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走在马路上,裴晚晚由着日头打在自己头顶肩上。
【你也说了任务还没有结束,我和薄佑廷之间还存在关联。】
肉包误以为两人之间的关联是关楚轩,毕竟之前就是关楚轩在中间做调节,两人的关系才能这样突飞猛进。
但让它没想到的是,宿主说的关联另有其人。
自上次与薄佑廷说开了之后,裴晚晚当真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过。
不光是他,关楚轩私下找她,她也借口没有时间,拒绝了对方的见面请求。
她像是铁了心一般要与薄佑廷彻底断掉联系,直到对方先找到了那次发布ai换脸视频的真凶。
彼时正值深夜,裴晚晚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来到阳台边拉开窗帘,却在公寓前的露天停车场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路灯打在男人肩头,他的指间还捻着一颗未燃尽的烟,她顺着他的手往他的脚边看去,才发现他的脚边早已落满烟头。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在外头站了多久?他来这里的目的又是因为什么?
裴晚晚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紧紧抓着窗帘不肯松开。
脑海中窜过无数疑惑,在对方抬头的瞬间,她却闪身躲在了窗帘后头。
肉包疑惑,【宿主?男主来找您,您不高兴么?】
裴晚晚对这个跟了自己许久,仍旧傻的可以的系统无言。
拥有系统的她自然早就知道ai换脸事件的真凶是谁。
是她把凶手的信息泄露出去,引诱薄佑廷顺着她泄露出去的信息找到幕后真凶。
对方会来找她,也是她的计划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过来。
楼上的窗帘微动,这会儿根本没有风,薄佑廷眯细双眸看着还在动的窗帘,嘴角忽然泄出一抹笑来。
算算时间,上次她的不告而别后,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时间没见。
其实他在一周前就已经抓到了幕后凶手,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直到他想起那天她说的那些话。
他在她的公寓外站了一周,终于在今天晚上她发现了自己。
本以为自己会落荒而逃,可当他真的被发现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见她。
舌尖擦过尖牙,薄佑廷丢掉手里的半颗烟,抬脚直接朝着公寓大门方向走去。
“裴晚晚,我们谈谈。”
敲响公寓的门,薄佑廷清冷的声线在走廊上格外响亮。
时间已经不早了,哪怕这栋公寓的入住率不高,到底也还是有其他住客。
躲在屋子里的裴晚晚迟迟不肯现身,薄佑廷也不恼,他就站在门口,每隔三五分钟敲一次门。
直到其他住客惊醒,开门正欲骂人之际,就见走廊上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被拽进了门。
裴晚晚拧着眉头,小脸脸色不是很好看,“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大家都在睡觉,你这样会吵醒他们。”
比起裴晚晚的不满,薄佑廷反倒表现得一脸无所谓。
他刚从楼下上来,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水汽。
这会儿看到她眉头微蹙的模样,想到这段时间她当真与自己说断就断,全然没有想他念他去找他,尖牙痒的越发厉害。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薄佑廷没有回应她说的话,反倒是开口找她要酒。
裴晚晚自个儿逮着的时候不喝酒,公寓里就只有几罐啤酒,还是她前些天整夜失眠买的。
薄佑廷倒是不介意酒的好坏。
自顾自从冰箱里把啤酒掏空,薄佑廷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陪我喝两杯。”
见陪我要拒绝,他直言道,“我找到了ai换脸的幕后凶手,为了这件事我已经许久没有合眼了。”
“就当是为了感谢我,陪我喝两杯,嗯?”
裴晚晚本就拒绝不了他。
从他出现的那一刹,她的心绪就一直没有安定下来。
眼下他给她找了台阶,她自然要跟着下。
易拉罐被打开,裴晚晚举起啤酒罐,小脸上的神情复杂,“我敬你,感谢你帮我调查这件事。”
薄佑廷看着她猛灌了两口啤酒,唇角终于扬起一抹笑。
从前他从不觉得时间有快慢。
他的所有时间都是被规划好的,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看报表,什么时候飞出国出差。
他就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只有与母亲还有关楚轩在一起的时光,他才能稍稍放松下来。
他以为世上很多人都与他一样,以为自己一生都会贡献于工作,直到他的脑海中开始闪过裴晚晚的身影。
自此之后,他发现思念一个人是一件无法自拔的事。
每晚躺在床上,眼眸尚未闭上,脑海中就跳出了裴晚晚的面庞。
他以为只要他也爱她,两人就能顺利在一起。
但他把感情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裴晚晚确实爱他,但她更害怕给他添麻烦。
这大半个月以来,他的世界再没有裴晚晚的出现,他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他才发现自己从前的生活有多枯燥乏味。
于是他来到她所住公寓的楼下,他生怕她又像上次那般转身就走,于是他在楼下站了一周时间。
若不是这次被她发现,他也不会上楼来。
薄唇轻抿,薄佑廷同她碰杯后灌了一口酒水,“这件事不光关乎你的声誉,也关乎薄氏的声誉。”
“犯罪嫌疑人我准备转交给警方,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裴晚晚不相信他大晚上不睡觉,在楼下站那么久,就是为了询问她凶手该如何处置。
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她没有觉察到自己酒后,原本白溪的皮肤微微泛起粉色的模样。
她抬起头来,唇角微微上扬,“除了交给警方,还能有更好的主意么?”
薄佑廷颔首,“你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么?”
裴晚晚被他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只能借着喝酒掩盖自己眼底的尴尬,“你要说的话自然会说。”
“是叶文茵,她嫉妒你,所以才把你的脸放在了那段视频中。”
“如果你想,我可以不把她交给警方。”
早已知晓答案的裴晚晚停下了喝酒的动作。
她双手握着已经空了的易拉罐,双眸眼神有些空洞。
好半晌,才见她抬起双眸,“叶文茵?为什么?”
自诩和叶文茵无仇无怨,裴晚晚不明白她为什么三番两次陷害自己。
在薄佑廷看来,叶文茵纯粹就是个疯子。
叶文茵原本只是他的秘书团中其中一个秘书,作用并不是那么重要。
偏对方一直粘着自己不放,他与裴晚晚离婚后,她更是疯到了一定的程度。
“她说她才是我的太太,上辈子就是,所以这辈子还是。”
抬手捏了捏山根,薄佑廷面上表现出疲倦的神情,“我觉得比起把她交给警方,把她交给精神病院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