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今天也来的很准时啊。”
“可不嘛,今天也是辛勤工作的一天。”
“你今天预备来多少下?”
“怎么着也得一千吧?总不能比昨天低。”
“那我今天也努努力,争取能够赶上你。”
“嗐,什么赶上不赶上的,干多少的活,拿多少钱,我这么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那几张吃饭的嘴?”
“谁不是呢!赚的不如花得多!”
百里辛几人尾随在后面,走在前面的男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聊着聊着就走进了蓝色的铁皮房子里。
铁皮房子门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每次有人进去,都会和那两个男人打招呼。
隔着有一段距离,百里辛看了看,发现那两个男人是村委里的人。
两个男人的目光像两道扫描仪,每次有人进去他们都要看一看,似乎是在核实身份。
四个人走到了一处玉米秆堆成的草垛后面的视线盲区里,孙凝看着远处的两个男人开口:“看样子,我们应该是进不去。”
百里辛朝着铁皮房子的后面指了指,“等下我们绕到房子的后面去看看。”
村子里面的男人陆陆续续都走进了铁皮房子里,等到所有人都走进去后,两个男人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进来,才也跟着走了进去,并将大门从里面带上,牢牢关了起来。
看到这里,百里辛四个人才从草垛后面走出来,互相对视一眼后,蹑手蹑脚朝着铁皮房子走去。
刚走到距离铁皮房子三四米的距离,几人就听到里面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孙凝快走几步,迅速在铁皮房子的墙壁上找到了一处漏风的空隙。
百里辛也很快在墙壁上找了个可以看清里面的小孔,通过小孔,几人终于看到了里面正在进行的事情。
李灿灿将眼睛放在小孔中,眼睛向里面看的瞬间,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只见巨大的房子里面,有一个又一个的隔间,隔间是用简陋的木头搭建的,在每一个隔间里面,都有一头猪。
每头猪的前面又都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手腕粗细的黑皮鞭子,一下接一下地重重甩在了面前的猪身上。
鞭子每甩动一下,猪就发生一声凄厉的惨叫。
“哦呜~”
“嗷呜~”
“嗷呜~”
刚才他们听到的惨叫声,正是从这一只只的猪嘴里发出来的。
百里辛一个接一个看向奋力甩动鞭子的男人,这些男人他们刚才都见过,都是刚才进入的村民。
所以刚才村民对话时说的“一千下”指的是鞭打一千下吗?
男人们甩动了几下后额头上就开始沁出汗水,原本在路上还算和善的男人们,在不知不觉的鞭打中,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狰狞。
每一次鞭子落下,面前的白猪身上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
有些男人一边甩着鞭子,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打死你们这些死肥猪。”
“你们的命可真硬,你们怎么就是不死?!”
“死了我们就有猪肉吃了,打死你们这些贪吃的玩意!”
“打死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东西!”
“打死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打死你们!”
骂着骂着,有些男人就红了眼。
几人被男人一边辱骂一边鞭打的白猪,忽然,李灿灿瞪大了眼睛。
不断惨叫哀嚎中的白猪身上原本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但在男人一下又一下的鞭打下,那些伤口竟然开始渐渐愈合。
男人们打一下,白猪身上的伤口就愈合一分。
看到伤口开始愈合,男人们手中力道越发加重,有些人甚至开始故意瞄准血肉外翻的伤口,一遍遍地朝着伤口位置落下鞭子。
“你们这些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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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再愈合了!不准再愈合了!”
“我就不信,我打的速度还不如你们愈合的速度快!”
“你们还叫?!叫什么叫,吵死了!”
白猪的伤口虽然可以愈合,可它们应该是实实在在感受到痛苦的。
每一次的鞭子落下,白猪们都会发出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哀鸣。
它们有些躺在地上,有些倚靠在墙角,可无论去哪儿,在狭窄的空间中,它们始终无法躲开鞭子的鞭打。
鞭子狂风骤雨般落在它们身上,可没过一会儿它们的表皮再次干干净净,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人又看了几分钟,最后是李灿灿先受不了跑开了。
接着孙凝也皱着眉离开。
兽耳陪着百里辛又站了一会儿,两人也离开了。
走在回去了的路上,李灿灿的脸色有些难看:“辛神,那些猪……该不会是人变的吧。说得更恐怖一点,该不会是玩家变得吧?”
