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殿下还没来得及付款就被您推走了啊!”
“什么?!”白明炯仰天长啸,自己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白宛卿虽然比顾启钺早走了半天,但是顾启钺他们骑得是快马,所以还是在天黑的时候很追上了白宛卿。
“福晋,是殿下。”秀儿的话语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她掀开车后面的窗帘指给白宛卿看。
“不用理他们,让马夫再快一些。”白宛卿头都没有回,刚刚还在和秀儿说笑的脸立马镀上了一层冰霜。
他顾启钺不是说要放自己离开吗?那还作何要追上来呢?
“宛卿,宛卿你让马车停下来,听我说。”
……
无论顾启钺怎么喊叫,白宛卿就是不停下来。
就见在黑漆漆的夜中,一辆马车在前面跑,两匹马在后面追;一个面容冰冷的俊美男子在绝色女子旁边迪迪不休说个不停,可是那绝色女子就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充耳不闻。
“殿下,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倾安在顾启钺身边的时间短,来之前一直听说这是位‘冷面阎罗’,还想着必定是一个极其不好相处之人。
可是来了之后他发现,这个‘阎罗’确实看起来很‘冷’,但是一碰到他的福晋就变成了一团火。
“当然不是了,要不然怎么能得一个‘冷面阎罗’的称号呢?”铁砂掰着手指头回忆到,“殿下今天一天说的话应该是比他之前好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铁砂哥,福晋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记得我们,平日里对我们可好了。为什么会对殿下这个样子?”秀儿看着不远处的顾启钺二人,也很是不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仲阳说,这就叫情趣。”
一个对谁都冷若冰霜,唯独对她热情似火;另一个对谁都热情洋溢,唯独对他带搭不理……
白宛卿一路都没和顾启钺说什么话,直到他们二人来到了许州海家。
海家的大门很是朴实无华,若是不知道,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儿住的两位老人家竟然和前朝皇室和当今的权臣还有牵连。
门匾是海老爷子亲手书写的‘海氏’两个墨色大字,笔锋遒劲有力,从这两个字中就足以见得主人家的刚正不阿。
白宛卿从马车上走下来,呆呆地立在那儿,不敢前去扣门。从她出生开始,哪怕是上一世成为了皇后之尊,她也是没见过两位老人家的。
听白明炯说外祖父很是不好相处,她心中实在有些没底。
顾启钺看出了白宛卿的不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走上前去叩响了大门。
不多时,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开了门。
“请问两位是?”孩子大概是是四五岁的年纪,两只眼睛灵动透亮,身上的粗布虽然已经褪了色,但一看就是经常浆洗的样子。他看向白宛卿他们的眼神有些胆怯,但是声音却听不出一丝的紧张。
“这位小哥,在下是海老先生的外孙女婿,姓顾名启钺,同外孙女白宛卿一起来拜见老人家,还请小哥儿帮忙通传一下。”
“孙女婿?”小哥儿又打量着白宛卿看了看,然后又看回了顾启钺,“你们稍后,我去通传一声。”然后就直接关上了大门。
白宛卿有些紧张,据白明炯说,他当初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的,因为老爷子是一直怪罪着白家的爷儿几个的。
“别怕,宛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感受到了白宛卿的胆怯,顾启钺将白宛卿的手环在了手中。
这一次白宛卿没有躲开,一路上她无名的怒火也发得差不多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是有些无理取闹的,明明是自己错在前面,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顾启钺在一路道歉。上一世,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现在有人纵着她的脾气,她也就放肆一些了。
不多时,刚刚的孩子又把大门打开了,“师娘说让你们进来?”
师娘?白宛卿和顾启钺心里都打了一个问号。
这个孩子口中的师娘难不成是海皎玉的娘、白宛卿的外祖母?
白正德也是师从海老爷子的,若真是如此,那眼前的这位小孩儿他们得叫叔叔?
跟着这位年小的‘师叔’,他们二人来到了海家的正厅。就见一个老妇人想要起来迎接他们,可是却被坐在上首的老爷子制止住了。
“孙女白宛卿、”
“孙女婿顾启钺、”
“拜见两位外祖、外祖母。”白宛卿给海氏夫妇行礼已经是不合礼法了,没想到身为皇子的顾启钺竟然也给海氏老夫妇行了如此大礼。
“好孩子,快些起来,实在无需行此大礼,这与礼法不合的!”老妇人双眼噙满了泪水,起身欲扶白宛卿他们。
“你坐下。”海老爷子开口喝住了老妻,“五殿下的跪拜之礼老朽可不敢当。”可是他人坐在太师椅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待白宛卿他们行好了礼,海老爷子才道:“二位,人你们也都见到了,礼也行过了,不如,就此直接回去吧!我和老妻只想在这许州安稳地度过后半生。”说完他便直接拂袖而去。
海老夫人直接站起了身,将白宛卿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里,“宛卿,你和皎玉可真像。”看着面前的白宛卿,海老夫人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海皎玉,若是……
然后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们这一路走来也都累了吧!你们先坐着,外祖母这就去给你们准备饭食。”然后又对刚刚引他们过来的小哥儿道:“世清,你去收拾出一间屋子,让宛卿他们两个好好休息休息。”
“祖母,你歇着吧!我们带了厨子来的,”白宛卿指着倾安对海老夫人说:“祖母,他叫倾安,手艺可好了,您就好好歇歇,让他做些都城的美食给您吃吧!”
“好、好。”海老夫人攥着白宛卿的不住地道。
前段时间,海世正是给家里写信,说白宛卿多么飞扬跋扈、多么不懂礼数,海老夫人还信以为真了呢!现在看来自己儿子竟都是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