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拒绝了你哎。”小魔鬼又一次出现身边,“看来他没你说的那么慧眼识人,果然还得是我。”
说罢,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只有我才是你的天使。
“意料之内,我本来也没准备能这么轻易地说服稚女。”路明非顿了下,“话说,你最近出现的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路鸣泽踩着地上的积水,摇头晃脑:“因为哥哥你完全接受了我啊!”
“那请问现在还能退货吗?我包邮。”
“抱歉!一经出售,概不退货!哥哥你见过魔鬼卖东西还提供七天无理由退款的吗?”
“是是是,交易前我是上帝,交易后你才是大爷。”
“啊咧,哥哥你别这样说啦,我会不好意思的。”小魔鬼害羞地双手捂脸。
“行了,正常点吧。”路明非叹了口气,“说正事吧,这趟东京行暂时就告一段落了。”
“这就结束了吗?”路鸣泽震惊,一脸哥哥你好像也没干啥啊。
“时间还没到,等下一次再来东京,我会很期待稚女找上我的那一日。”路明非笑道。
“哥哥你已经算准了你的第七位英灵会主动找上你吗?”路鸣泽在积水中跳格子,抬头道,“那么哥哥你是不是该与我分享一下计划了?”
“计划就是,一切按照你原本的剧本来,我没准备改变太多过程,我想要扭转的只有结果。”
“结果?”
“我在飞机上说过了,我要白王复活。”路明非平静道。
“哥哥,你已经见过那个女孩了,实话说我没想到你说的嫂子竟会是她……”
路鸣泽叹了口气,有些头疼道,
“在原剧本里面,嫂子是必须要死的,她是一把钥匙,通往地狱之门的钥匙,也是通往白王宝藏的钥匙,而白王的宝藏就是祂的王座!”
“她的诞生就是作为献给白王的祭品,换句话说,她将成为权与力的‘容器’!”
“你知道‘天花’吗?天花曾是最可怕的病毒,每四个感染者中就有一人死亡,活下来的人也会终生带着丑陋的疤痕,古罗马就是因为天花爆发而衰败的。可如今你很少听到‘天花’这个词了,因为人类发明了牛痘。”
“所谓牛痘就是让牛先感染天花病毒,再把病牛的脓液处理之后用在人身上,病毒经过牛的过滤之后活性减弱,用在人身上不会导致发病,却会给人带来免疫力。”
“在某人的计划中……这个女孩就是用来过滤毒性的容器!”
“哥哥你想让白王复活,可你又深爱着她,那你该去哪里找第二个容器代替她呢?”
再次听到绘梨衣生来就注定的命运,路明非的心中无喜无悲,所剩之物唯有愈发深沉的坚定。
“这并不矛盾,我也不需要寻找第二个容器。”路明非淡淡道。
路鸣泽忽然沉默了。
他停下跳跃的脚步,抬头仰望着面色晦暗的哥哥,一字一顿道:“哥哥,你想让你的女孩登上白王的宝座?!”
路明非低头微笑道:“这个世界,最懂我的人果然是你。”
“这个时候拍我马屁是没用的啦!”路鸣泽苦笑道,“你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即使是我们那位同样奉行龙族法则的老朋友,也只敢利用白王的胎血,王的胎血具备最强的活性和最弱的毒性,而他绝然不敢对抗白王的意志,正是因此,所以才有了‘钥匙’的诞生。”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路明非幽幽道,“这一次,我会在他面前亲手完成他的毕生追求,让他眼睁睁看着梦寐以求的力量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这点子棒极了!”路鸣泽竖起大拇指吗,“要想真正杀死一个人,还有什么比摧毁他毕生信念来的更彻底的呢?”
小魔鬼又摊手道:“可关键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作为承载白王力量的容器,白王的意志将在那个女孩体内苏醒,那是龙王的意志,而这位龙王掌握的权柄还是‘精神’,人类在它眼里卑贱如土,你的女孩根本无法抵御祂的入侵!”
路明非遥望远方撕开黑色天幕的皓月,嗓音低沉而铁血,一顿一挫间威临天下。
“无妨。当万军之战开启之日,我将亲自出战,所以试图忤逆我们的,都该死去!”
路鸣泽的眼瞳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狠狠拥抱哥哥,天使的面孔上闪现恶鬼的狰狞:“说的太棒了,哥哥,我爱死这样的你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做吧!需要我为你提供什么样的支持吗?”
“确实有一件事。”路明非俯身拥抱弟弟,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这一次,你准备什么时候复活老唐?”
路鸣泽微笑道:“哥哥你连这个也知道啦?你需要强力助手了吗?可即使复活了,他也不是你的老唐了,而是诺顿,龙王诺顿,他是青铜与火之王!”
“不。”路明非目色幽静,“是诺顿还是老唐,得由他自己来决定,我们没法决定出生,总该拥有决定未来的资格。”
“好吧好吧,你是哥哥你说了算,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把康斯坦丁的尸骸弄到手,这样他才有较大几率重新成为你的老唐。”
路鸣泽耸耸肩。
“那就把康斯坦丁弄到手。”
“让我想想,哦哦,康斯坦丁现在就藏在学校的地下!你心动了吗哥哥?”路鸣泽握紧小拳头,一脸期待。
路明非微眯眼眸,低声笑道:“也是时候该回学校了,我有点想念师兄和芬狗了。”
“哥哥,我看你还是和你的师兄搭伙过日子算了。”路鸣泽板着脸,“天天师兄师兄的,我真怕嫂子以后吃醋,一个不小心把你师兄砍了。”
路明非笑眯眯道:“没事啊,那岂不是正好让师妹展现贤妻良母的一面?”
“哥哥你真准备撮合他们两个啊?”
“不用我撮合,相爱的人就一定会在一起,我需要做的就只是为他们扫平前方的阻碍,让他们彼此坦诚相见。”
“这个坦诚相见,是我理解中的坦诚相见吗?”
“……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嘿嘿嘿。”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