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晚两日将人送回去,国主能斩了阿大人的头不成?还是总都大人会斩了你的头?”
“不不不,这可不能胡说。”
阿尔齐相当惶恐。陛下自然是不会要他的命,但是保不齐总都会。天知道他在雍都夹缝中求生存有多艰难。“云军医,你也得稍微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做下臣的,上头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要不就先借三套,发现北冥暗探之后绝不声张,一切都按照云军医方才所说的办法处置,如何?”
云潇月眉头微微蹙起,皱眉沉思了片刻。“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能商量。”
云潇月眼珠转了半圈,阿尔齐隐约觉得她不会说什么好话,“不过阿大人,你是下臣,我也是下臣,我带来的这些东西,也是统归西北军营管辖使用的。如今正是物资匮乏的时候,这样不明不白就给了你,我回去也没法交差啊。”
云潇月一脸的为难。阿尔齐表面平静,实际在心里早就已经把白眼翻上了天。整个西北军营都归陆凛管辖,她要动用区区三套防护服,还需要报备吗。这是变着法的来敲他竹杠了。“那依云军医的意思,该如何我才能拿到这三套防护服?”
“也不怎么麻烦,一套防护服就给个二百两吧,三套加在一起,给阿大人打个八折,五百两成交,今晚我就让人将防护服送到阿大人帐下。”
区区三套防护服,竟然想讹诈他五百两银子。这人难不成是属饕餮的?“阿大人在朝为官多年,油水也没少捞吧?若说您手里没有个万八千两,我是不信的。”
云潇月弯唇,她早就听说,凉国官员贪污风气盛行,官员们各自为营,明争暗斗,尤其以总都一派最有势力。这阿尔齐既听命于皇上,又对总都言听计从,能在二人之间周旋多年明哲保身,一路官途通畅,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她可不信他手里头没有钱。五百两,对于他们这些大贪官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阿尔齐攥了攥拳。朝廷中官员众多,巴结攀附他的人不少,他敲诈的银子也不少,还没有一个能敲到他头上的。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阿尔齐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数了三张递给云潇月。“哟,阿大人随身带这么多银票。”
云潇月一笑,打趣道,“看来我这要价还是少了,这区区五百两,阿大人想必不放在心上吧,”阿尔齐气不打一处来,又发泄不出来,胸口莫名闷了闷:“云军医可得说话算话。”
“放心,不出一刻,东西自然会送到阿大人手上。”
云潇月揣好银票,转身回了营帐。阿尔齐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胸膛微微起伏,片刻后才恢复正常。路还长着,他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还真就不信了,他拿捏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阿尔齐转身离开,一旁的营帐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黄如晚蹙起眉,方才她看到阿尔齐往云潇月手里塞钱了,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