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上顾成天还在不缓不慢地喝酒,白正德站起身,正欲发作。可是白宛卿却是先她爹出了声。
“承蒙王爷错爱,但是陛下今天邀诸位同来,是为了贺中秋团圆,宛卿本想着刀剑在这团圆之日不宜表演,小女技艺不精若是失手伤了谁倒是不好。
可不曾想竟然惹怒了王爷,听闻王爷您精通剑术,小女的舞剑技术不精,且一人舞剑实在是单调无聊,不如请王爷一同舞剑可好?”
“我不……”
于岭王刚要拒绝,但是皇上却替他应了下来:“老十一,朕也是好久没看你舞剑了,你便和白家丫头一起舞吧!”
“是,臣弟遵命。”于岭王尽管并不愿意,但皇上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于岭王不亏是武将出身,剑拿在他手里,就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那舞得叫一个行云流水,酣然畅快。
反观白宛卿,可就差太多了。剑舞的也算是顺畅的,但是整体动作看起来就比较生硬,若是没有于岭王在一边,倒是也可以凑合着看,但是这么一比较,就不够看了。
“哎呦!”剑舞至一半时,就听于岭王一声惨喊。
原来是白宛卿的剑没有拿稳,掉了下来,不仅割伤了她自己的手,还正好插在了于岭王的鞋面之上。
“王爷,您没事儿吧?”白宛卿摁着自己渗出血迹的胳膊,第一时间去关心于岭王的伤情。
“别动!”可是于岭王还是喊晚了,白宛卿已经抢先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把剑拔了出来,又给他造成了二次伤害。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一时之间,宴会上的众人都乱成了一团,七手八脚地把于岭王和白宛卿带到了偏殿。
于岭王好像是伤到了筋,脚是一动都不能动,便在偏殿歇下了;而白宛卿的伤看起来好像是很严重,实则止住了血,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陛下,臣女不是有意弄伤王爷的,还请陛下赎罪。”白宛卿拖着受伤的胳膊,在侍女的搀扶下直直的跪了下去。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大家都看着呢!知道你是无心的,要不然怎么会连自己也伤到呢!快起来……”尽管皇上的心中大为不快,可是也没法发作。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白宛卿就是故意弄伤于岭王的,但是她的聪明之处在于还搭上了自己的胳膊,所以谁都没法说些什么。毕竟人家都说自己技艺不精了,是于岭王硬逼着人家舞剑的。
“不好了,不好了,皇长孙落水了。”眼下这一波刚平,另一波又起了。
“快去看看,皇长孙怎么了?”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孙子辈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即便生母的出身不高,当今圣上还是很疼爱顾佑的。
“启禀陛下,佑儿他不知被谁推入了水里,现在……”云音儿哭哭啼啼的,泣不成声。
原本她是不配进宫参加宫宴的,但因为她是皇长孙的生母,而且,顾佑醒过来后,若是长时间看不见云音儿总是要哭的,所以就破例让云音儿跟着进了宫,但是她也只能在偏殿伺候。
“大胆,你可看见了是有人把佑儿推下了水,就敢胡乱猜测?宴上的都是各家的亲眷,没有证据你岂敢攀诬他人?别以为你诞下皇长孙有功,你虽是佑儿的生母,但不过是王府的女婢,要记得谨言慎行才是!”皇后的连珠炮让云音儿直发懵,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快说!佑儿怎么了?”皇上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佑儿,佑儿他……”云音儿被这么一吓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磕磕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话。
“启禀父皇,佑儿不知为何落入了水中,太医已经在救治了,但是孩子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看着吓傻了的云音儿,顾启钰上前说明了一切。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佑儿会不慎落入水中?”
“父皇,儿臣也不知啊!刚刚儿臣见皇叔受伤,便前去照看,回来的路上方才听宫人们说佑儿落水了。”
“你呢?”皇上这一次问的是云音儿。
“启禀皇上,奴婢自知身份微贱,不宜在宫中来回走动,但是听闻前殿人声嘈杂,奴婢一心惦记着皇长子,便擅自走了出来。路过御湖边的时候听见了孩童细细的呼叫声,奴婢便顺着声音寻去,原以为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小宫人,没曾想落水的竟然是佑儿,可怜佑儿,他还那么小……”云音儿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皇上面前如此不成体统,你这是不要命了吗?”皇后作为大家闺秀、中宫之主,最是看不得云音儿那么装腔作势地做作样子。这样的人,怎配为皇长孙的生母?
“还请母后念在音儿救子心切的份上饶恕她吧。”顾启钰此言一出,云音儿立马就不哭了。
“起来!继续说,你有没有看见是谁将佑儿推下水的?”
“回陛下,天深色黑,奴婢没有看见。但是,奴婢在救佑儿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拾到了这个。”云音儿将一只嵌着祖母绿玉石的耳饰递到了内官的托盘中,盛到了皇上面前。
“小姐,您的耳坠……”绣夏老远的看着云音儿似乎将一个绿色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她就瞄了一下白宛卿的耳朵,果不其然丢了一只耳坠。
“一定是刚刚趁乱,被有心人给拾去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呢?”绣夏心砰砰的直跳,这可怎么办,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怪不得她家小姐不愿意参加呢,这妥妥的就是一场鸿门宴啊!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白宛卿的心倒比刚刚平静多了,现在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手段,总比不知道要好上许多。
皇上将耳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拿下去给所有人都看看,这是谁的耳坠。”
内侍将托盘拿到众人面前一一传阅,直到传到了白宛卿的面前。
“启禀陛下,这是臣女的耳坠。”
“是你,是你害的佑儿对不对?”云音儿一把抓住了身边的白宛卿。
“休得放肆!且让她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耳坠会掉在佑儿出事儿的地方。”顾启钰拉住了有些癫狂的云音儿,做出了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样。
“白家丫头,你且来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