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淙也没想到裴晚晚会来。
他把她带回了裴家,将她软禁起来,整日对着她发疯。
说是软禁,其实他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她所到之处,都会有人向他上报。
他知道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也已经做好了与她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来公司找他。
惊喜之余,他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口,哪怕薄唇轻抿,他眼底的神情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裴晚晚侧身挤进办公室,把手里的保温桶放下,“我不能来吗?”
又是这样。
自那日拍卖会后,两人就再也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薄淙也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内心却还是忍不住埋怨。
林雉言更没想到裴晚晚会来,自打上次在4s店遇到薄淙也后,她的视线总也忍不住往对方身上瞟。
这次被林家认回,她在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惊吓。
她的身边确实没有朋友,所以她才会找到薄淙也,询问他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做。
原本两人处在一个办公室还好,这会儿多了个裴晚晚,她便不由得想到那天在拍卖会上,裴晚晚为薄淙也一掷千金,而自己却用计让薄淙也帮助自己。
面上闪过一丝窘迫,林雉言低着脑袋道歉,“抱歉裴小姐,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小心路过?只是内心迷茫需要有人开导?”
“林小姐,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所作所为都需要自己负责,生活确实不公平,但你也不能因此从中破坏别人的感情不是么?”
裴晚晚在一旁沙发坐下,目光时不时打量眼前这个不算大的办公室。
与薄淙也结婚两年,对方一直把实力隐瞒的死死的,谁也不知道。
要不是这次拍卖会发生了那么多,或许她和他离婚,直到死都不知道裴氏的破产会与薄淙也有关系。
她太相信薄淙也,也太放任薄淙也,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从办公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中抬起头来,裴晚晚的视线略过薄淙也的双眸,最后落在林雉言身上。
“你的母亲......”
林雉言贝齿轻咬下唇,摇头哽声道,“死了。”
母亲重病,她欠下高利贷,不得已去酒吧陪酒,这才遇到了孙进。
结果母亲重病不治而亡,不仅高利贷没还上,孙进还险些要了她的命。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母亲死后不久,林家就将她带了回去。
她至今还记得林晗看向自己时,那双充满怨怼的目光,一刻不曾从自己身上挪开。
裴晚晚道了歉,这才将目光落在薄淙也身上,“为什么林小姐不想嫁给那个男人?”
“万一对方是林小姐你喜欢的类型呢。”
薄淙也就站在一旁,视线从未从她身上挪开。
他不知道她今天为何而来,这会儿听她说的,他的瞳孔一缩,双手骤然紧握成拳。
林雉言不想与一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男人订婚结婚,听到裴晚晚说的,她下意识将视线落在薄淙也身上。
旋即她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裴小姐说笑了,我没有喜欢的人。”
裴晚晚眉头一挑,单手支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二人。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恼人,薄淙也看不下去,扭头就要把林雉言赶出公司。
即便林雉言不想走,但薄淙也都已经发话,更何况是她有错在先。
抱着不甘心的心态,林雉言一步三回头,始终没有等到薄淙也也回头看一眼自己后,她方才低着脑袋,头也不回地离开。
裴晚晚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底。
嘴角扬起一抹笑,她趴在沙发靠背上,轻声开口,“为什么不告诉她,她的订婚对象是你?”
“啊对了,你现在还没有同我离婚,要是再和她结婚,那就是犯了重婚罪。”
“没关系,我的户口本就在自己手上,你要是什么时候想了,我们随时都能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见薄淙也站在原地不动,话也不说一句,裴晚晚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忽然变得苦涩。
“薄淙也,我们再这样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从未爱过我,我也不再需要你,我们互相放过彼此不好么?”
“你想要补偿,我把全身家当都花在了你的身上,你想要你父亲的命......”
“喏,我人就在这儿,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她扬起脑袋,露出那抹纤细的脖颈。
两人许久没有独处,她脖颈上的痕迹已经变得浅淡。
独独后颈软肉上的那些咬痕,结的痂还未脱落,加上她此刻苍白的面色,更显得她脆弱易折。
薄淙也看着她冲自己露出脖颈时,双眸眼白中登时攀上了红血丝。
他快步走上前,抬起大掌掐住她的脖颈,感觉到她的身体倏然变得僵硬,他二话不说张口咬在了她的红唇上。
“哼......”
熟悉的腥甜气息在口腔中蔓延。
裴晚晚早已习惯他的节奏,麻木地任由他在自己唇上撕咬。
起初薄淙也还亲的起劲,觉出不对后,他停下动作,松开掐着她脖颈的手指再抬起头来时,就看到她神情麻木地坐在那儿。
就像只被随意丢弃的破布玩偶一般。
心口如同被针扎般传来尖锐的疼。
薄淙也见此瞳孔猛然一缩。
他的眉头紧锁,咬着牙厉声道,“我还没有同意让你离开!”
“那要到什么时候?”裴晚晚抬起头看他,“等你玩够的时候吗?”
唇角的伤口弄脏了她的双唇,裴晚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手去触碰腰间的拉链,“我们好像还没有在你的办公室试过,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曾几何时,裴晚晚这样骄傲的人,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拉着拉链的手指细细颤抖,裴晚晚冲眼前人扬起唇角,“薄淙也你要记住,我是因为爱你,才始终没有离开你。”
“你要是哪天玩够了,厌了,要我离开了,或许我也就不爱你了。”
“你也不想让我整天缠着不放吧,这样的日子都已经过了两年了,难道还不够吗?”
裴晚晚笑的肆意,她每说一句话,都如同尖锐的刀尖刺在薄淙也心间。
凭什么。
凭什么她裴晚晚说爱就要将他困在身边,说不爱就要让他放手。
她不就是仗着......仗着......
仗着他也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