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似乎因为裴晚晚的想法而收到了刺激。
清早裴晚晚生物钟醒,近期很少出没的它,专门跳出来给裴晚晚道了声早安。
裴晚晚穿着昨天的那套衣物站在客房门口,还不等她抬眸看向眼前人,就叫脑海中突如其来的问候声吓得身子一颤,整个人朝前扑去。
薄长离手里提着两只袋子,正要开口,一抹小巧柔软的身子便直直扑进了他的怀中。
大清早的本就欲望强烈,从未在人前失过礼的薄长离耳廓飘过一抹绯红。
他着急把怀中人扶好,又把手里的袋子塞进她的掌心,方才急声道,“师兄想起来手机还在卧室,这是换洗的衣物,晚晚试试合不合身。”
裴晚晚被迫转了个身,而后被身后的力道推着走进了房间。
听到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动静,裴晚晚提起手中袋子,轻笑道,【年轻人,大清早的还挺精神。】
肉包,【......宿主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裴晚晚眉头一挑,笑着提着袋子朝浴室走去。
薄长离回国后的主要目的便是接手薄氏的产业,不过他的重心并不在公司,而是在研究所上。
早晨带着裴晚晚再一次来到研究所,不同于昨天众人打量的目光,今天两人并肩进入研究所时,接收到了不少人友善的目光。
因着易建平的缘故,导致裴晚晚在研究所里的人缘也十分差劲。
当初她也是一组的成员,是一组的副组长,也是易建平这个组长的左右手。
要不是赵盈盈插入其中,此时的她或许已经踹掉易建平这个组长,自己成为一组组长了。
“晚晚做好准备了吗?”
昨天晚上两人就薄老留下的笔记做了一晚上的探讨,最后决定第二天来研究所亲自证实结果。
时隔许久终于又要重新进入实验室,说不紧张是假的。
裴晚晚早餐没吃多少,吃饭时手里还捧着那本书,看的薄长离心生懊悔。
他不该把姥爷的旧书放在书房的,说好的回薄家是为了看他发表的论文手稿,最后她连问都没问起过。
一心只扑在了姥爷的旧书上。
伸手抽走她手里的书籍,薄长离眉眼间透着无奈,“晚晚,走路看书会摔倒的。”
裴晚晚正看的入神,闻言她抬起头,漂亮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不会啊,师兄一直在我旁边,我不会摔倒的。”
这番话有如一股暖流淌入薄长离的心间。
他替她阖上书籍,笑道,“那有一天师兄不在晚晚身边了呢?”
薄长离的本意是想引她说出那句,‘那就让师兄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话。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眼前人脸上明媚的笑容倏然落了下去。
唇角轻抿,裴晚晚抬眸看向他,半晌后方才见她开口,“抱歉师兄,这两天师兄对我太好,让我忘了师兄曾经说过,你有心上人这回事了。”
原本相距极近的两人,因为裴晚晚往后退了一步而拉开了距离。
这一刹,薄长离那双宝蓝色瞳仁的眼眸眸色变得幽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薄唇轻启想开口说‘不是’时,却在她脸上瞧出了界限感。
裴晚晚看着温柔,平易近人。
只有了解过她的人才知道,她的界限感很强。
薄长离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一天。
他好不容易让她放下的防备心,此时却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让她内心又堆砌起了厚厚的城墙。
偏这会儿正值上班时间,研究所里人来人往,凡是见了他们的,都要停下同他们打声招呼。
几次想要开口解释的薄长离,次次都被打断,心头烦躁不堪。
“晚晚,我们进办公室说这件......”
“裴晚晚?!好哇,总算让我找着你了!”
好不容易找到契机开口向裴晚晚解释,薄长离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门口一道尖利的嗓音打断。
皱着眉头越过裴晚晚的头顶往门口看去,就见一名身着黑色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等到她走近之际,就见她举起手臂,看架势是要往裴晚晚脸上狠狠扇一巴掌。
意识到这一点的薄长离立马把眼前人拉到自己身后,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来人的手腕,大清早本就不悦的情绪,在这会儿彻底爆发。
“这位女士,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二话不说就要对人动手,我完全可以报警,走法律程序。”
易母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性格懦弱好拿捏的裴晚晚就找到了靠山。
看着眼前这个,身高比儿子高,身材比儿子好的男人,易母长着皱纹的脸上瞬间扭曲起来。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她的力气没有薄长离的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抽回自己的手,易母恼羞成怒地朝着躲在后边的裴晚晚怒吼。
“裴晚晚你在看什么?你婆婆叫人欺负了,你就在这儿袖手旁观?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建平为了让你回家,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你却和其他野男人在一起,你对得起建平,对得起我们易家么?”
“大家都来给我老太婆评评理啊,我儿媳妇儿自从和我儿子在一起后,我易家哪天不是好吃好喝地伺候她,她倒好,跑出来和野男人鬼混啊!”
“我老太婆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就是想让她给我儿子做顿饭,她都能气的离家出走,现在我儿子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她这个做媳妇儿的半点不着急就算了,还......还......”
‘还’什么,易母不用说,旁观的人群也都知道她想说的意思了。
第三研究所不算大,但这里每个科研人员,都是一顶十的顶尖人才。
他们本就没多少娱乐活动,这会儿见易母都跑到研究所来丢人了,一群在人后努力搞科研的科研人员,纷纷停下脚下的步子,站在那儿默默看戏。
裴晚晚不关心易家的情况如何,只是当她听到易建平已经两天没回家时,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
易建平又一次给她戴了绿帽。
他昨晚定然是跑去找赵盈盈了。
当时她被薄长离领着下楼,两人站在拐角处,亲耳听到赵盈盈哭着跑下楼,而后冲出研究所。
至于易建平有没有下楼,当时他们已经离开,并没有瞧见。
本就凌晨才睡,睡眠不足的裴晚晚,在听到易母哭天抢地的哀嚎后,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眸中已然带上了泪光。
“妈!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妈,是因为我和建平办了婚礼。”
“这些年我为了易家究竟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现在建平突然不见,你不去找他,反而跑来指责我,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这个家,到底谁亏欠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