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昏沉,酒醉加上生病更让她一时间无法清醒。
等再次睁眼,她却站在了高楼之上。
乌云密布,狂风呼啸,不远处小区里晾的衣服也被刮得不知所踪,行人在高大的建筑下显得渺小极了,神色匆匆怕暴雨降临。
倪情余光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周围,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就算是死了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
莫名的违和感。
她再次抬眸看去,高楼边缘静静地站着一个青年,对方背对着她,身姿如同墨客修竹,笔直又高大。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不间断的狂风吹的衣角翩翩。
“你……”她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口,想询问对方是谁。
从背影上看,对方的相貌就应该极为出色,倪情不自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风声中隐隐约约夹杂了一声轻笑,让人有些听不大真切。
他处在极其危险的处境,稍微被风吹的厉害一点就会从高楼摔下,跌的粉身碎骨。
她有点心惊胆战,下意识想要靠近将他拽离边缘。对方缓缓转身,露出精致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斯文又温和。
“倪情,是你害死的我。”秦泊约笑意盈盈的开口。
她莫名其妙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嘴里也开始道:“并非是我,是你自己想不开要自杀,警察来了也没有证据。”
倪情眼眸微动,这莫非就是男主跳楼的作案现场?可剧情里不是说是他自己坠的楼吗?怎么又变成原主故意杀人了?
原主又是怎么把他约到顶楼见的?不管什么理由都显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秦泊约身为高智商人类,他会轻而易举的被原主杀死吗?
对方是个成年男人,而她也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生理上,女方的力气确实远远不如一个男人。八壹中文網
而“她”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因为这副身体又开始走了过去,有些不解:“死到临头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了,看起来似乎什么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真让人不爽。”
“她”似乎是自言自语:“要不是你,我要嫁的人应该是宋哥哥,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我……”
倪情内心瞳孔地震,如果这真的是现场还原,那原主的智商未免有点弱智了,话从她的嘴里冒出,她却无法控制。
秦泊约的脸色并没有像她记忆里的那么青白,反而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气色,这应该不是鬼魂,是临死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眼睁睁看着“她”自己伸手推向了青年。
秦泊约一眼不眨的看着,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在这昏天黑地的环境里,身形一晃,任由自己坠落。
他没有丝毫的恐惧,怒气,反而带了点新奇。
血花缓缓绽放,楼底下似乎传来了行人惊恐的尖叫声。
身体的控制权逐渐恢复,倪情试着喊了一句:"秦泊约?"
很好,已经完全恢复了,难道是梦魇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正欲转身离开,身后冷不丁站着一个黑影。
方才刚坠楼而死的秦泊约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肤色是不同于刚才的青白,周围黑色的鬼雾缠绕,时不时有被吞噬的厉鬼的哀鸣声。
她连连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向他。
而对方也如同猫捉老鼠一般,气定神闲的慢慢靠近,甚至局势倒转,她越来越靠近天台边缘。
等回过神来,脚底已经是万丈深渊。
刚才尖叫的人们和血迹斑斑的尸体通通消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还有张牙舞爪的厉鬼,将嘴角扯到耳后根,有一种她下来就被撕碎的意味。
倪情心下一跳。
秦泊约此刻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就在倪情以为自己也会重蹈覆辙被推落高楼时,意识逐渐清明。
这次她已经到了医院的病房,周围充斥着消毒水和药味,闻着格外不适。
她穿着病号服,有些许宽松,纤细的身体让她看上去像个病秧子。床单雪白一尘不染,边上还静静地坐着一个人。
宋子遇。
对方见她醒了,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倪情刚落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得,又是个假的。这种看起来满是破绽的分身,她却还要配合着智商表演下去。
宋子遇可不会对着原主笑的这么灿烂。
"你好点了吗?"他意味深长道。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一脸害羞,强行压制着喜悦,略显矜持道:"宋哥哥,你怎么来看我了?是你将我送到医院的吗?"
青年微微蹙眉,却还是温和的笑了笑,提醒道:“阿情又忘记了吗?我上次不是说过,要叫我名字而不是哥哥吗?”
她歪了歪头,苍白的皮肤让她看上去像个娇贵的瓷娃娃:“为什么?哥哥之前不是不反对我这么叫你吗?”
宋子遇磨了磨后槽牙。
“阿情,你怎么会晕倒在那种地方?”他接着不经意的询问道。
倪情眼神飘忽闪烁,讷讷道:“不知道,可能是生病了,你呢?”
青年眉眼弯弯:“我之前看到你进了这家酒吧,担心你身体不好,想进来劝你少喝点酒,没想到就看到你晕倒在沙发上。”
倪情抬了抬眸:“那之前的那个男模呢?”
宋子遇笑的开怀,牙齿森白尖锐:“被吊灯砸死了呀。”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倪情,对方殷红的唇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仿佛泛着果冻的色泽,看起来格外想亲。
他向来不委屈自己,略微侧着脸,睫毛低垂,暧昧的靠了过去,接下来是温软和冰冷的触碰。
倪情回过神连忙避开,表情有些难看。
宋子遇担忧的看了过来:"怎么了倪情?抱歉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回过神已经亲上去了,你介意吗?"
装,你接着装。
倪情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却有些羞涩:“不是的,刚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蓦地一顿,古怪的看向他:"奇怪,你的嘴巴怎么那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