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师?”
看到门外的人,百里辛先是一愣,在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钢笔后又反应过来,“你是来还我钢笔的?”
盛老师双手捏着钢笔盒,犹豫了一下才将钢笔送到百里辛的面前,“那天有点急,钢笔忘了我那里了,还给你。”
恋恋舍地看着百里辛拿回钢笔,盛老师嘱咐:“还有5分钟熄灯,早点休息,我就打扰你们,先走了。”
“盛老师,”百里辛叫住了准备离开盛老师,“我本来也是打算找你的,现在你来了,刚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盛老师停住准备离开的步伐,目转睛地盯着百里辛手中的钢笔盒,本来黯淡下去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百里辛看到盛老师的眼神,从背包里取出一袋子。
袋子瘪瘪的,百里辛在里面掏了掏,从里面『摸』出来一盒子,“这是我在黄肖连的地下室找到的。”
盛老师疑『惑』的目光从钢笔盒上挪开,落到那盒子上。
盒子里面是几张磁带,看清磁带背脊上的字样,盛老师忽愣住。
一夺过盒子,等百里辛说什么,迅猛地抽掉里面的带子,直接扯断后团成一团。
百里辛默作声地看着盛老师的动作,直到盛老师将最后一盘磁带也毁掉,对方才停下动作。
盛老师一贯冷漠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愤,又带着几分释,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锐利地盯着百里辛,几乎压迫的语气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熄灯时间快到了,百里辛侧身让出空隙,“要进来说?”
盛老师迟疑两秒,又看了眼钢笔盒,最终抱着怀里的盒子走了进去。
苏梵刚洗完澡走出来,全身氤氲着一团雾气,看到有人走进来,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如同深海里的凶鲨。
盛老师后背一惊,额头隐隐沁出一层汗。
干嘛这么瞪我干嘛?我又没刨你祖坟。
相比之下,百里辛就通情达理太多了。
盛老师挪动脚步,默作声地朝着百里辛的身边挪了挪。
百里辛给盛老师搬了椅子过来:“盛老师,请坐。”
盛老师坐下后,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百里辛:“我只是普通的,只是无意间认识了小景。”
盛老师呆了两秒,认识小景,哦,是说小景的意思吧。
百里辛:“我给你讲故事,你看看喜喜欢听。大概二十多年前吧,在某所中有两人,一名叫小景,一名叫盛儿。”
远处的熄灯哨声响起,宿舍里的灯光瞬间关上。
骤袭来的仅仅只是黑暗,还有未。
青年泉水一样温润清亮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中响起,“真巧,里面有人还跟老师你的姓重了。”
“两人可能是因为都受到家庭的伤害,亦或是有着很多共同话题,总之在那痛苦的年代,两孤寂的彼此找到了依靠,成为了很要的朋友,也在孤立无援的时找到了一些量。”
“们或许还互相约过未来,掺杂任何成年人的龌龊,只是纯粹的情谊。”
“只是之后小景越来越开心,盛儿后来发现,小景被一坏人欺负,问小景,但又怕小景如自了真相会自卑绝望,也就假装什么都。”
“直到有一天,小景受了折磨,在宿舍里选择『自杀』。”
“那时候,盛儿下决心要帮小景报仇。”
“毕业后回到了曾经两人最唾弃的校,先是从最边缘的校医开始做起,十几年的努,一步步靠近那恶人。”
沉淀着岁月的故事在青年沉稳的声音中被娓娓来,说到这里,百里辛察觉到自手中的钢笔持续抖动起来。
盛老师:“错的故事,美的开头,压抑水逆的发展,开放的结局。”八壹中文網
百里辛的轻笑声在黑暗中响起:“盛老师觉得故事里的盛儿怎么样?”
