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建平和赵盈盈同时失踪了。
裴晚晚乐得清闲,整日跟在薄长离身后,与他一块儿做实验。
少年时的偶像如今就在自己身边站着,还会在她遇到难题时设法帮她。
这是裴晚晚自遇见易建平以来,过的最高兴的一个月。
【经过宿主一个月的努力,任务进展进度已达到65%,请宿主再接再厉。】
回家的路上,裴晚晚一个人开着车回到裴宅。
脑海中响起肉包的提示音,下了车的裴晚晚按下锁车键,提着包就朝小巷走去。
心下正与肉包讨论接下去的剧情走向,结果不等她转身进入小巷中,就见一人忽然出现在她跟前,拦下了她的脚步。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今天她在研究所延误了不少时间。
原本薄长离邀请她一块儿去薄家看书,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总往薄家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当即摇头婉拒了对方。
如今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蓬头垢面的女人,裴晚晚心下有些懊悔。
她应该答应和薄长离去薄家的。
提着包包后退一步,透过头顶的路灯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裴晚晚面上闪过震惊。
“赵盈盈?”
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睡衣的赵盈盈忽然朝她扑来,裴晚晚下意识做出防备动作,抬手推了她一把。
不想赵盈盈像是下定决心要对她动手,不论她推她多少次,对方仍旧朝她身上扑。
眉头紧皱,在深冬时节热得额角沁出细密的汗水,裴晚晚冲又要朝自己扑来的赵盈盈厉声道,“够了赵盈盈!你发的什么疯!”
赵盈盈忽然顿住脚步。
透过凌乱的发丝,她直勾勾盯着裴晚晚瞧。
看到她光鲜亮丽的模样,哪怕没了易建平,她依旧活得很好。
然这份光鲜本该是属于她的。
要不是裴晚晚没本事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要不是她轻易就把易建平甩了,她至于在这一个月里受那么多罪么?
这样想着,赵盈盈骤然红了双眸,咬牙切齿道,“都怪你裴晚晚,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是你!”
裴晚晚脑海中刚接受了肉包传送过来的资料。
再看裴晚晚一身狼狈模样,心里了然。
“怪我?”裴晚晚闪身躲过她蓄着指甲的双手,轻嗤道,“赵盈盈,你要脸不要?”
“你不是说你和易建平是好兄弟么?怎么?好兄弟之间也能发生关系?”
“看你这肚子,恐怕已经四个月不止了吧?算算时间的话,应该是那次你和易建平半夜约在一起看球赛?”
“我想请问一下,你俩看的到底是哪个球,怎么只是看个球,都能让你肚子里揣上了孩子?”
赵盈盈怀孕了。
按照月份来算,确实就是球赛那一次中的标。
她之前还算计裴晚晚,想要母凭子贵,等她生下孩子,理所当然地抱着孩子去易家登门,届时再把裴晚晚赶出易家。
届时易建平肯定已经想办法拿到了裴家给的钱,她只要带着孩子过去享受荣华富贵就行。
她并没有隐瞒这件事,而是伙同易建平一块儿商量,两人拍案定下了计划。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裴晚晚突然清醒了,还让她和易建平双双在研究所抬不起头,如今两人同时失业,也因为薄长离的原因,在业内封杀了他们两个。
两人也没有存款,平日里就靠易母那点退休金过日子。
她和易建平还是好兄弟的时候,易母待她十分客气友好,让她一度认为易母十分喜欢自己。
可当她真的拎着行李上门,说要嫁给易建平,且自己已经怀了易建平孩子时,易母的脸色陡然变了。
为了养活一家三口,易建平不得已去干苦力,每天回家倒头就睡。
赵盈盈怀有身孕,被限制不能出门上班,成天在家伺候易母,不是扫地做饭,就是给易母端茶送水。
她的父母虽不常在身边,但她独自一人时也从未过过这样的日子。
偏易母都这样折磨她了,还不愿意放过她。
每天易建平拖着疲累的身子下班回到家,易母就先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好似她欺负了对方,找儿子讨要公道。
她也在搬进易家没多久,才发现易建平根本不像平时看上去那样老实好骗。
他的性格偏激,因为遭到行业封杀,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整日靠着酒精麻痹神经度日。
往往她不服从他的命令,就会被他抓着头发拖进卧室折磨一番。
赵盈盈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养不了胎,她几次都想逃出去堕胎,次次都被易建平母子联手抓回家。
终于她找到机会出逃,她逃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裴晚晚。
赵盈盈五官扭曲,她跑的累了,小腹中传来一阵坠痛,痛得她眼前发黑,“裴晚晚,都怪你!”
裴晚晚看着她,笑道,“是是是,都怪我,什么都怪我。”
“易建平说你家条件不好,要我多担待,可你家条件不好是我造成的么?你要是要钱,大可以跟我说一句,我肯定把钱借你。”
“你倒好,联手易建平一块儿挤兑我,你知道你现在这种情况被称作什么吗?”
裴晚晚歪着脑袋看着她,面上带笑的她,眼底无波无澜,“这叫现世报。”
“早在当初你插入我和易建平之中,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现在后悔,现在来找我,你觉得有用么?”
“当然有用!”赵盈盈红着眼眶瞪着她,“我会找医院把这个孩子拿掉,我和易建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易建平还是你的,我会走的远远的!”
她受不了了。
受不了每天过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受不了每天被易母折磨完,又被易建平折磨的日子。
肚子里的孩子曾是她的筹码,如今已然成了累赘。
她要立马找医院把孩子取掉,否则被易建平发现了,一定饶不了她的。
这样想着,赵盈盈狼狈的脸上浮现出慌张神情。
裴晚晚听着她语气中的理所当然,嘴角的笑意加深。
赵盈盈见状心口漏跳一拍,心虚的感觉立马浮上心头,“你笑什么?!”
“笑你啊,”裴晚晚笑着开口,“我记得一个月前我就说过,我这里不收垃圾。”
“你和易建平之间都这样了,现在你来找我,要我做你的挡箭牌、替罪羊。”
“赵盈盈,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裴晚晚见她气的双目赤红,嘴里喘着粗气,抬手指了指头顶,“别做傻事,就算你要污蔑我,也要看清楚场合。”
早在一个月前裴晚晚回家时,就已经在胡同口装上了监控。
她本想着用监控提防易建平母子二人来找父母麻烦。
没想到第一个用上监控的人会是赵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