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刺耳的锯木声响起,从锯子发出的那变调尖锐的声音就能听出,它的主人现在十分愤怒!
“你疯了吧?你这是锯木头还是锯人呢?别浪费木材好吧?”
抱着一摞铁块经过的马丁额头微皱,对着那一只脚踩在木工台上,表情狰狞对着木头泄愤的流卡说道。
流卡要杀人的眼神顿时望了过来,一如既往地呛到:
“要你管,我自己砍的木头,我乐意!”
“呵,你要是到别的地方去发神经我绝对不拦着你,这里可是工地,你这样很容易伤到别人的。”
马丁呵了一声就扭头离开,他也不想招惹这个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的白毛,可背后的锯木声停止了,看起来麻烦的家伙跟上了自己。
“诶!面瘫脸,你不紧张吗?!”
流卡扔下那截被糟蹋的木头,把锯子小心放好,跟在了马丁的身后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低声道。
“紧张?有师父和帕尔默大师在,城镇一定可以安然无恙,没什么好紧张的。”
马丁头也不回理所应当地说道。
自家师父这些天来展露的锻造水平远远超出了他原本的想象——原来铁还可以这么打啊!如今的他对打铁那是更加热爱了!
虽然他原本就已经热爱到了偏执的地步。
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没啥好紧张的!
两位大师的连携合作筑起来的东门防线就在这里,区区兽潮何足挂齿!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说的是那个紧张吗!我说的是维希啊维希!”
流卡压低声音凑到他身边恨其不争地说道。
“维希怎么了?”
提到维希,马丁这才有了点反应,步伐稍微放慢了一些。
“没你看到席德那个黄毛小队长跟维希走的很近吗!就没有点危机感?”
“那又怎么了,他们是同事,在一起去巡逻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马丁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脸色。
这把流卡给急得——
一个两个都那么淡定,反而显得我很大惊小怪似的!
不行,不能气,现在不是气的时候!
必须让他们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流卡劈手夺下那一大撂的铁块放到地上,掏出两根木棍递给了马丁。
“拿着!”
“你又发什么神经?师父那边等着用铁块呢你别来烦我!”
“嗨——拿着!给我一分钟!一分钟之后我就走!”
看着流卡圆瞪的大眼睛,马丁只得不情不愿地接过了木棍。
然后就看到流卡一脸温柔地向自己贴来!
马丁眼皮一跳,手中的木棍便向流卡头上砸去,被后者敏捷地躲过!
“艹!不是说了给我一分钟吗!你别动!我给你示范那黄毛是怎么对维希的!”
摊开了说明白,马丁这才皱着眉头不动了。
就只见流卡一脸温柔地走到马丁的身边,双方的身体几乎靠在了一起但又没有实际碰到,马丁甚至能感受到流卡的呼吸,显得无比的亲密!
但流卡的动作却显得无比自然,就像是无意中做到了这样的效果,让马丁都没办法挑出态度上的毛病来!
“维希,你握剑的姿势不标准,这是不入流的握剑方式,并不能充分地发挥双剑灵动的优势。正规的双剑握姿,应该是这样的。”
流卡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
他的左手轻柔地按在了马丁的手腕上,马丁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流卡想环住马丁的肩膀握住他的右手,却发现马丁的肩膀比他宽了不少,身高也不占优势,根本就环不过来!
试了几次后,流卡放弃直接跳到了下一步。
就看到流卡一脸温柔地踮起脚凑到马丁的耳边,左手轻轻扭转马丁的手腕柔声道:
“剑,是这么握的……”
砰!
流卡捂着鼻子坐倒在了地上!
“你干嘛!我不是正给你做示范吗!”
流卡捂着鼻子,疼得眼泪水都落下来了!
马丁这狗东西平时都戴着臂甲,美其名曰修炼臂力,这一拳下来差点没给他打晕过去!
马丁的脸色也不太好,他刚才听到那些话几乎是反射性地就给了这趁着教学占便宜的狗东西一拳!
握了握臂甲,马丁一脸怀疑:
“真是这样,维希就没点反抗吗?你确定你没有夸张?”
“反抗有用吗!人家是钻石!维希才白金!”
流卡捂着鼻子耍了个心眼——
他把事实说出来了,但没有说实际情况。
实际情况维希自然是挣脱了,不然在树上偷看的流卡哪里还看得下去!
但……看到对方一脸“茫然”的表情,维希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还愧疚地向那黄毛道了歉!
目睹全程的流卡可以肯定,那个黄毛就是故意的!
没有心机的维希被玩得团团转,早晚会被那黄毛得手!
所以他才跑来找马丁统一战线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批席德的目的,似乎有些不纯。”
马丁回忆着席德这些天来的行为。
虽然他们在上班时间一小半在镇子里巡逻,其他的都会出去分流兽潮。
可,不管怎么轮班,杂货店,治疗所,随性而为等地都是他们特别喜欢“帮助”的地方,哪怕是人家表示不需要帮助,他们都会赖在那里不走好久!
就好像,是在故意做给谁看一样!
“不行,我得看看去,在镇里都这样了,他们在外面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超越同事关系的事!”
马丁皱着眉头道,流卡一听立刻爬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可算找到战友了!走,我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
马丁原本就想跟着离开,可一看到地上那堆铁块又犹豫了。
“你等我一会,我先去找师父请个假。”
马丁说着就抱起地上的铁块,快步向城墙上走去。
“嗨!请什么假啊!这个死脑筋!”
嘴巴上骂着,流卡却也是跟了过去——
他俩师父干活的地方离得不远,马丁都去请假了,他也得去请个假!
城墙上新建的临时冶炼处,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袒露上身,皮肤古铜的大胡子道格正挥汗如雨地用锤子敲打着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
“师父——我有事要请假半天!”
马丁扯着嗓子喊道。
“啥?你又是要轻甲拌甜?轻甲还能吃的吗!”
道格声若洪钟地回道。
马丁:……
自家师父一打铁就这个样子,没法治,他已经习惯了。
“师父——”
“哦!我知道了!去吧!是男人!就别给青春留下遗憾!”
道格手中的锤子没有停下,用整个城墙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
马丁愣住了。
自己还啥都没说呢,自家师父怎么就懂了?
感动的马丁正想再说点什么呢,已经得到帕尔默批准,一脸社死的流卡跑了过来把他给拽走了。
如今的防线建设已经渡过了没有技术含量的阶段,剩下的事他们能帮上的忙也不多,两位大师也知道这俩小子心里面有东西没办法好好工作,索性就成全了他们。
“哇哦!youthfulness!”
看着流卡和马丁远去的背影,帕尔默拿出华丽的小手绢吹了把鼻涕,满脸都是感动的泪水!
“帕尔默,就因为你这一惊一乍的个性,所以到这个年纪了还没有老婆啊!”
将铁块定型的道格这才停下锤子,呼出一口浊气骂道。
“嘿!这是me的privateaffairs!you这个muscleman还是看看yourself吧!”
帕尔默不满地抗议道。
看两位大师之间的关系,也不难看出马丁和流卡平时为什么会这么水火不容了。
当然,只是平时罢了。
在大事上,他们都是很拎得清的!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上午放一章,中午有点忙,下午回来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