孙凝思忖道:“我有一个猜想,你们听一听看看合不合理。原本我刚进入村子的时候,看到这个村子的男人都很大男子主义,女人又都温温柔柔的,还有孩子经常丢失,我一开始以为这里的背景是拐卖村。”
“但后来的这几天,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我们住的地方还好,但我注意到,好像开始有男玩家开始渐渐融入这个村子的生活了。”
“温柔乡,英雄冢。”
“有没有可能,男人有问题,但女的更有问题?”
“就算是逆来顺受的女人,被男人那样对待,即便无法反抗,也不会发自内心地喜欢。可这些女人好像对这一切甘之若饴,她们看男人的目光是不是太奇怪了?就好像那不是一个个的男人,而是一件件的货物作品。”
李灿灿有些茫然:“然后呢?”
“然后,我要说的是,有没有可能,这些女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老公?而上一个废掉老公会变成猪,养在这个铁皮房子里。”孙凝朝着身后的蓝色铁皮房子看了一眼,“这些猪都是女人们的上一任老公变得。”
“我为什么会有这个猜想呢,是因为我发现,这些女人好像在有意无意地勾引我们的男玩家。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昨天我们不是送小辫子下山吗?他房子里面的那个宋姐,你知道她干了什么?”
百里辛有些好奇:“她干了什么?”
孙凝:“她竟然捧着小辫子的腿,用嘴帮他清理伤口上的淤血。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撩过小辫子的腿,很明显就是在勾引小辫子。”
“我当时警告了小辫子一声,但他好像是真的上头了。不仅听不进去,还骂了我一顿,我也就懒得再管他。”
百里辛:“……”
用嘴吸伤口……
李灿灿:“照你这么说,现在男人们都在这里鞭打家猪,那户家里,不就正好只剩下小辫子和宋姐两个人?如果宋姐有意勾引,小辫子怕不是很夸就会沦陷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孙凝迟疑道:“要去看看小辫子吗?虽然可能没什么效果,他自己想沦陷的话,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说我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百里辛:“去看一眼吧。”
去找小辫子的路上,百里辛将昨晚在盼盼门前听到的内容简单讲了一下。
李灿灿和孙凝听后直呼震惊,都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一件件的事情渐渐展开,他们终于发现,真相似乎和最初的判断截然不同。
百里辛来到小辫子家的时候,隔壁的盼盼房门紧闭,反倒是小辫子住的那户人家,院门竟然是打开的。
李灿灿正准备敲门,却被孙凝一把拦住。
在李灿灿疑惑的表情中,孙凝冲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下一秒,孙凝轻轻推开院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宋姐并不在院子里。
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的,宋姐人也不在主屋里。
众人站在院子中,只过了两秒,一声轻轻浅浅的哭泣声丝丝缕缕地传入几人的耳朵里。
他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声音正是从小辫子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几人缓缓走到小辫子的窗户前。
现在是白天,小辫子屋子里的窗帘竟然还是拉着的状态,百里辛找了处缝隙往里面看去,就见宋姐一脸悲戚地坐在床上,头靠在小辫子的肩上,哭得难受。
小辫子身体有些僵硬,他表情慌乱地用语言安抚着女人,手脚却不知道往哪里放。
“我难受,你知道吗,小赵,我这里痛,”宋姐捂着自己的胸口,“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我就不会嫁到这里,也不会遭遇这么多痛苦。”
“我一直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直到你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像你这样的男人。”
“温柔、善良、单纯,最重要的是还会疼女人。”宋姐用含着雾的眼睛看向小辫子,“小赵,如果我晚生几年,或者你早生几年,或许我就不会这么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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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着用袖子擦了擦泪水,“哎,这都是命。”
说完,又是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滑落。
女人哭起来很漂亮,不是那种撒泼和歇斯底里的哭泣,她哭的时候眼泪不是一条线,而是一颗豆子一颗豆子地往下掉。
豆大的泪珠就这么一颗一颗从她的眼中落下,一颗一颗砸在小辫子的手心里。
梨花带雨伊人泪。
“宋姐,你别哭,我看着难受。”小辫子脸颊绯红,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女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目光越来越痴迷。
小辫子抬起手,用食指指背轻轻拭去女人的泪珠。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看到手背上的泪水,小辫子竟生出了一种想要含住它的想法。
“小赵,”宋姐忽然握住了小辫子的手,“我认你做弟弟好吗?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我就想有个弟弟,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样温柔体贴的弟弟,我做梦都能笑醒。”
小辫子愣住,表情瞬间不自然了一下,几秒后才问道:“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宋姐:“当然了,我们家小赵最好了。而且你当了我弟弟后,我男人也就是你姐夫就不会再胡乱猜忌了。行吗,好弟弟?”
