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进宫觐见述职,虽是远放,且多有盗匪猖獗,可南方毕竟沿海,百姓富足,至于匪寇陈恪一文臣也汇报不出什么,不过两刻钟便从宫中出来了。连府门都来不及回,匆匆在马车上宽了官服换上常服便去了将军府拜祭。将军府大门口,得了消息的杨氏带着小儿子瑾栋在门内等候着,看着陈恪从马车上下来,才匆忙出去迎接。“陈大人安好,有劳陈大人挂心将军了。”
“嫂嫂节哀。”
陈恪在门外站定,恭谨的行了一礼,“一别七年,是我来迟了,未来得及送兄长最后一程。”
陈恪正要进门,却见路一头快速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旁边。云潇月掀开马车帘,麻利的从车上跳下来,径直走到陈恪面前。“母亲安好。”
装模作样的给杨氏行了个礼,云潇月转身看向陈恪,双手交叠在额上,躬身行了个大礼,“陈世叔安好。”
“这是……潇月吧?”
陈恪楞了片刻,脑海中仔细回忆了番,才响起一个稚嫩的面孔,“一晃七年,都长这么大了。”
“有劳世叔记挂,父亲在家时亦是一直惦念世叔,若是知道世叔回京,他必定十分欣慰。”
提及云若海,陈恪的脸上难掩悲恸,只是来晚了些,只能到祠堂上一炷香以表哀悼。三人同行到祠堂,杨氏还不知云潇月打的什么算盘,直到到了祠堂门外,瞧见老五跪在祠堂替云家的列祖列宗上香。“瑾钰,快来拜见陈世叔。”
云瑾钰茫然抬头,转头看向步入祠堂的清瘦身影,这张脸陌生又熟悉,他连忙起身向陈恪行了一礼。“瑾钰见过世叔,世叔安好。”
“是瑾钰,都长这么大了。”
瞧着云瑾钰清瘦的身形,陈恪颇为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世叔上次见你,你才这么大一点,还不记人。”
云瑾钰对陈恪自然没什么印象了,倒是云潇月见状接上了话茬。“世叔说的是,父兄过世,我们一家悲痛欲绝,瑾钰年岁小,只把您当成亲叔叔,您可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他。”
“瑾钰,万事朝前看。”
陈恪意重深长道。临行时,杨氏将二人送到门口,陈恪却没有直接上马车回府,反而是同云潇月并行了一段路。“潇月,今日你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娘家,只怕还有别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