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九睁开了眼，毫无睡意。
鬼本来就不需要睡眠的，黑漆漆一片也对她没有任何影响，还是看的分明。
穿着黑色睡衣的少年静悄悄的走到床头，发丝还带着点点湿气。
“阿九，饿吗？”
他知道她醒着。
时九撩开了他宽松的上衣，一寸寸摸过去，等少年的眼睛发红，薄唇紧抿不敢发出声音后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好啊~”
猎物自己洗干净送上了门，她可不会拒绝。
少年抱住她，她带着凉意的指尖摩挲着他的颈侧。
屋内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吞咽和逐渐加重的喘息，还有让人面红耳赤的闷哼。
“说说看。”坏心眼的女鬼道。
祁寻听话的开口，忍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我们找到了…唔……当初那些人，还有她们的……家人。”
他蜷了蜷手指，鸦羽般的眼睫不受控制的眨动，半掩着水光。
“就等阿九你们……动手了……唔！……阿九！别——”
不知按在了哪里，少年脊背弯了下去，紧紧的抱住她，力道大的像是要将人揉进怀里，融入骨血，永不分离。
时九也回抱住似是虚脱的少年，撩了一下他的头发，祁寻埋在她的怀里不肯抬头，红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整个人像是熟透了的虾。
时九餍足的眯起眼，嫣红的舌将嘴角的一丝血迹卷入口中。
“很正常的反应，宝贝不用害羞。”
逐渐升高的体温让时九兴奋，可她的自制力是极强的，美味的血液不多，她可不想一下子将人给吸干。
“……嗯。”
祁寻双眼没有焦虑，好一会儿才回神，略带慌乱的松开手，头一次落荒而逃。
“阿九，我、我去换个衣服。”
时九不无不可的挥了挥手，借着门开合间的细微光亮，她的指尖有些湿润。
甩了甩，无论是手亦或床单，都恢复了干净。
“他跑的可真快，本想说他不用回去换也可以。”
101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它刚从小黑屋出来，虽然它已经习惯了，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它会从黑色团团变成黄色团团。
半晌憋出来一句话：“时九，我真的不想变成黄色。”
时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是真的没听懂101的暗喻。
101：“不，没什么，这个世界摆烂的开心吗？”
时九拉长了声音：“开~心~”
101：“你开心就好，我黄不黄没关系的。”
反正它的职责只是辅助时九，在时九需要的时候提供信息帮助她。
这个辅助系统它做的蛮轻松的，时九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自己只要看看戏，嗑嗑数据瓜子，偶尔再灌一瓶数据液，她就把任务完成了。
实在是很省心。
就是可惜这三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了，被时九给网到手了。
不过目前看来，其他两个还好一点，祁寻是真的喜欢惨了时九，半夜都不忘记过来钻被窝。
正想着。
门又开了。
这回是黎晔。
“阿九，我屋子里有老鼠，我害怕，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没等时九回答，黎晔三步并两步的窜上了床，被子一掀，把自己塞进了被窝，利落的滚了几圈，滚到时九的身边。
神采奕奕的模样，真是半点看不出害怕呢。
“别墅，有老鼠，嗯？”时九似笑非笑，她可是连一根老鼠毛都没感知到呢，干净的不像话。
黎晔攥紧了被子一角，难得扭捏：“……好吧，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睡，你不能赶我走！”说到最后提高了点音量。
“你要是赶我，我就、我就亲你！”
101：呵呵，瞧你这点出息。
时九无奈：“睡吧，我没准备赶你走，这是你家，你想睡哪里都可以。”
“睡我身边……当然也可以~”
黎晔星眸亮闪闪的，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摸到衣料后小声嘟囔。
“…不说女生有的都喜欢裸睡吗，女鬼…也不例外……吧？”
变成鬼后耳聪目明的时九：……
在小黑屋边缘不断横跳的101：……
101：小伙子，你胆子很大啊。
说什么虎狼之词呢？
时九低声笑了下，嗓音还带着满足的微哑：“怎么？你想看？”
黎晔用力点头：“想！”
谁不想谁是王八蛋。
玉手一动，挑起了黎晔的下巴：“乖，你也给我看看，这才公平。”
暖色的被子蒙头一盖。
等再出来的时候，黎晔的睡衣上衣不翼而飞，又一只熟透了的虾出炉了，不光身上红，眼睛也红。
他不光看了……还、还摸了。
时九的胳膊懒洋洋搭在黎晔的后颈，对方将脸埋在了床单里，也不怕闷得慌。
被子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莹润的肩颈，几乎白的发光。
“我会负责的……”黎晔声音闷闷的。
时九没管这个：“你还太小了，等再长大一些的吧。”
“你、你……不要这么直白！还有，我很大了！！”黎晔有些羞赧。
时九迷茫：“你明明还小啊……”
101已经半边圆形身子进了小黑屋，冷笑一声。
一个说的是岁数。
另一个以为的是……哼哼。
没等到时九的回答，黎晔猛地抬头，确实整个脸都红了：“你不愿意吗？”
没等再说什么，洁白的被单上落下几滴红。
“你……流鼻血了。”时九有些担忧。
这样不会伤身体吧？
如果他有什么事，那她是不是就要再找一个猎物了？
黎晔长臂一伸，唰唰唰的抽了几张纸巾，胡乱一擦，又按了一会儿。
“你关心我？”
他就知道，时九肯定也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
他这么帅，还有钱，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
应该是不好意思说吧。
时九知道黎晔脑补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傻气，她也越来越担忧。
不会真的要重新物色猎物了吧？
101很淡定：真是没出息，还好……还有一个木之清。
从半空拉出一个屏幕，就让它101看看，木之清的坚……持……
木之清在干什么呢？
漂亮精致的少年站在窗边望着月亮，仔细一听口中喃喃。
“阿九想我……”
“阿九不想我……”
“想我……”
“不想我……”
最后一片花瓣被揪了下来，嘴里正好念到“不想我”。
少年面无表情，手用力一捏，整朵花连带着揪下来的花瓣灰飞烟灭。
“就知道这东西不准，阿九明明想我。”
101：……
它之前抽空回去了一趟系统住所，还跟010打了个赌。
给它点面子，不要让它输的这么彻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