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云潇月进去的时候,周冶人已经在卧房里面等着了。他穿一身白色绸缎中衣,发丝垂着,搞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洗干净了被送进来暖床的。周冶穿这一身,显得没什么攻击性,坐在桌前翻书,眉眼低垂,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杀伐狠辣的摄政王。哟哟哟,这大中午的,打扮成这个样子勾引谁呢。云潇月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总都大人。”
云潇月站的理他八丈远,恨不得这个房子有多大她就离他有多远,怕他是真的怕他。“这次进来,搜身干净了吧?”
“干净了。”
云潇月不情不愿的回答。何止干净了,两个侍女帮她洗完澡之后,亲自给她穿的衣服,连头上的发簪都没给她留一个,她现在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过来坐。”
过来坐??云潇月仿佛见了鬼的神色,这人说话怎么突然这么温和了?他这样安安静静毫无攻击性的坐着,比发怒杀人还要吓人。云潇月不敢违背他,怕一不顺着他的意他马上就喊人一刀结果了她。她还是很惜命的。云潇月磨磨蹭蹭的走到周冶对面,在桌子前坐下,往后撤了一大截,都快坐出软垫去了。“我暂时没打算杀你。”
周冶低头在研究棋谱,手下是一盘棋局,好像已经到了死局,他正在研究出路。“听说你们北陆多人才,琴棋书画擅长者甚多,有一国手,自出师以来三十年从未输过一局棋,你帮本王看看,这局棋黑子如何才能挣脱白棋的禁锢?”
周冶低头,非常认真的研究着棋局。云潇月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她又不是三十年从未输过棋的国手,她怎么知道怎么破这个棋局?没办法,他既然让她帮忙看,那她就帮忙看看呗。云潇月低头观看棋局,还真巧了,这局棋她在王府时看陆凛和人下过。后来太傅想了一手破局,云潇月隐隐约约还记得位置。她拿了一颗黑子,放在了那个位置。“这样行吗。”
周冶定睛一看,还真破了,虽说十几手之后黑子还是避免不了死路,但是最后挣扎这一手,还真是有些水平。“不错啊,北陆果然人才济济,连一个妾室都有如此棋艺。”
周冶放下棋谱,抬头看向云潇月,目光探寻,“你不仅会制毒,还会下棋,除此之外呢,还会什么?”
“克男人。”
云潇月面无表情的回答。“哈哈哈,本王生平别的没有,就是命硬,不怕你克。”
周冶被她逗笑了,不过也只是笑了两声,脸上的冷色从未褪过。“总都大人,您把我抓过来,又不杀我又不放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看棋的?”
这会儿云潇月的心情就好像小刀拉肉上火慢烤,折磨的不得了,如果她注定活不了,还不如马上给她一个痛快的,“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命吧。”
“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
周冶淡淡开口,斜靠在椅背上,眸底幽深,“不过我要你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