“怎么样,”盛老师冷冷,“值得同情。”
“在悲剧发前就了小景遭遇了什么,却闭口谈。是小景最的朋友,本该在小景最绝望的时候拉一,从深渊中拯救出来。可明小景这么痛苦,却假装无无事发。”
“如在最开始点破,或许小景根本就会死。”
“后面管做什么都值得夸赞,因为做多少事情小景都会再回来了。”
“复仇只是满足了自的复仇心理,小景已经走了,又能感受的什么?一切都只是那人一厢情愿的赎罪罢了。”
“而且就算后面是卧底到恶人身边,间接上来说也算是加入了恶人的阵营。”
“污浊的心早就让配成为小景的朋友,小景如还在,也只会唾弃成为了恶人的走狗,这故事没有存在的意义。”
盛老师每说一句话,百里辛手里的钢笔就颤抖一下。
小景的声音在百里辛的脑海里响起来,【会的,告诉,我会唾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已经渐渐适应了眼前的暗度,眼睛也能够看清一点东西。
盛老师只能依稀看到面前青年的模糊的身形,黑乎乎的一轮廓,一双闪烁着浅浅碎光的眼睛是唯一能够看到的五官。
百里辛:【这种事情,你自来说更有可信度。】
小景声音有些胆怯:【行,我现在太丑陋了。我在心目中一直是最完美的样子,我让看到我这副恶心的模样。】
百里辛:【你陪了这两天,都没有和相认?】
小景:【我都是在睡着后偷偷看一眼,我怎么跟相认?】
【从青葱按部就班地成长到了现在的中年,而我的命格在了18岁。】
【既无法陪长大,又何必再出来徒增的烦恼?】
【我们早就是同世界的人了。】
百里辛看着将悲伤遗憾隐藏在黑暗中的盛老师,又回味着小景的话,无奈地笑了一声。
百里辛:【你们两还真的挺适合做朋友的。】
【过了这么多年,你放下,也放下。你担心会看到你的脸后厌弃你,又觉得自的作为才导致你死亡,甚至觉得配做你的朋友。】
【你们两处处为对方着,可就是这种着反而另对方更痛苦。】
【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因为替你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吗?】
【出发点都是的,但结未必尽如人意。】
【这么长时间过去,已经足够证明你们的友情坚可摧,你们大可必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它远比你们的更要坚实。】
盛老师说完那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五分钟过去了,一直静悄悄坐在椅子上,像变成了一具石。
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从身边弥散开来,还活着,却又仿佛死了,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拉进死亡的深渊。
小景有些害怕地“看着”盛老师的变,语气中透着焦急:【怎么了?】
百里辛:【我是说了,很愧疚,也很你。我之前偶尔听提起过,这些年来身边一朋友都没有,也没有结婚,平时一直是独来独来。】
【只要说走,拍拍衣袖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
【我觉得,你死的那一刻,可能也跟着死了。只过给你报仇这件事一直支撑着,过看样子快撑住了。】
小景:【撑住了会怎么样?你刚才说的“走”是什么意思?是“死”的意思?你是说会结束自的命?行啊,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一步的!】
百里辛:【山流水觅音,是所有人都能找到。有的人为名利而亡,而选择为者死。谁劝都没,除非是你。】
【小景,我叫进来是因为从身上看到了死气。】
【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只是我的事情告诉你,怕你将来再次走上后悔的循环。最终的选择权在你。】
小景躲在钢笔里,怔愣愣地听着百里辛的话。
躲在钢笔中,被百里辛送到盛老师手里。
盛老师的状态最清楚过,会每晚每晚地失眠,也看手机,也看书,就呆呆坐在窗前,盯着窗外发呆。
一发呆就是几小时。
直到凌晨三四点才会睡下,只睡一小时,后洗漱工作。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以为盛老师只是失眠,看平时跟没事儿人一样,一直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没到已经这么严重了。
小景终于下了决心:【钢笔给。】
黑暗中,经过了长久的沉默后,盛老师终于再次开口:“百里辛同,你为什么要磁带交给我?是巧合吗?还是可以为之?”
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几分无的挫败感。
百里辛循着声音将钢笔塞进盛老师怀里,“我是说了吗?我认识小景。”
刚刚还回去的钢笔失而复得地回到自手里,盛老师没反应过来,还在思考着百里辛口中“我认识小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低头疑『惑』地看向钢笔时,的左肩忽被一重重的拍了三次。
那是和小景特有的暗号。
盛老师瞬间僵住,骤抬头却发现百里辛依旧安安静静坐在对面,始终沉默的苏梵在床边走来走去,在捣鼓什么。
拍自的是们,这房间里还有三人?
这人为什么会和小景的暗号?!
