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顾启钺一直没有回来,白宛卿着急得不行。
白宛卿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心跳得厉害,用完膳食之后更是感到十分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会发生、不会发生、会发生……”白宛卿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正在摧残着屋里的梅花。
“福晋,不好了。”木春冒冒失失地跑了进来,可是她进来之后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天也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绣夏递了一杯茶给木春,还趁这个机会教育秀儿:“秀儿,你记住,可千万不要像你木春姐姐一样冒冒失失的。”
木春一口气灌下了整杯的水,“福晋,钺王殿下回府的时候,马受了惊,钺王殿下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什么?”
木春又将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以他的武功,不至于啊!”白宛卿一边说着一边疾步向外走去。
“福晋,奴婢听铁砂说,钺王殿下是为了保护大街上玩耍的小童才受伤的。钺王殿下疼得厉害,直接就昏迷了过去,现下铁砂已经将殿下抬进书房了。”木春直接就跟了上去。
“福晋,慢着点儿,外面冷。”绣夏拿着披风追了出去。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风吹在脸上还有些刺骨,白宛卿刚刚走出房门的时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铁砂指挥着府中的下人们将顾启钺放在了书房的床榻之上,然后又把他们所有人给支了出去。
顾启钺特意让铁砂将他抬到书房的,一来可不扰白宛卿的清净,二来他毕竟是装的,在书房行事也能方便些。
待到屋中只剩下了铁砂之后,面色苍白的顾启钺直接就睁开了眼睛,“告诉仲阳,让咱们的人这些日子什么都不要做,配合着铁砂和白家三子行事即可。其余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管,就当成没看见……”
顾启钺还欲说些什么,然后他就觉察到了白宛卿进来的脚步,立马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白宛卿这一路走得极快,晶莹剔透的脸上红扑扑的,一进门就大声喘着粗气。
担心着自己身上的寒气会过给顾启钺,白宛卿在在门边,远远的没有靠近。
“铁砂,可派人去请大夫了?”然后又马上补充道:“不行,还是先派人把仲阳叫回来吧!然后再让人去宫中请太医吧!”
“福晋放心,已经吩咐人去办了。”
白宛卿觉得自己身上没那么冷了,才缓步踱到了床边。
原本顾启钺就是一副冷冰冰的脸,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也不知他是伤到了哪儿,床上的褥子都被染上了血迹。
看着这一大片血色,白宛卿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直接就掉在了顾启钺的脸上。
然后她伸手去擦,这一碰触,顾启钺便苏醒了过来。
其实早在白宛卿进来的时候,顾启钺就想睁开眼睛了,他一直隐忍着,就想看看若是他病了,白宛卿会作何反应。直到她的眼泪滴到了他的脸上,他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怎么能忍心让她哭呢?
“宛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顾启钺坐起身,将白宛卿抱在了怀里。
可是在白宛卿看来,他好像是故意这样装出来安慰她的,“殿下,您慢着点儿,白宛卿很是心疼地扶住了顾启钺。”
而顾启钺呢,却起身欲下地,可是刚一用力,就直接倒在了白宛卿的身上:“宛卿,我的腿,我的腿为什么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了?”
“殿下您别急,大夫这就来了。”白宛卿轻柔地拍着顾启钺的背,柔声安抚。
大夫说顾启钺的伤势并不严重,只要休息几日就可以下地了。至于为什么他会感觉腿脚无力,大夫就说不出什么了。
白宛卿很是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让着铁砂拿着钺王的令牌去宫中请太医。
顾启钰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白宛卿心里笑开了花儿,成婚几个月了,顾启钺一直不敢肯定白宛卿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今日这一摔本是为了躲避差事的,没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是的,顾启钺是假摔的,说自己腿脚无力也都是假的。
他听出了顾成天有意想把顾启钰通敌一事交给他来办,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办好了办不好都是得罪人的。所以顾启钺就在大街上演了一出假摔,这样一来就可以躲过这门差事了。
看着面前焦急的白宛卿,顾启钺突然觉得,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倒也是很好的。
宫中请来的太医和之前的大夫是一个说法,都说顾启钺没有一点儿事儿。可是白宛卿就偏偏不信,换了一个又一个,差不多把宫中的太医全请了个遍。
“铁砂,你去套好马车,咱们这就去找古外公。”所有太医都是一样的说辞,可是白宛卿还是不相信。
铁砂看了一眼顾启钺,这位‘冷面阎罗’正在傻乎乎的笑呢!
“福晋,仲阳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且各位太医都说殿下没事,您也不必过分担心了。”
仲阳接到了顾启钺的书信后就急忙往回赶。尽管上面写着没事,但是他还是很担心,连夜就赶了回来。回来之后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来到了书房。
顾启钺担心自己扰了白宛卿的清净,可是白宛卿为了更好的照顾顾启钺,直接就搬到了书房。
屋内,白宛卿正在喂着顾启钺喝汤药。
眼见仲阳回来的,白宛卿便把其他人全都赶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绣夏、仲阳、白宛卿和顾启钺四人。
“仲阳,殿下可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