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章鱼侍者跟在他的身后。
“都醒了?接下来我宣布一个规则变动。”
顾沈清高高举起了手,道:“我们少了一个人!”
余欢青好奇:“谁啊?”
“问东行。”顾沈清撇了撇嘴,虽然他能感受到这个人的敌意,但能怼法官还是很开心的事。
在场众人,只有狼人知道法官是狼人。只有狼人记得发生了什么。
顾沈清忽的有了一个念头,难道那个海斯佛想以这种另类的方式让他们仨感到孤独?那抱歉了,三个人斗地主都行了…
“哦对!他……他在哪啊?不是说都到齐了吗?”莫林浩左右张望,没发现有这个人。
法官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他竟然有点习惯了此刻的无奈!!
他朝侍者摆了摆手,侍者听话地上了楼,准备去厅廊里把问东行叫醒带下来。
“他睡过头了。”法官一脸平静的解释道。
侍者很快把问东行带了下来,捆绕着人的触手一松,硬把人塞到了他的座位上。
问东行脸上还带着懵逼和愤然的情绪,仿佛路上被打劫了一般。
谢秦笑道:“这是被人怎么了吗?欲羞欲死?”
问东行气愤的目光锁定了她:“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这是另外的价格!”
“……”谢秦扶额:“你别抢人家帅哥的台词,该刮刮油了。”
法官拿出了他之前敲过的法官锤,一个法槌下去,四处一静。
“现在分发投票卡,一轮的自我解释完后,各位可在投票卡上用强烈的意念写上想投票的人的名字。如果弃票,可把空白票交还给我。”
他叫空闲下来的章鱼侍者去派卡,空白卡牌就像派传单一样送到了众人手中。
“全部玩家做完选择后,我将唱票。”法官放下锤子,选了张椅子舒服地坐了下来,一派悠闲。
“之后的两天里也是如此。”
“什么?两天?游戏不是五天吗?”问东行大惊。
“三天……”陆应次自言自语着,惊讶后便展开了思索。
是沈清改变了这个时间吗?看来计划要有些变动了…
法官翘起了二郎腿,他盯着两排坐着的玩家们,笑容诡异。
“是的呢,这就是我刚刚想宣布但却被打断的事情。
游戏规则现在发生了改动,原本五天的游戏时间如今变化为三天,平民玩家与神职玩家的生存几率大大增加,大家惊不惊喜?”
法官做出一副夸张的神情,然而这些改动底下的陷阱只有他才知道。
但他的大人对顾沈清很是相信,说不定这次的狼人杀副本他一个灵魂也得不到……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遵从海斯佛大人的想法,是他给了自己新生。
避开陷阱就避开吧,等他们离开了,他会和大人一起找寻新的灵魂。
众人互相交谈,声音嘈杂。
“安静!”法官突然喊了一声。
“一个人两分钟,按顺序开始发言!那位,你先!”面对着一双双眼睛,他终于重拾了开始的威严。
顾沈清的发言顺序是第一个,他不急不慢站了起来,先是看了眼法官,才缓缓出声。
“我是村民。”
“我没有怀疑对象,谁都有可能是狼人,也都可能不是,我是第一个发言的,也不是神职,我没什么信息能告诉大家。”
一整段话下来,毫无信息量,但又条理清晰,整体意思就是我是好人,莫烦老子。
他举起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白色卡牌,提议道:“不如我们大家都弃票,法官没有说这不允许。”狼人在白天提议弃票,一个词爽歪歪。
“我真诚的希望第一晚就死了的卓华松不是预言家,还有,如果活着,请预言家不要第一天跳出来,除非你想全军覆没。”
顾沈清一本正经地瞎扯,微表情极其到位,仿佛如果有猪队友,他真的会因此崩溃。
两分钟卡的刚刚好。
问东行第一个不同意:“你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跟我们说,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然后他因为打乱发言顺序,被章鱼侍者甩出触手打了几巴掌。
“你!”卑鄙无耻!无理取闹!
“啪!”
一番“鼓舞”下来,他的整张脸肿成了猪头,气得他两眼火冒金星,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发言的是徐正义。
他站起身子,视线环绕着众人,最终回归某一个点。
“我认为一号说的有道理,但重点还是要听大家的意见,我们不能被第一个人的发言所主导。”
顾沈清看着这个人,惊讶地挑了挑眉。
徐正义继续道:“我也是民,我会在倾听大家的意见后作出选择,希望大家接下来的发言不要带有偏颇。”一副公正的样子加上他老实的样貌,似乎有几分可信。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
他很有礼节性地鞠了一躬,这才坐下——似乎与他之前说的吊儿郎当、混日子的保安形象有所冲突。
这么有导向性的发言,出自一个他刚起了疑点的人,有趣!顾沈清满怀兴致,正视了自己这个看似平凡的对手。
也许吃人的野兽,没有华丽的皮毛,只有尖锐剧毒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