这是和小景的秘密,没人会的,除非是们两人。
盛老师瞳孔猛收缩,肩膀倏僵住,全身都像弹簧一样绷了起来。
那还扣在肩膀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有听到呼吸声,但却能够感受到身后站着一人。
或者……是人的存在。
百里辛站起身,留下了一句“你们慢慢聊”后就默默走到了阳台上。
苏梵从刚才开始就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鬼。
——“你们慢慢聊”?
百里辛刚才说的“你们”,是谁跟谁?
总至于是自和那冷冰冰的苏梵,而且苏梵也跟着百里辛去了阳台上。
“你是谁?”盛老师颤抖地开口,声音又轻又缓,小心翼翼地样子怕对方吓跑。
肩膀又被人碰了一下,盛老师眼尾轻轻一瞟,看到了一枯柴一般丑陋干枯的手掌。
“别回头!”空气中猛响起了一急促的声音,声音像石头划在厚厚的铁板上,尖锐刺耳。
对方已经没有了曾经漂亮的躯壳和空灵透亮的声音,盛老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再次开口,“你是小景,对吧?”
小景看着面前的盛老师,一时间有些恍如隔世。
没有回答盛老师的问题,只是有些硬又无奈的语气:“你给小景报仇,没有恨过你,本来就是你的错,你是猪吗?为什么要拿着自的人帮小景报仇?”
“小景一人倒霉就够了,你自给自找什么麻烦?”
“总之小景很喜欢你这样,你别自给自找麻烦,赶紧从这里滚出去啊。”
小景一句一句骂着盛老师,盛老师乖乖坐着,黑暗中脸上的表情越发激扬。
“听清楚没有啊,”小景愤怒地戳着盛老师的肩膀,“你倒是给回应,怎么一句话都说?”
忽,一只手快速抓住小景的手,男人倏回头,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炽热地盯着面前的红衣长。
红衣长一直要隐藏的丑陋身体和五官一览无余地映入了盛老师的眼中。
小景愣了一下,忽慌张地捂住脸,一边捂脸,一边抽离自的手。
而身体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抱住,对方在乎丑陋的外表,更在乎满是血污的身体。
仿佛上了全身的气,将小景紧紧抱在怀里。
“我你。”
挣扎中的手臂无地垂下,小景犹豫了几秒,反手抱住了盛老师。
们两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无需再多说什么。
窗外月亮倾斜,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刚照到了两人身上。
如洗的月光下,面目丑陋的红衣长将头靠在盛老师的肩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恍惚间,百里辛像看到了红衣长年轻时候的样子。
阳光明媚中,两名少年穿着洁白的衬衣,肩并肩坐在天台之上。
风吹起,卷起其中一名少年的长发。
一切都是那么美,被时光吻过的岁月,波光粼粼、金光灿灿。
苏梵将头从身后搭在了百里辛的肩头,有些讨地开口,“我也要抱抱,我们比们时间长?”
百里辛翻了白眼,“咱俩认识的时间很长吗?你又记得了。”
苏梵拿头拱百里辛肩颈的动作微微一顿,声音越发委屈,“那肯是系统的阴谋,等我以后鲨了它送给你助兴,?”
“虽我失忆了,但我其实还挺有的,对对?”
“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来,还帮了你很多。”
“你总能一下给人判了无期。”
起自最前面几副本干的事情,本体帝迦恨得找根面条吊死。
活该媳『妇』要跑啊!
房间里的两人已经松开了,小景还有些意思地朝着百里辛招了招手。
百里辛见状推开阳台的门走进去,边走边问:“聊了?”
小景缩着肩膀点了点头:“嗯,我决从今天起跟在盛儿身边,一直陪到老。”
顿了顿,脸有些红,“你别多,我是怕开,所以要一直盯着。”
盛老师的表情也是有些尴尬,过要比红成苹的小景很多,羞赧开口:“那,谢谢你们。”
“我真的没到你说的‘认识小景’是真的认识,让你们费心了。”
纯白的月光给这房间带来了一丝亮光,百里辛看着盛老师手里的钢笔盒,问:“那我这礼物算是送出去了吗?”