小辫子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下,“为什么一直提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的。”
“别这么说,”宋姐生气地皱了皱眉,“他是你姐夫。他就算再不好,也是我男人,你不能这么说他。”
小辫子有些不理解,“你就这么维护他?值得吗?”
宋姐:“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是我男人。自家男人如果自己不维护,还有谁来维护?如果你是我男人,我也会维护你的。”
小辫子呆了一下。
话说出口,宋姐才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慌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
小辫子盯着宋姐的脸,又看看宋姐的手,身体忽然回忆起了昨天女人的手指放在自己腿上的奇怪触感。
他暗暗咽了口唾沫,“姐,那个,你能不能再帮我清理一下伤口,有点痒,你看看是不是化脓了。”
宋姐赶紧起身语气关切:“又疼了吗?肯定是昨天晚上落下了的伤没好。”
她连忙从抽屉里取出绷带和药粉,在女人低头为小辫子上药的时候,小辫子盯着女人修长的脖颈,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
女人竟然也只是身体一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处理着伤口。
暧昧的气氛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身边。
孙凝见状皱了皱眉,和百里辛指了指门口,几人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个院子。
“可能是劝不动了,”孙凝身体靠在墙壁上,后背微微拱起,“热恋中男人只靠下半身思考,现在就算和他说这女人是吃人的妖精,他们也不信。”
说完,她忽然一顿,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百里辛又看了看兽耳,干巴巴笑道:“那个,不是指你们俩,哈哈,哈哈。”
兽耳:“没关系,我也没有逃开下半身定律,我很想和辛辛造娃,但他不愿意。”
孙凝:“……”
李灿灿:“……”
那我们走?
百里辛:“……”
要不,我还是把他送回山里吧?
这个人我丢不起啊。
“咳咳,”孙凝看了看小辫子的家,又看了看盼盼家,“来都来了,要不咱们去盼盼家看看?”
李灿灿:“我去敲门。”
李灿灿敲门前,先是隔着院门听了听,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里面传来小孩唱歌的声音,这才一边敲门一边小声道:“有人吗?”
本来在唱歌的声音忽然停了,接着就是踢踏踢踏的小碎步。
这个声音很碎,和盼盼妈妈开门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听起来很像小孩子的声音,应该是盼盼的脚步声。
本来他们还以为盼盼不会给自己开门,没想到盼盼直接把门打开,站在门槛后面抬头望着这几个已经见过了几面的陌生人:“又是你们。”
李灿灿朝着里面望了望,“你妈妈呢,盼盼。”
“她出门了,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才会回来。”盼盼漆黑的眼瞳盯着李灿灿,既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哭泣,也没有第二次见面的谨慎小心,回答起问题来了落落大方。
盼盼的目光从前面的李灿灿和孙凝身上移开,落到了身后的百里辛和兽耳身上:“你们也是来找我妈妈的吗?想和我妈妈玩跷跷板和贴树皮的游戏吗?”
四人脑补了一下,齐刷刷脸色一黑。
李灿灿赶紧弯腰盯着面前盼盼,柔声道是:“谁教给你的这些,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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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头一歪,动作看似很天真,可眼神又很淡漠,这样违和的动作和眼神放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瞬间显得有些诡异:“是村子里的叔叔们告诉我的,他们说很喜欢和妈妈做游戏,说妈妈是全村子里面游戏玩得最好的女人,还让盼盼跟妈妈学习,说等我找打了也要和盼盼做游戏呢。”
几人眉头猛然一皱,一股无名火忽然窜到了几人的脑门上。
变成猪吧,让这些人渣都变成猪,一点都不亏!
