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又变强了。”
田恬有些羡慕的看着坐在窗边的少女，少女伸出的手接住了一缕阳光，没有出现被烫伤的迹象。
时九是她的朋友，田恬为时九感到高兴，但同时又对时九升起敬畏。
“嗯哼。”意味不明的语气。
“想不想见见她？”这个“她”说的是谁，田恬心知肚明。
“真的可以吗？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田恬神色复杂，渴望又瑟缩。
时九轻笑一声：“傻姑娘，身为母亲的，无论自己孩子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嫌弃你的。”
转了转眼睛：“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我去！”田恬终于下定了决心，生前妈妈没有相信自己，但田恬依然爱她。
101突然出声：【你想让田恬去催催进展？】
时九无聊的晃荡双腿：“是啊，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小黑团101上下飘了飘：【是你根本没有掩饰好不好？】
【而且，你直说不行吗？总觉得刚刚的场面，像极了无良少女逼迫乖巧女孩……】
时九夸张的惊讶：“哎？你怎么会这么想？”
“人家的态度明明很温柔的~”
“不过……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呢。”时九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
101哼了两声：【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祁寻同学吗？】
“对哦！”时九恍然大悟。
这几天她玩得开心，忘记了可爱的猎物……啊不，祁寻宝贝了。
【呵呵，没见过你这么不尽心的鱼塘主。】101表示唾弃。
时九双手拍了下，歪头：“鱼塘主？这是101你学的新词吗？”
“什么意思啊？”
时九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101咳了咳，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鱼塘主啊……就是夸你很有钱很厉害的意思，能养很多‘鱼’。】
“鱼？我不喜欢鱼，不过你夸我，我倒是很开心。”
101庆幸时九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悄咪咪的隐匿。
……
“祁寻，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
讲台上，数学老师微微皱眉。
祁寻上课一向认真，学习又好，每个老师都喜欢他，对方的学习态度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老师们对他的关注总是要多一些的。
所以，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的走神就很明显了。
祁寻抬眸，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只略微思索就流利的说出答案。
没有一丝错误，数学老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点了点头。
“很完美，坐下吧。”
鉴于他的表现，数学老师也就不说对方上课要认真听讲的事情了。
祁寻坐下后思绪发散。
一连几天，他去找时九，对方都不在。
他甚至克服心理障碍问了其他鬼，可其他的鬼也不知道时九去了哪里。
祁寻这才猛然发现，他除了对方的名字外对其一无所知，他不知道时九为什么会在旧教学楼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变成鬼，不知道她生前的任何事……
如果时九真的走了，他甚至无法联系上对方。
他算什么呢？
对于她来说，他好像……什么也不是。
“叮铃铃——”铃声响起，他这才惊觉一节课已经过去。
桌上洁白的草稿纸被黑色字迹覆盖，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时九”
祁寻握笔的手紧了下，然后放松。
那张纸被他仔细叠好后放进了上衣口袋。
下节课是体育，他准备再去看看。
“唉，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咱们的校服这么丑，又肥又大！”
“谁说不是呢，我是真的不理解！”
几个女生抱怨着，其中一个回头，偷偷摸摸拿出了手机对着其他人。
“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哇，文文，这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啊？也太好看了吧！”
“不比还好，这么一比较……”
叫文文的女生高深莫测一笑：“你们绝对猜不到，这是咱们一中以前的校服！”
此话一出，周围的女生也围了过来，惊呼。
“天！不是吧！！！”
“这么好看的衣服是一中以前的校服！？”
众人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又看了眼自己，蓝白色的校服宽大，穿着就像是……麻袋一样。
一个女生憋出来一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这怎么还越改越回旋了？”
“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这样的多好啊！”
众人哀嚎。
祁寻本来对这种事情没兴趣的，在路过时余光不经意瞥见手机上的照片后停住了脚步。
“这是……以前的校服吗？”
女生们偷偷看着长身玉立的少年，普普通通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就是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尽管有关于对方不好的留言，但女生们其实还是挺喜欢祁寻的。
原因很简单，对方长得帅，学习好。
不过祁寻待人冷淡疏离，虽然很有礼貌，却总让人有着距离感，所以很少有女生会大胆的表示好感。
文文是个戴眼镜的女生，不过消息很是灵通，听见祁寻的话后大大方方点头：
“对啊，我刚看到的时候也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这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这还是问了一个当初的学姐才知道的。”
女生们好奇催促她快说，不要卖关子。
祁寻安安静静站着，听得很认真。
“本来一中的校服一直都是这样的。”文文指了指手机上的照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突然就改了校服的款式，一直到现在都是蓝白。”
有女生捶桌子：“气死我了，我恨不得回到三年前去上学！”
“呜呜呜，太难过了，上面的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女生们的关注点在于校服变丑了。
“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吗？”祁寻突然道。
文文摇头：“不清楚，我也问过，但是那个学姐没跟我说……”欲言又止。
祁寻点头，回了座位，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振动一声，是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是苗文文。
他点了同意。
苗文文：【学霸，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件事，但人多有的我不太方便说，所以就加了下你。】
祁寻没有回复，对方的下一条消息很快就发过来了。
苗文文：【那位学姐是我亲戚家的姐姐，她……现在在医院，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校服的事情是在我们闲聊的时候她跟我说的。】
苗文文之后又发了几条信息，祁寻下意识攥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