小景和盛老师对视一眼,默契地异口同声:“算,算。”
【叮!】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帮小景送出礼物],获得商城奖励积分4000分。】
百里辛翻开任务栏,目前探索到的最后一任务也终于完成了。
【火灾的秘密】在理事会会长的地下室已经看到了,【帮忙寻找胸针】的任务昨晚也完成了,考试结束分班之前去了一趟实验楼,胸针还给了小姐姐。
这么一,百里辛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包裹,后从瘪瘪的包裹里取出了一领带,“这应该是小景的东西吧,还给你们。”
小景盯着领带看了两秒,伸出颤抖的手接了过来,“谢谢你,我还以为这领带再也找到了,没到你帮我拿到了。”
小景的声音有些压抑,“没到过去这么多年,那变态竟还收藏着我的领带,恶心。”
盛老师安慰地拍了拍小景的肩膀,百里辛沉默坐下,“像这样的,还有五十多。”
小景:“五十多吗?那变态的疯子!”
盛老师面沉如水,“那身份太了,再加上又很善于伪装。”
小景点点头:“是的,我年就是这样。”
“我是因为『性』别障碍被送来矫正的,别的老师对我非打即骂,嘴里全是侮辱。那天我的班主任照常我叫到小黑屋教育我时,那变态忽出现了。”
“满脸慈祥,受到惊吓的我带到了的办公室。”
“诱骗我喝下了『药』,趁我失去意识的时候拍摄了视频。”
“之后要挟我,如听的,就视频公之于众,还要诬陷我勾引。说什么‘咱俩的身份,大家听说的你应该最清楚’。”
“我妥协了很长时间,直到后来再也受了折磨,选择了最蠢的办法来逃避现实。”
“如我再成熟一点,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会这么窝囊的。”
“就算是老鼠也有反抗大象的机会,如我时指认出的恶行,后面就会再出现那么多受害者。”
“我如时能够再勇敢一点就了。”
盛老师拍着小景的肩膀给量,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钥匙给百里辛:“这是黄肖连那变态现在暂住的地方的钥匙,我给配钥匙的时候偷偷配了一,你或许得到。”
百里辛接过钥匙,“现在在哪里住?”
盛老师:“还是办公楼,这次搬到了顶楼五楼。巧了,房间名字就叫501,还是我帮搬的办公室。”
“一直以为自的磁带全都被烧毁了,如是被你拿走了一会疯狂地报复你。”
“你小心一点。”盛老师顿了顿,“还有,再次谢谢你帮小景磁带找回来,黄肖连这些东西隐藏得很深,而且几乎足出户。我之所以靠近黄肖连身边,还是因为找到小景的磁带销毁,让体面地离开。”
小景:“咦,你是怎么我被录像了?”
盛老师:“你是猪吗?自说梦话都?我无意间听到了一次,后来怕你又小心说梦话说出来让其舍友听到,晚上都吓得睡觉。我就整晚整晚地盯着你,你一有说梦话的苗头我就你戳醒。”
小景努回忆了一下,“哦,难怪你那一段时间白天老睡觉,原来是晚上睡。”
“我还以为你是头猪,咳咳,抱歉啊。”
盛老师瞪了小景一眼,“你才是猪!”
苏梵夺过百里辛手头的钥匙随手扔到旁边的桌子上,耐烦地下起了逐客令:“喂,你们看看现在几点了?晚上11点!还让让人睡觉了?打情骂俏回你们的住处自打情骂俏吗?赶紧走啊。”
盛老师也是才察觉到时间早了,赶紧意思地点点头,带着钢笔和小景离开了。
总算送走了两人,苏梵重重『插』上门,一步步走到了床边,在百里辛审视的目光中淡地拉上窗帘,缓缓躺在了放着三套校服的床上?
“……”百里辛,“这张床像是我的?”
苏梵:“是你的没错,过我『摸』黑喝水,水杯里的水小心洒在床上了,你总会狠心到让我在湿漉漉的床上睡觉吧?”
百里辛:“???”
黑人问号脸.jpg。
苏梵打了哈欠,身体侧躺,单手撑着腮拍了拍身边的被子,“五小时的充足睡眠呢,赶紧过来睡觉。”
百里辛:“……”
实话说,我太要这充足睡眠。
指了指苏梵的床:“你被子抱过来,分被子睡。”
苏梵:“哎,刚才连被子一块湿了,我真是太粗心了。”
百里辛抿唇,俯视着『骚』气满满的帝迦:“是还有换洗的备被子吗?”