怕吓到对面的小女孩,李灿灿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妈妈中午不回来的话,你中午吃什么,盼盼?”
盼盼回头指了指厨房,“妈妈给盼盼留了饭菜和食物,中午的时候可以吃。”
“那你妈妈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盼盼摇了摇头:“不知道,妈妈不喜欢在家,所以白天基本都不在家。”
“叔叔们,阿姨们,你们要进来坐吗?我给你们倒水喝。”
众人愣了一秒就进了盼盼家,在院子里走的时候,李灿灿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盼盼,外面坏人多,以后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敲门,不要开门,会遇到危险的,知道吗?”
盼盼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抬头望着李灿灿,奶声奶气道:“谢谢阿姨,不过盼盼不会遇到坏人的。”
百里辛:“是因为这个村子很安全?”
“不是哦,”盼盼眨了眨眼睛,“因为盼盼是盼盼,所以不会遇到危险哦。”
众人:“……”
孙凝用温柔的声音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因为盼盼是盼盼,所以不会遇到危险’?”
盼盼歪了歪头,噘着嘴想了想:“就是盼盼是盼盼啊。”
进屋之后,小女孩非要去隔壁给他们倒水。
小女孩走出去房门,李灿灿压低声音问道:“盼盼是盼盼,所以不会受到伤害。辛神,你觉不觉得,这个小女孩现在这种情况,很像你之前在童话副本里面那次遇到的那个找妈妈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是那个梦境副本的缔造者,所以在那个副本中不会受到伤害。”
“那现在的盼盼,有没有可能和那个小女孩一样,也是这个副本的缔造者,才不会受到伤害?”
百里辛也没想明白,说实话,他也不太明白“盼盼是盼盼”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但很显然,这个盼盼并不是简单的npc,她一定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盼盼没多久就提着一个重重的暖瓶走了进来,李灿灿见状赶紧起身去接,“盼盼,换阿姨来,你坐下,阿姨来弄。”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看着忙碌的李灿灿,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屋子边的太师椅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上面。
大概是陪着四个大人有些无聊,女孩又开始哼唱起来刚才李灿灿在院子里面听过的曲调。
曲调很像某种山歌,因为山歌的特点,有些文字他们听起来并不是特别清晰。
然而小女孩唱着唱着,一直坐着的几人忽然表情凝重地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青山娇娘。十八娇娘到十八,媒人来把亲事说。十八妹羞怯怯,媒人甩帕把缘牵。”
“十八娇娘娇滴滴,不求钱财不求貌,家有良田数十倾,但求良人来我家。住我院门睡我炕,耕我农田杀我猪。”
“嘿~这是谁家的好儿郎,快快入我温柔乡。”
“温柔乡,英雄冢,英雄莫问前程路,听我娇娘歌一曲,与我娇娘同白头。”
“好儿郎,入我门,你可愿留我村庄。蓬门为君开,从此你为主我为配,你我把儿生,四世同堂乐哈哈。”
小女孩一声一声地唱着,唱的时候两条腿悬空在太师椅上一荡一荡的。
唱完一遍,她又重新从头开始唱。
孙凝忍不住打断了小女孩的歌声,“盼盼,这首歌谁教你的?”
盼盼双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荡着自己的双腿,“是姨娘教给我哦。”
“姨娘是谁?”孙凝赶紧问道,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歌是线索,姨娘似乎也很重要。
盼盼眼中的神采收敛了一下:“姨娘就是姨娘,是盼盼的姨娘,姨娘已经走了。”
几人顿时愣住。
李灿灿迟疑地问道:“走了是我理解的那个走了……吗?你的姨娘,死了?”
盼盼重重点了点头:“嗯,死了。”
百里辛:“你姨娘是怎么走得,盼盼?”
盼盼:“姨娘很漂亮,她走的那天,穿着红色的衣裳,好像出嫁的姑娘,可美了。姨娘她是笑着走得,她走的时候还在朝我招手,然后‘扑通’一声,就跳进了井里,整个井里的水就都变成了玫瑰花一样的红色。”
百里辛:“……”
如果说人跳进去之后水变成了红色,那红衣服未必真的是红衣服,而是有可能是被血水染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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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当时村子里面可能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如果是这样,那村子里的其他人应该会知道。
孙凝:“你还记得你的姨娘是在什么时候走的吗,盼盼?”
