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人由远及近,竟是一个老头儿带着两个年轻人快速出现在高架桥附近,从面相上看就不是好人。
易大师皱了皱眉,凑上前对蒋明玉道:“这群人手上沾过人血,造过杀孽,待会儿你莫要与他们起冲突。”
话虽如此,可他语气却很淡定。
凭蒋明玉的福运,她最后一定会寿终正寝,不至于栽在这几个小人手里。
前面,郑秘书脸色难看,已经下车查看起来,发现前轮车胎爆了两个。
蒋明玉这辆车也好不到哪儿去,爆了一个左前胎。
那群人此时也走近了,趁着他们查看车子状况时,老头儿敲着手里的扳手道:“我家前面有个厂子,正好可以帮你们修车,还能给你们加油,怎么样?要不要去?”
他一边给两个小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佝偻着脊背的年轻人就不怀好意的凑近司少雪和二娃、郑秘书身边,显然是看他们好欺负。
一双长腿从车内迈出,鳄鱼皮皮靴尊贵优雅。
司少君淡淡起身,一手关了车门,一手将郑秘书护在身后,余光瞥了眼蒋明玉,示意她不要出来。
随后看向这老头儿,司少君揉了揉手腕:“这钉子是你们放的?”
温和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质问的意思,像是在问他们天气如何。
老头儿轻蔑的扬着扳手笑了笑:“这十里八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我这一家能修车的,你就说修不修吧?”
说着,他打量司少君两眼,“看您这样子,也不是差钱儿的主,就当日行一善,赏我们一口饭吃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国家修的公路上搞这种事情!”
修路可是非常费钱的,即便如此,国家也没放弃拉拢城市和乡村,从七十年代开始就一直在修路,本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却有不少这样的“车钉子”故意在路上恶心人。
今天得亏是遇到他们这一群人,要是被钉子扎破轮胎的车主是孤身一人,被这群流氓赖上,那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郑秘书呵斥完,又不解气,已经准备动手教训他们。
却被那两个十七八九的少年一把从司少君背后拽出去,狠狠扇了一耳光:“闭嘴!我阿爹谈生意,有你什么事儿?”
老头儿还跟个笑面虎一样,吧嗒抽了口旱烟,目光却犀利的落在没出车的蒋明玉身上。
这女人看着倒是低调,可她身上穿的一看就很值钱!
司少君眼神一沉,开始解西装扣子。
修长的指尖白皙好看,这动作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过等他脱完衣服再教训这群人,恐怕会耽误他们到省城参加西南商会的时间。
蒋明玉示意司少雪坐回副驾驶上后,把车钥匙塞给她,继而下了车,在司少君动手前,对那老头儿挑了挑眉:“行,不过我们这有两辆车,你打算怎么把车弄回去?”
“好说,我叫个拖拉机过来就行,这儿有绳子,你们绑车上吧。”
老头儿很给面子的扔给蒋明玉一堆绳子。
看到绳子上深褐色的血迹,蒋明玉垂了垂眸,默不作声的捡起来捆好她和司少君的车。
郑秘书捂着被打疼的脸,气得咬牙切齿,望着这群人,恨不得立马大手一挥,叫人把他们送警署去蹲着。
见蒋明玉竟然顺从这些人,任由他们开着拖车过来把两人的车拖走,她只好瞪了蒋明玉一眼:“蒋小姐,您干嘛要怕他们?”
他们这一车不止司少君能打,她也能打!
刚刚只是注意力没在那两个少年身上,才被他们钻了空子打了一耳光。
可蒋明玉这种服软的做法,让她很是不齿!
司少君也有些诧异,不禁看了蒋明玉一眼。
但目光触及到她镇定自若的神色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将郑秘书拉回来:“行了,先修车吧,总不能耽误咱们的正事儿。”
听他提起正事,郑秘书这才忍了忍,平静点头:“是,少爷。”
很快,一行人到了修车棚。
这修车棚就在高架桥两公里处,今天运气不好的还不止他们两人,还有一辆车子,上的也是省城的牌照,不过车上下来的是一个挨了耳光的中年女人,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吓得不轻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脸色都白了,呼吸也有些急促。
蒋明玉等人和她们被一块儿放在院子里等着修车,除了先前那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着他们外,还另有两个高头大马的女人在盯着他们,眼神狠辣极了,手里拿着跟粗糙的棍子,仿佛他们敢反抗,就会迎来毒打的下场。
见二娃好像一点儿也不怕,小女孩儿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你……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你、你不害怕吗?”
“嘻嘻,没什么好怕的。”
二娃嘴里吃着泡泡糖,一脸的轻松。
小女孩儿和他说话,他就顺手递给小女孩儿一颗泡泡糖:“尝尝,我妈变戏法儿变出来的小零食,外面的没这好吃。”
“哦……哥哥,万一他们把我们杀了怎么办?”
小女孩儿吃着泡泡糖,却一脸苦涩。
和霍启候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相比,她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小可怜。
霍启候诧异的看了她眼,忽然把正在观察那群人的蒋明玉拉过来,对小女孩儿介绍道:“放心,我妈厉害,那些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本来就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司少君一听,摸了摸二娃脑袋:“小朋友,我也会保护你哦~”
只是目光落在霍启候脸上时,司少君眼里有些惊讶。
上次去霍家参加蒋明玉的婚礼时,他还没见过霍启候,只见过大娃跟三丫。
大娃长得很像小时候的他,可这个霍启候,就长得有些秀气,眉眼间更多了几分林小花的柔婉,皮肤也白白的。
但脸部轮廓和鼻子都很像他。
想起来郑秘书查的资料当中,大娃和二娃本来就是一对双胞胎,看来,这霍启候也是他亲生孩子了!
但他的手刚摸了摸霍启候的脑袋,就被霍启候一把拍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小孩儿刚才瞥他那一眼里,眼神有些冷意。
奇怪,他好像没得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