苏梵的语气更轻快了,“那两床啊,昨天掉在地上送去洗了,到现在还没送回来。”
别挣扎了,我已经早早地前路都堵死了,快点过来吧,小媳『妇』。
百里辛:“……”
我鲨了你这狗东西!
苏梵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容,调整了一姿势,懒洋洋靠在软被上,一脸期待地望着视死如归的百里辛。
就在百里辛距离床边只剩下一步时,房门处再次响起了合时宜的敲玻璃声。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
这哪儿是敲玻璃啊,这是往苏梵的心口锤钉子呢。
苏梵:“……”
到底有完没完了?
又是哪长眼的混蛋?!
“百里辛大人,是我,怕怕。”窗户外面传来了一细小的胆怯哭腔,“你在里面吗?百里辛大人?”
百里辛给苏梵留下一意味深长的笑,转头走到了拉上的窗帘前。
窗帘的材料真材实料,完美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即便是走到了窗前,百里辛也无法透过窗帘看到外面的场景。
在苏梵深沉的目光中,百里辛手抓住窗帘,而在窗帘拉开的一瞬间,百里辛深吸一口气。
大大小小的怪异鬼怪挤满了阳台,站在最前面的怕怕身体都快挤变形,的手快速捶打着窗户,脸上却『露』出和身体截同的害怕表情。
脸『色』惨白,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旁边面容模糊的舞蹈鬼妹子一直在给按压人中。
百里辛:“……”
难怪刚才听着怕怕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没直接吓晕过去,就是身边鬼妹子的无上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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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所有的goigoi从阳台上挤到了房间里。
怕怕躲到百里辛身边,颤巍巍开口:“百里辛大人,我们花了两夜的时间,帮你人都找齐了,们都是黄肖连手下受害者。”
“过没有找全,也是所有人都死了,还有活着离开这里的。”
百里辛一扫过这些鬼怪,几乎所有的goigoi都有一相同的特征,怨念散。
一共二十多只,百里辛一路扫过,目光停在了其中一名长相还算正常的忧郁女鬼身上,“你是韩丽?”
忽被cue到了鬼妹子瞬间受宠若惊,她慌『乱』地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百里辛:“我在停尸房见过你的尸体。”
韩丽愣了一下,她到什么,忽问:“那我的孩子呢?你看到了吗?”
百里辛:“我的一朋友帮你入土为安了,找了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地方。”
听到这话,韩丽身上的忧郁气质顿时少了少。
在将胸针还给怕怕们的时候,同样也让怕怕帮了一帮,就是让们帮忙找到这些战利品的主人。
本来以为花费的时间还要长一点,没到一天就找到了。
百里辛望了望远处被黑暗笼罩的办公楼,将刚从盛老师那里得到的钥匙交给怕怕。
“这是黄肖连房间的钥匙,就在前面那栋办公楼的5楼,501房间。”
一直虎视眈眈盯着百里辛的群鬼眼神中忽纷纷被恶意笼罩,它们目转睛地盯着怕怕手里的钥匙,全身都写满了躁动。
“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过有一点,别让死得太轻松。”
怕怕双手捧着钥匙,原本胆怯的目光也早已被怨恨代替。
鬼并是万能的,死后它们会一直徘徊在死亡的地方,一遍遍地重复着死亡天的悲剧,一遍遍停地诉说着自的执念。
所以暗恋的舞蹈妹子才一次次地出现在舞蹈室。
在寻找这些失物主人的时候,亲眼见证了它们的死亡现场,身体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一次次地经历着它们的死亡和痛苦。
认识黄肖连,但,那人该死。
,死亡对而言太过轻松,百里辛说得没错,应该受到更绝望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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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2点整。
黄肖连被一阵脚步声吵醒。
睡得『迷』『迷』瞪瞪,满地抬头瞪了眼头上,骂骂咧咧开口,“是那混蛋三更半夜还在楼上折腾?”
“四楼是谁住来着?”