“是在我五岁的时候哦,”盼盼从太师椅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走到了院子里,“叔叔阿姨们,你们要不要陪我玩捉迷藏?盼盼最喜欢玩捉迷藏了。姨娘那天也跟盼盼玩捉迷藏,好多人陪着盼盼一块玩捉迷藏。可他们的捉迷藏都好厉害啊,盼盼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们。”
盼盼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出这么一连串话,不知道为什么,李灿灿背脊忽然没来由地一凉。
她看着站在院子里一蹦一跳的盼盼,通体发寒。
太诡异了。
好想逃!
好好的福利本,怎么又朝着灵异向发展了啊喂。
和灵异副本不适配的不仅仅只有夏池啊,还有她啊。
真是要了老娘的老命了,救命!
sos!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间。
【梦回孤儿怨。】
【梦回闪灵。】
【呜呜呜,吓到我了。我没有被家暴男吓到,也没有被那群惨叫的猪吓到,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的歌和话吓到了。妈妈,救命啊。】
【妈妈说,遇到危险想起我来了,没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没见你喊我一声。】
【普信男、温柔女、铁皮房子、自愈猪、红衣人(女)、盼盼……额,这真的是福利本吗?】
【辛神:这福利本,大可不必!】
【笑死。可能在辛神来之前,对玩家们来说,真的是福利本。你们没看到小辫子已经沦陷了吗,这美娇娘送上来,妥妥地福利啊。天知道我自从来到这个游戏大厅后已经多少年没开荤了,干柴烈火地,谁顶得住?】
【额,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副本来说,辛神好像传说中的瘟神。笑不活了。】
【陷入温柔乡的玩家:我很好。】
【温柔乡npc:我也很好。】
【副本:我也很好。】
【辛神:不,你们不好,封停吧。】
【《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从盼盼家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变天了。
远处的青山上缓缓飘来几朵黑云,周围也暗了下来。
看样子没过多久就要下雨了。
看到天气不好,临走前李灿灿不放心,又嘱咐了盼盼两句,让她锁好大门,关好门窗不要出门后才离开。
小辫子的院门已经关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几人只是朝着院门看了一眼,互相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
该和小辫子说的他们也都说过了。
孙凝提醒过,百里辛也提醒过。
小辫子如果能听得进去,早就听进去了。
如果听不进去,他们就算说一百遍,小辫子也不会听。
此时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分别的时候,孙凝看向百里辛:“你听了盼盼的歌谣,有什么结论?”
百里辛:“十八妹,十八个女人。这首歌里面听起来好像是这十八个人并不是远嫁,而是找上门女婿。”
他边走边道:“家有良田数十倾,但求良人来我家。住我院门睡我炕,耕我农田杀我猪……好儿郎,入我门,你可愿留我村庄。蓬门为君开,从此你为主我为配,你我把儿生,四世同堂乐哈哈。”
“现在这个村子已经有百户人家,可从这个歌里面听起来,最开始的户数并不多是。最后面的那个‘四世同堂’,你们还记得我们去老李家参加百天宴的时候吗?当时那些人祝福老李家四世同堂。”
李灿灿:“这能说明什么?”
孙凝:“说明这个村子,把传宗接代当成了一种光宗耀祖的事情。”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发现,村子里的孩子,好像都是男孩?除了盼盼之外,你们见过女孩吗?”
李灿灿这才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真的哎,除了盼盼,村子里的孩子都是小男孩。难道是这个村子重男轻女,一旦发现是女孩,就会把女孩打掉只留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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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就是这个村子里面谁会用其他方法调理,保证只生男不生女。村里不是有个赤脚医生吗?会不会跟他有关?”
“如果这两个都不是,那就有可能是这村子本身的问题?磁场或者什么的?让他们每次生生的都是男孩?”
