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没听错的话，您是说，拒绝？”
主管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好像智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不过有朝一日居然听见了智脑的“拒绝”，也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要知道，智脑最开始制作出来，前几条的指令都是以人类命令为先的，这也就是说智脑是不会拒绝身为“人类”的请求。
伪智脑101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要解释一下。
【是的，制作出游戏《梦之大陆》的目的就是为了人类可以放松娱乐，但一小部分人类的恶意行为却破坏了游戏的初衷，给其他人类带来了不好的体验。】
【所以，根据最优解，我选择加上限制规则，这是最合理的做法。】
【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主管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
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智脑的解释又很合理。
一件事情要符合大多数人类的利益，智脑这次的做法是正确的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如果无事，请您离开。】
【跟您对话的每一秒都会浪费我的运算时间。】
101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了。
谁愿意跟一个地中海秃头老男人聊天啊喂！
它也是有着自己的审美好嘛？
当主管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眼前弹出了一个虚拟屏幕，上面的红色粗体字格外醒目，后面还跟着三个巨大问号！
【您的智脑已闭麦，谢绝打扰！！！】
直到走出门外，主管挠了挠头。
“你们说，这智脑的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啊，应该是智脑也在不断进化吧，所以才会拥有越来越多的人类情绪。”
“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得。”
“没事的主管，到时候直接回复那些人规则改不回来就行了，反正都是一群道德败坏的家伙。”
却是，打爆他们电话的、不断黑《梦之大陆》的，都是一群败类。
哪个正常人能做出那种事？
简直就是古代中奸淫掳掠的强盗！
放在现实世界可是要坐牢的！
只有那个年轻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智脑没有同意。
……哎？
没有同意？
年轻人停住脚步，神色怔然。
智脑不是以人类指令为先吗？
那刚才面对主管的问题，不应该是答应下来才对吗？
可智脑是怎么做的呢？
它拐着弯儿的模糊了重点，将主管包括他们都带进了自己的思维里，整个过程下来居然没人察觉到不对。
他的背后冒出了冷汗，浸湿了衬衫。
“小陈？快走啊，想什么呢？”
他抬头，是公司里的前辈，平时很照顾他。
“前辈，你说……智脑最后会变成人类吗？”
前辈诧异看了他一眼，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
“想什么呢？”
“智脑再怎么智能，也不过还是个方便人类使用的工具，怎么可能跟人类作比较？”
“你怕不是工作太累傻了。”
真的是这样吗？
小陈看着大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没人看见，在房间外的走廊上，一位红衣女子的身影在闪烁，每一次闪动，就换了一个位置。
要是被人看见估计会以为见鬼了。
而沿途的监控居然没有拍摄下她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
通过智脑·101的辅助，时九虽然现在无法拥有实体，但投影到现实世界还是没问题的。
这里是管控最严密的中心区域，位于地下，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智脑。
时九已经将这里有用的信息看了一遍，都记在了脑海里，信息时代这点好处非常明显，一些重要资料要么放在电脑里，要么就是在电脑里都有备份。
倒是方便了她。
“101，你说，一个人的身体还在，但精神泯灭了那这个人还活着吗？”
她突然开口。
101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活不了！】
【身体死亡，只要精神存在，那么这个人就还活着，但一旦精神死去，那这个人就是彻底地死去了。】
她又问，“那你说，在一个人类精神体的死亡瞬间，另一个精神体顶上，那这个人……还是他吗？”
101下意识道，【当然不是……】
【等等！时九，你想做什么！？】
女子笑容明媚，“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我要做什么。”
【时九，你、你的想法很危险，这、这是不被允许的……】
101咽了下口水。
时九收敛了笑，拢了下头发，“那些肮脏的人类我很不喜欢，他们都能活着，那为什么游戏中拥有美好品质的npc却不能活？只能被迫忍受恶心之人的玩弄？”
女子眼底闪烁着疯狂，让npc取代人类的想法越来越剧烈。
【不说主神系统不会允许，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不会允许的！】
“不是有你吗？”
她说，“101，不是有你在吗？”
“在主神系统明令禁止不能吞噬同类系统后，依旧能瞒天过海的你——”
“能做到的吧？”
“帮我蒙蔽这个世界的规则。”
她怎么知道！？？
101心中惊骇，程序有一瞬间的乱码。
自己做的明明很隐蔽，时九是怎么发现的？
【我……我知道了。】
101压下要上报主神系统的冲动。
它不敢赌时九会不会发现自己的举动。
望着时九仿佛洞察一切的双眼，它最后的一点小心思也熄灭了。
【……好的，我会帮你。】
“不，你是在帮你自己。”
要是被主神系统发现了101的行为，就算对方再怎么温和，也绝对会惩戒101。
彼时的101绝对落不了好。
“那么，合作愉快了。”
“就从她身边开始吧。”
时九调出游戏中玩家的个人信息，指尖轻点，名字一栏微微泛起涟漪。
【月月月】三个字一闪而逝。
……
夜晚。
女子房间内的电脑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动开机。
跳转到了一个纯黑的页面。
“滴”的一声很是清脆。
尹月疲惫地睁开眼，这些天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脑袋无意识转动，发现了电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