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可去救治了吗?”皇后许氏问道。
“钺王殿下已派人去传太医了。”
“陛下,皇后娘娘,”白正德从人群中起身,“钺王福晋乃是老臣唯一的女儿,老臣……”
“护国公此言差矣,钺王福晋和殿下已经礼成,便是皇家的人了,眼下太医已经在救治了,国公爷您即便是过去了也只能干着急。倒不如和陛下待在一起……”
说话的是于岭王,他这番话说得简直是太过分了,任谁都知道他这是在故意激怒白正德。
“放屁,”白正德也不管不顾地爆了粗口,“若是你的女儿昏迷不醒,你身为人父,能安然地静等消息吗?于岭王,你这是哪里的道理?陛下,还请陛下怜老臣……”
“正德,你快去吧!放心,宫里的太医都是各种高手,宛卿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顾成天看似通情达理,可他若是真的替白家着急,就不会放任于岭王说出那样的话来。
“陛下,我等也……”白明翊三兄弟均站了起来。
“快去,快去。”
然后白家几人便一同跑了出去。
“还有谁想去,就一同去。”顾成天的语调已经有些不对了,明显有些怒意。
孟将军刚想直起身子,却被旁边的田将军一把给拽了下来。
“老田,你拽我作甚?”
“老孟,你是傻的吗?难道没听出陛下言语之中的怒意?”
“自是听出了,不过,陛下这不是为了白家侄女中毒一事吗?”
“你个傻子,你要是真心为了正德一家好,就听我的。”
“铁砂,把仲阳叫来。”室内太医正在诊脉,室外顾启钺急得不行。虽说看诊的闻太医是太医院中的老手,可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人,顾启钺多少有些信不过。
“钺王殿下,宛卿怎么样了?”
“国公爷,闻太医还在里面救治。据绣夏说,宛卿是吃了铁砂送来的东西后就直接昏倒的。但是铁砂送过来的是本王亲自准备的吃食,绝无会被他人下毒的可能。”
顾启钺对待白宛卿的态度,白正德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也不疑有他:“可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国公爷,奴婢一直和小姐待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半步,奴婢敢以自己的性命发誓,小姐并未碰过其他东西。”
就在这时,闻太医走了出来。
“钺王殿下,国公爷,几位公子。”
“闻太医无需多礼,小女…无事吧?”
“白小姐她脉象时而软弱无力,时而硬实无比,依着老夫的经验来看,小姐这是中毒之兆啊!”
“太医可知宛卿是中了何毒?”顾启钺上前问道。
“老朽无能,实不知福晋所中何毒!还需尽快抓出那中毒之人,老朽才好对症下药啊!”
闻太医的话让白家父子沉默了,绣夏说白宛卿只是吃过铁砂送来的东西,而顾启钺却说那些东西全都是由他自己亲手做的。
“太医,那您来看看这两种食物有毒无毒?”顾启钺深知白家父兄的顾虑,他便主动提出要查验自己带过来的东西。
温太医取出药箱里的东西,又是水,又是针的来来回回检验了半天。
“这两样食物看似无毒,但是,因着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不同的东西也有着不一样的反应。所以……”
“你这个太医好生无用,絮絮叨叨说了这半天,到底是何意思?”白明炽有些耐不住了,他再磨磨唧唧的,白宛卿怕不是就不好了。
“老朽的意思是白小姐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就是正常人吃了无事,但是她却会有很大反应的那种?”
“小女对花生过敏,可是钺王殿下的花生酥并不是用花生做的,只是有着花生的味道,小女吃了好多次了,也没有任何异样。而且,小女此次的反应和之前的中毒并没有相同之处啊!”
“国公爷不知,食物的量和种类都会引起不同的反应。若是白小姐没有进食其他的东西,那八成就是因着花生了。至于为何此次反应会和之前有所不同,可能是因为白小姐一直没有进食的缘故。”说完闻太医便退了出去。
依着闻太医的话,那白宛卿所中之毒十成九就是顾启钺下的了。但是又实在是说不同,且不说他对白宛卿不像是假意。就算是他有心要利用白宛卿,也得要装上一装,而且这还刚刚成亲,顾启钺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的好处就下毒实在是有违常理。
“国公爷,不知可否让我给白小姐搭上一脉?”铁砂带着仲阳来了。
眼见白正德爷几个儿略有犹豫:“国公爷,仲阳是我钺王府的管家,略通几分医术。医者仁心,他定然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而做伪证的。”
“国公爷,您若不信我,文石浩文宗主您总能信任吧?”
“怎么?你是?”
“我是文宗主的义子,这一身本领都是他老人家教的,若是我为自家主子做了伪证,那您大可告知文宗主废除我一身本事。”
“文宗主,老夫还是信得过的。还烦请先生替小女把脉吧!”
“国公爷客气了。”
然后绣夏就带着仲阳走了进去。
没多一会儿,仲阳就出来了。
“白小姐是中毒了,不过中的是两种混合的毒,其中一种,应该是对什么食物过敏!除此之外,她应该还是中了另一种名为‘七日消’的毒。”
“顾启钺,你现在还有和话说?”
“三公子莫急,且等我说完。白小姐所中的两种毒,并不一定非是从口入的,闻气味也是一种中毒的方式。”
“你是说……?”
“据绣夏所说,白小姐是新得了一枚同心结和鸳鸯佩的。”
白家父子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绣夏,你出来!”白明炽喊道。“小四新得的同心结和鸳鸯佩现在何处?”
“原是放在小姐身上的,小姐晕倒后,我便收拾到了锦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