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到了众大臣的呼唤,顾启钺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可是他没有直接回钺王府,也没有去护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顾启铭的铭王府上。
下人来报时,顾启铭正在和门客商量如何能利用这次机会把顾启钰的罪名落实,让他再无继位之可能。听说顾启钺来访,顾启铭满心的疑惑,但还是笑呵呵地迎了出去。
“老五,你这身盔甲都还没有卸下,就急着来到我府上,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启钺看了看两边,欲言又止。
顾启铭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待一众随侍的人全都走了个干净,顾启钺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递给了顾启铭。
“这是?”顾启铭边说边打开了袋子,里面放着一块儿令牌,但是上面刻着的几个字让顾启铭神色大变。
‘钺王府卫’。
这是钺王府私兵手上的令牌,最近他唯一一次动用私兵,便是让他们去行刺大皇子顾启钰。上次行刺过后,确实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下落不明,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可是顾启钺是从北境回来的,和天元是两个方向,按理说是没可能会接触到令牌的。
顾启铭将令牌放到了袋子里,又将布袋放到了桌子上,故作镇静道:“老五,你这是何意?”
“二哥可知我是从哪里拾得的令牌?”由于太长时间的奔波,顾启钺的嗓子有些干哑。
“想必是府中哪个下人粗心,不知将令牌遗失在何处了,还麻烦五弟你亲自送来一趟。待我查到是谁遗失了,必定会好好惩处一番……”
“若真是这样,我也是不必来上这一趟了。二哥,这块儿令牌是在行刺大哥现场捡到的。”顾启钺清了清嗓子,冷着口气说道。
听闻此语的顾启铭放下了茶杯,往椅子里面坐了坐,一脸警惕地看着顾启钺:“老五,这话可是乱说不得的,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我派人行刺的老大不成?”
“二哥既然问心无愧,那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臣弟这就入宫,将它交给父皇,我想父皇定会查明这块儿令牌的来处。”顾启钺说着就要拿着令牌离开。
“来人!”随着一声令下,厅堂门下立马进来了无数的府兵。他们将正欲出门的顾启钺团团围住,然后一个拿着折扇的俊俏师爷缓步踱到顾启铭的身后,出声道:“钺王殿下既然来了,怎好一杯茶都不喝就离开呢?”
来人是顾启铭最信任的门客,很受顾启铭重视,在铭王府中的地位颇高。
“二哥,你难道认为凭这些人就可以拦住我吗?”顾启钺冷笑了一声,连头都没有回。
“滚下去!”顾启铭直接打了娇俏师爷一个耳光。“本王平时是太宠你了,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本王不知这铭王府从何时开始竟是你当家做主了?”
然后顾启铭便来拉顾启钺:“五弟,下人不懂事,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来,来,你千里迢迢赶路,想必也是饿了,咱们兄弟二人也有好多年没有一起吃饭了,无论如何,也得用完膳再走。”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在顾启钺面前做小伏低。
可是顾启钺并没有给他面子:“铭王殿下莫不是想要把我毒死吧?”
被说中了心事的顾启铭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笑着打哈哈:“五弟,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二哥,我也不和你饶弯子,这块令牌是宁远将军白明炽在大哥的行刺现场拾得的,不过是托着我把它交给你罢了,现在我已经把它交到了你手上,我这就告辞了。”顾启钺打断了顾启铭的话,说完便向着府门走去。
“五弟,等等……”
“二哥放心,该不该我知道的我都不关心,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我不该知道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顾启钺上马离开了王府。
“钺王殿下这性子,还真是冷淡啊!”刚刚退下去的俊俏师爷又出现在了顾启铭的身边。
“废话,老五的‘冷面阎王’可不是白叫的。”顾启铭看着离开的顾启钺若有所思,“你说,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登上那个位置吗?”
“有人爱江山,有人爱美人。钺王殿下应该就是后者吧!毕竟,若是赢得了江山就不能一心一意地爱美人了。听说,他对钺王福晋是极好的。”
“是吗?那你说,本王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顾启铭挑起俊俏师爷的下巴,眼中满是戏谑。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松开了手,转身离开,留下一句:“把那块儿令牌收好了,尽快找出剩余的令牌,若是再有人拿着令牌来府上,你也就不用活了。”
……
顾启铭直接来到了许宰辅的府上。
“外祖,白明炽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许宰辅来到书案上,翻找着什么。从中翻出了几封奏折,许宰辅各各看了一眼,然后将它们递给了顾启铭。
“白家应该是站在咱们这一方了。这是自你去天元到陛下昏迷这些日子以来,白家父子两个上的奏折抄本。”
“护国公府向来是不涉党争的,白正德那老家伙向来公正严明,若是按照他的脾气,定是会好好向圣上参你一本的。可他不仅没有参你一本,更别说直接让钺王将令牌送到你手上,足可说明他们白家已经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可是,祖父,您怎知这是白家一家子的决定,而不是白明炽的个人决定?”
“就你这个脑子,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白家家教严明,‘对尊长,知必尽’是白家家规,但凡是白家的子弟,都不会不遵守家规的,所以你说的白明炽私自行事的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许宰辅说起白家也是一脸的羡慕,自己家的子弟们若是能如同白家的那几个儿子一般争气,也用不到他这个一只脚迈进了坟墓里的老人整日为着他们出谋划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