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和孩子把话说开以后,双方都放松不少,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二娃还是忍不住惦念易大师先前跟他说的,带他去省城看风水,长长见识的事儿,于是将这事儿跟霍明峰和蒋明玉说了出来,想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蒋明玉没做决定,而是看向霍明峰。
霍明峰揉了揉他脑袋,不太熟练的对孩子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可以去。”
得了准许,二娃高兴的蹦起来,吧唧一口亲了他的手掌后,又使劲儿抱了抱蒋明玉,直说“谢过父亲大人,谢过母亲大人!”,然后去了易大师的房间里报喜。
他走后,夫妻俩继续在厨房忙碌,蒋明玉看了眼霍明峰:“你刚刚怎么不把要去部队的事儿跟二娃说?半个月后你总归要走,瞒不了他们的。”
霍明峰一边处理鱼,一边道:“怕我走了,他们不听你管教,让你受委屈,毕竟你这个人,太温柔,长久下去,这三个孩子难免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没想到他看着话少,骨子里却很细腻。
蒋明玉抿唇一笑,趁机摸了摸他头发,“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们的。”
下一秒,见霍明峰耳朵一下红了,人前似猛兽,人后却似小猫,蒋明玉笑意更浓。
霍明峰见她笑的狡黠,无奈瞪她一眼,蹭了蹭她脸上沾着的板栗粉末,“好了,快出去,这里油烟大,免得熏着你。”
“没事儿,我好久没做饭了,再不做,手艺都生疏了。”
蒋明玉趁机抱着他腻歪了一会儿。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真的很让人安心。
“咳咳!”
忽然,门口传来大娃的咳嗽声,“那什么,老爸,老妈,肉我买回来了……”
他小脸通红,有些不敢看这夫妻俩,飞快把换好的肉摆在砧板上后,便脚底抹油般溜出去。八壹中文網
这下轮到蒋明玉有些脸红,不禁收敛了些,拿了肉洗净切块,开始腌制,准备做粉蒸肉。
但大娃刚出厨房,就迎面撞上从小舅舅房间里跑出来的毛小强。
还不等他看清楚毛小强手里拿了什么,这家伙忙爬起来,就想和他擦肩而过。
追出来的蒋明志生气道:“小云,快帮我抓住他!这小屁孩儿不知从哪来的,刚刚进我房间偷我钢笔!”
他才上初中,平常连一只中性笔都用不起,只能用铅笔的,好不容易得了一只大姐送的钢笔,他都舍不得用,却被刚刚溜进房间的毛小强给抢了!
关键这小孩儿他还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大娃一听偷东西,顿时怒上心头,一脚踹倒毛小强,力道不大,但足以让他摔一跤,吃吃苦头。
毛小强忙把钢笔攥在手里,不甘的瞪着追过来的蒋明志,任凭蒋明志怎么抢,就是不给他,嘴里还道:“我看上的东西,我拿到就是我的!”
以前他不是也抢过大娃和二娃还有三丫的东西么?
他爸妈都没说什么,还说是他们霍家的孩子应该孝敬他的!
这人也住在霍家,应该也是霍家的人,不过就是拿了他一支笔,他跟他这个小孩儿计较什么?
这么想着,毛小强看蒋明志的目光就越发厌恶和嫌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蒋明志偷了他东西呢。
被这小屁孩儿这样打量,蒋明志更是生气,但到底憋着火,没对他动手,只强硬的夺过属于他的钢笔后,对毛小强呵斥道:“下次再来我房间偷东西,我一定告诉你学校!看你们老师怎么罚你。”
毛小强是在上学的,最怕的就是老师了。
顿时,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打小孩儿!大人打小孩儿!”
什么?
他什么时候打他了!
这变脸速度,看的蒋明志咂舌不已。
大娃一脸习以为常,拉了拉他:“小舅舅,你先回屋做功课吧,不用管他,这小子哭一会儿就好了。”
蒋明志本就对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很是鄙视,压根儿也没想搭理毛小强,此刻听霍启云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对霍启云道谢后,回了屋子。
见没人安慰自己,厨房那夫妻俩也不出来,毛小强越发委屈,竟嚎啕的更大声了。
大娃不耐烦的把他拽起来:“别哭了!这么大个孩子,坐地上哭的鼻涕都出来了,脏不脏啊你?”
老妈爱干净,可不能让毛小强这副嘴脸吓到老妈。
免得老妈待会儿吃不进去饭。
但没想到,门砰一声被人踹开,原来是在外面纠结的林小芳听见毛小强的哭声后,顿时坐不住了。
她闯进庭院后,一把扒开大娃,力气之大,大娃硬生生在地上摔了一跤。
他吃疼的龇牙咧嘴,还没说话,就见林小芳已经越过他冲进客厅,张开一口恶臭的嘴便嘶吼着骂道:“霍明峰!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不就是想知道谁是这三个孽种的亲生父亲么?我告诉你就是了!何苦这么为难我的孩子!”
见老娘来了,毛小强顿时哭的更委屈了,仿佛在霍家受到了天理不容的对待。
厨房,蒋明玉担心的看了霍明峰一眼,但霍明峰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随后踏出屋子,看向林小芳:“进屋喝杯茶吧。”
随后看了大娃一眼,“小云,带小强出去玩儿。”
“嘶~”
霍启云倒也听话,虽然屁股摔得疼,但也忍着没说出来,径直拽着毛小强就出去了。
他力气大,这段时间苦练功夫的作用一下就显现出来,毛小强发现自己挣扎不过他后,顿时如打蔫儿的茄子,老老实实跟他出去。
俩人一走,林小芳还未消气,恶狠狠的盯着他冷笑:“只怕我告诉你真相,你承受不起。”
霍明峰淡淡与之对视,毫不避讳,一双黑眸锐利明智:“当初我既然敢接受怀有身孕的林小花做妻子,如今就没什么承受不起的真相。”
这平静却霸道的语气令空气一僵,少顷,林小芳才咬了咬牙,不甘的叹了口气,有些失神的望向窗外:“好吧,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此时,镇医院。
病房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苏红梅悠悠转醒,子宫那儿是一阵阵的疼,比来月经还痛苦。
下面也是一片濡湿。
顿时,不安涌上心头,可偏偏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慌张大叫:“阿德!阿德!你在哪儿?你快过来!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