“那这样看的话,盼盼好像就更加特别了,全村唯一的女孩,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哎。”
孙凝细细打量着李灿灿,忍不住夸奖道:“灿灿,看不出来啊,一句话你能想出这么多,还一二三地都列了出来,小脑袋瓜转得挺快啊。”
李灿灿红了红脸,“哪里,孙凝你这就笑话人了不是?我怎么能跟你和辛神比,你俩的脑袋瓜转得比我快多了。我如果是拨浪鼓,你俩就是一个陀螺,一个高速马达。”
陀螺:“……”
高速马达:“……”
比喻还行,可怎么听起来就是怪怪的呢。
百里辛:“所以问题来了。第一个我们需要查清楚,蓝色铁皮房子里面的猪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我们要知道,为什么村子里面生的都是男孩,我觉得灿灿刚才提到的赤脚医生和村子有问题都有可能。第三个就是,盼盼的姨娘,也就是红衣女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昨天在山上遇到过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人,不知道盼盼嘴里的姨娘,和这个红衣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孙凝听后笑出了声。
李灿灿:“你笑什么啊孙凝?”
孙凝:“我在笑,看来我们今天晚上这个觉是睡不成了。”
她目光落到百里辛脸上,两人立刻相视一笑。
兽耳:“……”
你们是不是当我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雨水终于落了下来。
下雨似乎是不用工作,本来下午也要外出干活的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房间里打着瞌睡。
百里辛觉得现在可能正好是个调查铁皮房子的机会,跟哑妇要了一把雨伞,把帝迦连哄带骗留在了家里,自己出了门。
这场雨来得很疾,但下的并不大。
一场雨似乎浇灭了这个村子白天的生机,这个村子外面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青山上的雾霭和百里辛隔山相望。
牛毛一般细细密密的雨水洒在大地上,周遭的红墙黛瓦仿佛瞬间就变成了一张张的画卷,雾气弥漫,朦胧宁静。
百里辛倒也不急,他一边享受着这难得的美景,一边慢悠悠朝着目的地前进。
就在快要走到村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那声音极轻,如果不是百里辛刚好在雨中漫步,恐怕一个个被关在家里躲雨的人基本听不到这个声音。
脚步一停,百里辛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移动。
那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但因为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也不好分辨到底是谁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了。
他循着声音来到了小辫子所住的家里。
隔着敞开的大门,他看到院子里面躺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光裸着上身,就这么趴在地上,任凭细雨浇打在他的身上。
细雨冲刷在男人身上,从男人的身上带出了一片红色。
在男人的顺便跪着一个女人,她捂着脸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又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男人面前的小辫子。
小辫子手里拿着一般长刀,这把刀看造型应该不是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很有可能是小辫子放在背包中的武器。
在雨声的干扰下,再加上小辫子和女人很慌乱,他们竟也没有发现百里辛的存在。
女人:“你都干了什么?!你竟然杀了他?你疯了吗,杀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小辫子有些委屈:“可如果我不动手,死的人就是你!他拿着菜刀砍你,难道你让我袖手旁观,看着你被他砍死吗?”
女人声音呜咽,渐渐滂沱的雨水冲刷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泪水一并冲走,“我死了倒也解脱了,呜呜呜,你为什么要救我啊,活着这么痛苦,死了就不用受罪了。我一条贱命,根本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你没必要为我搭上自己的命啊。”
小辫子却并不在乎,只是一瘸一拐将女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你才不是贱命,你这么好的人,明明值得更好的。姐姐,我不想看你死,如果真要死一个人,那就是他死!”
女人哭声更加凄厉,“可我更不想让你出事啊。怎么办,如果被人发现他的尸体,你一定会被抓的。”
“对了!把尸体处理到,”女人咬咬牙,挣脱开小辫子的怀抱。她满脸脆弱,眼睛里却充满了坚定,“我不能让你有事,这样,我们两个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别人问起来,我会对外说我男人出去打工了。等再久些时候,我就再说我男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死了,然后我安心当我的寡妇,你也不会有事情。”
“对,就这么做。弟弟,我们先把他拖进茅房里,等到晚上的时候,村里有一口废弃的孤井,我们就偷偷把他扔进井里。”
小辫子望着女人脆弱又坚定的脸有些触动:“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因为你是好人,姐姐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两人处理尸体的时候,小辫子无意间往门口一看,当看到门口的百里辛时瞬间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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