黄肖连打了哈欠,从床边『摸』索过手机,也管现在是几点,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几铃声,接着就听到对面开口:“喂,黄会长。”
“小盛啊,”头顶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黄肖连语气已经非常,撑着床坐起来,烦躁地问:“我楼上是谁住着来着?给打电话,现在就让给我滚。”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盛老师的声音透着几分诡异,“黄会长,您的楼上怎么了?”
黄肖连对着手机大骂:“我的楼上一直有人走来走去,吵死我了,让马上给我停下来!”
电话那头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就在黄肖连的耐心全部被消磨完时,电话里忽起了“刺啦刺啦”的电流音,下一秒,一骇人的惊悚沙哑声传来,“你的楼上,就是楼顶吗?”
那声音像沼泽里的枯骨一样腐朽,黄肖连忽浑身一震,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还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恐怖笑声。
——“嘻嘻嘻……”
头顶上面,再次传来了奔跑声。
而这次是一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的,杂『乱』无章,像要将头顶踩烂了。
黄肖连也终于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现在是在五楼,是在三楼!
五楼上面根本没有人啊!
那会是谁?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大笑着,黄肖连只是惊恐了两秒,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先是缓缓从地上捡起手机,接着压低嗓音,惯的压迫口吻问:“你到底是谁?干什么?”
电话里笑声凄厉,一边笑一边大叫:“我是被你害死的人,我要来找你寻仇,桀桀,桀桀。”
“被我害死的人?”黄肖连冷笑一声,“我管你是谁,你也打听打听我是谁,连我都敢惹?”
“赶在我这里装神弄鬼,等我找到你是谁,我一让你如死!”
“被我害死的人?那就是鬼喽?活着都被我像畜牲一样玩弄,死后你又能做什么?”
“我既能弄死活着的你,就怕变成鬼的你!”
“如你真的是鬼的话,那还真赖,我还没玩过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吓人还是你吓人。”
黄肖连的眼神渐渐被残忍布满,屑地抬头看了房顶一眼,对着手机嘲弄:“怎么,你也就敢在房顶装神弄鬼?有本事下来让我看看。”
说着从床上站起来,从床下抽出了一半米长的短刀。
楼顶的脚步声戛而止。
黄肖连又是一篾笑,对着已经安静下来的电话嘲弄:“怎么,这就敢了?”
“你们明天最主动来我这里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就在黄肖连以为对方已经妥协,准备去关手机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欢迎来到地狱。”
下一秒,黄肖连抬起头,疑『惑』的双眸刚撞进一双诡异的红『色』瞳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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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肖连醒来的时候发现全身都拴上了链子,手腕,脚腕,就连脖子也没有放过。
像狗一样手脚并地趴在地上,脖子上的锁链连着天花板的滚轴,滚轴正在缓缓转动,链条也在慢慢收紧。
黄肖连只能被迫地扬起头,站起来,可双手和双腿像钉在了地上,死活站起来。
这里是哪里?
刚才是还在五楼宿舍跟恶作剧的斗智斗勇吗?
怎么来到了这里?
眼角余光看向台下,看清那些人头攒动的观众长相时,黄肖连瞳孔骤缩,全身都因为恐惧战栗起来。
那是一只只形同恶鬼的怪物,比浮世绘中百鬼夜行中的狰狞恶鬼还要恐怖几分。
有的没有头发,有的脸是一团血肉,有的身体被缝合起来,还有的肚子被掏空……
一只只地恶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眼神中都是贪婪残忍的光,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撕咬成碎片。
一是在做梦。
对,这是梦!
黄肖连咬咬牙,断在脑海中呼唤着自。
黄肖连,快醒过来,快醒醒!
过心理,没问题的,一可以。
就在断在脑海中暗示自的时候,一钝痛骤传来。
“啪”地一声脆响,黄肖连疼得睁开眼睛,刚才还在看台上的恶鬼什么时候站在了自的面前。
将自的肠子抽出来,像鞭子一样重重摔在自的后背上。
后背火辣辣的疼,黄肖连痛苦地大叫着。
疼,竟能够感觉到疼?
怎么可能?梦里应该有痛感的啊。
那一瞬间,冷汗骤从额头滑落,难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一声声的鞭打中,听到了远处怪物们的交谈声。
“这只狗像太听话。”
“没关系,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
“我们有的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