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说过,对于做的不错的人,她总是不吝啬夸赞和奖励的。
偶尔也会稍微纵容一下信徒无伤大雅的举动,就比如现在。
祁安轻轻弯了下嘴角,将脸颊埋在时九的颈侧与温凉的肌肤相触,他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属于魔女的纵容。
“大人……准备留下他吗?”
祁安放软了声音,唇瓣张合间若有若无的、似是要含住她那处一样。
时九卷翘得睫毛扇动,眸底映着日落余晖的金黄,纤纤玉指插进了少年的发中,漫不经心揉动。
“他有很大用处,等会儿去把他带到诺诺那边去,等异能掌握的熟练些了,也就是时候了。”
“好。”
祁安乖顺点头,从鼻腔中发出略甜的应答,但嘴角却微微抿起,没忍住又蹭了蹭。
“不开心?”
对于情绪感知一向敏锐的时九,就算是看不见祁安此时的表情,也能知晓他微微波动的心绪。
只不过有点不理解罢了,怎么就突然不开心了呢?
祁安也大约知道了魔女大人的性格,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明说,她是不会明白和意会的。
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但后面看到封若弦那个讨厌的家伙,每次都死皮赖脸的想要与魔女大人贴贴,他就明白,会委屈的孩子才会得到宠爱。
所以……
“大人,可以再多注视我一些吗?”眉眼精致的少年目光虔诚满眼都是女子的身影,就这样把渴望与内心的想法丝毫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
想要一直被注视着……
“那就更加努力吧……足够努力,才会得到奖励。”
时九歪头,如黑夜般的发垂落,将一吻印在少年的脸颊。
“我、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祁安一动不敢动,心跳快的要冲出胸膛,被亲吻的那处像是被羽毛刮蹭似的,一直痒到了心头。
心中的缩小版祁安将自己牢牢抱住,全身都红的不行,头顶似乎在冒着蒸汽。
被、被亲了……
被大人亲了……
呜~
“去吧。”时九拍了拍祁安的头。
少年目光呆滞的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时九严重怀疑他听没听到自己刚刚的话,而且……这同手同脚的姿势,真的不会摔吗?
“人类……奇奇怪怪的。”
摇摇头,搞不懂搞不懂。
“唔,不知道封若弦那里怎么样了呢?”
身形化作四散的花瓣消散,只有微微晃动的秋千证明此处刚刚有人。
……
一处安全屋内,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考虑的怎么样了?”
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的男人翘起腿,一手把玩着黑色匕首,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老大,你这是要背叛秩序局吗?”分秒推了推眼镜,神色莫名。
大块头锤子挠挠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决定暂时沉默。
小四局促不安的坐在一边,紧张的直咽口水。
封若弦啧了一声:“背叛?这怎么算得上背叛?”
“我可从来没忠心过秩序局的那位。”
他微微勾唇:“别告诉我你们对那位忠心耿耿,所以愿意肝脑涂地,这话说出来不光别人,你自己都不信吧?”
封若弦知道分秒是个聪明的,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当然,前提是性命会得到保障,并且有足够的利益。
分秒点点头:“确实,我当初加入秩序局也只不过因为秩序局是唯一一个大型异能组织,没有别的原因。”
“但,老大你总该透个底吧,我惜命的很。”
分秒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也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封若弦微微颔首:“‘魔女’的名号你可听过?”
“暗教魔女?!”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体。
暗教魔女,有人甚至称她为救世主,她诡异莫测的能力甚至让人无法追踪到其的行踪,也无人知道她到底是多少级的异能者。
暗教中的人有异能者也有普通人,他们全部都是魔女的信徒,对于魔女的命令奉为圣旨,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完成。
而在平时,暗教的人隐藏在人群中,谁也不知道你身边究竟谁是暗教的人。
而他们的口风也极严,不是没有秩序局的人想要通过抓住暗教的人来获得关于魔女的信息。
但无一例外的得不到任何消息。
一是因为只要事关魔女,那些人一个字都不会说,甚至宁愿自杀。
二是哪怕有可以搜索人脑记忆的异能,在搜寻时,关于魔女的那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刻意掩盖一般,无从探究。
秩序局甚至有人也按照白纸上的操作想要召唤魔女,但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人成功。
有的手上不干净的,甚至反而会被那个符号吸食生命,或者被突然冒出来的藤蔓折磨致死。
其实整体上看来,暗教的人一直在做好事,尽管有的人行事偏激了一些,但不可否认他们甚至愿意帮助普通人报仇。
但那又如何呢……
秩序局是不会容忍一个势力迅速壮大的,更甚至这个势力已经威胁到了秩序局的地位。
或者说……那位的地位。
直到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小瞧“魔女”之名。
“老大,你……”
“我是她的信徒。”
分秒几人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封若弦。
在提起“她”的时候,封若弦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
完全没有了偏执诡谲的气息。
“……”
气氛沉默了半晌。
“需要我们做什么,我能得到什么?”分秒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锤子憨厚道:“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家里有个妹妹……”
小四腼腆道:“我跟着老大走。”
封若弦心情还算不错:“你们的要求如果不是太过难办,例如复活已死之人,或者关于犯罪的,其他都可以满足你们。”
“更不用担心性命之忧。”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老家伙全部实验室的具体位置。”
“实验室?”
分秒听到封若弦的承诺后放下了心,然后听见实验室这几个字后目露疑惑。
“什么实验室?”
“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