相信吗?”白宛卿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我日常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又待人生性冰冷。别人表面上虽不说什么,但是私下里都道我是个怪物,这我是知道的。”
“启钺……”白宛卿听出了顾启钺言语之中些许的感伤。
“没事儿的,宛卿,我没事儿。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的我做什么,都是正常的,自然是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且咱们明日若是不去,说不准会错过什么呢!”
“你是说……我三哥?”
顾启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等下用完了饭食,咱们便一起回国公府吧!”
“我去了,可是白明炯他说什么也不出来见我。”白宛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意思,还有几分小委屈。
顾启钺笑着夹了一块儿鱼放在了白宛卿的碗中,“宛卿,依着你的性子,若是和白明炯易地而处,可会就这样放弃?”
白宛卿想了许久,“自是不会的。”
“那就是了,你是比我更懂你三哥的,你说他就会这样将自己困在屋里,什么也不做吗?我估计他现在正在屋内想着办法呢,看看怎样能够既破坏了这桩婚事,又不连累白家一门。”
“你可有什么办法?”
“那自然要从平遥身上下手了。我听说,昨日平遥还寻死觅活呢,她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改变心意的。到了国公府,我同岳丈大人和两位妻兄在前边议事,你只管照顾好你三哥。”
你得问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听说,好像平遥在六安……”顾启钺收了声音,在白宛卿的耳边低声道。
“什么?”白宛卿的声音直接高了好几个度,“平遥是大景的嫡公主,怎么能……”
“所以她是怎么都不会嫁给顺平王府的,也不会去六安。她已经自尽过了,不过被救了回来。可一个人若真是想死,办法何止千千万,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顾启钺说的冷漠淡定,仿佛在说的是一个和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的人。白宛卿刚要说他冷血疏离,但转念一想他其实就是这样的,只有事关自己的时候才会变了一个人。
“明日平遥就要成婚了,你说咱们还来得及吗?”白宛卿有些后悔,若是直接就把白明炯的心意告知给平遥,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如今?
“来不来得及只有试过才知道,走吧!”
二人就乘着马车去了国公府。
白明翊和白明炽各有官职在身,再加上国公爷白正德,国公府上下也就只有白明炯一人没法去平遥的婚典。
白宛卿回到国公府的时候,白家的三位公子竟然都不在。
据府里的管家忠伯说,白明炯是最先离府说完,说是要采买些东西,过几日便要离开大景了。而白明翊和白明炽说是要去参加老将的退伍宴饮,随后离开的。
白宛卿和顾启钺相互看了看,只是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眼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