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风霁月的少年脸颊染上一抹薄红，耳尖几乎红的滴血，校服外套落在脚边染上灰尘，却没人在意，衬衫最顶端的扣子松开了两颗。
脖颈的肌肤白皙如美瓷，嫣红的印记如此显眼，像是在彰显此宝物已经有了主人。
祁寻意外的乖，听见时九让他明天再来后就自动整理好衣服，脚步格外缓慢的离开了。
“咔——”门从背后合上的声音，终于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唤了回来。
他这才想起，还没有问她的名字，还有……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算了，总会有机会的。
“还我命——”来。
犄角旮旯飘出来一个陌生鬼怪，浑身都脏兮兮的，头发披散看不清面容。
祁寻淡淡瞥了一眼，步履从容的走过。
鬼：……妈的，怎么身上有老大的气息？
还……还挺浓！
于是把吓唬人的话咽了回去，不知去了哪里。
走在路上，天已经黑了，不过没关系，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的。
因为阴阳眼，他总是能在各种地方看见各种‘奇形怪状’的鬼物，从一开始的惊惧，到现在的假装无视。
民间有一句话：如果让鬼发现你在看他/她，他/她就会从此缠上你。
他不是演员，没有那么好的演技，所以总会有鬼物发现他能看见他们，然后跟在他后面。
鬼物阴气重，所以他的身上和周围总是比周围环境冷上几分。
但今天……
祁寻不动声色，远处杨树下的鬼自动绕开了他，没有纠缠。
他的身后一只鬼都没有了。
轻轻握了握手，不再是如冰般的冷，而是带了几分暖意。
让他想起了废弃教室里的少女。
笑起来是说不出的好看。
好看到他一想起她，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动，一声又一声，带动血液循环，让他面皮发热。
“少爷，您回来了。”
“嗯。”
刘姨习惯了祁寻的沉默寡言，笑容慈祥。
“饭菜我已经热好了，您现在吃吗？”
“……嗯。”
刘姨以为祁寻会与往常一样拒绝，因为祁寻向来是不吃晚饭的，不过她作为保姆，该做的却还是要做好。
等听到回答后诧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将饭菜摆好，然后就收拾收拾回家了。
祁寻不喜欢人多，所以只雇了刘姨一个保姆，每天做好三餐，收拾好卫生就可以了。
吃了一口饭，眉头一皱。
他本不想吃的。
“记得每天乖乖吃饭，不然……我怕哪天你承受不住晕过去~”
没由来的想起了少女趴在他耳边说的话。
看来要好好锻炼身体了。
……
“真冷啊……”
夜幕降临，是鬼物的主场。
少女如黑夜中肆意绽放的荼蘼花，眸中有血色之月沉淀闪耀，夜之妖精也不过如此罢。
“……好羡慕啊，为什么他们可以站在阳光下，我们却只能躲藏在黑暗中呢？”
“好恨……我好恨……”
“错的不是我们，我们没有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
时九坐在窗台上，虽然是黑夜，但对于一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学校附近有一个酒吧，在这里都能瞧见绚烂的灯光，还有……活人的生气。
那是他们最渴望的能量来源。
时九的身后，站着许许多多的鬼，有的面目全非，有的浑浑噩噩，但嘴里无一不在呢喃诉说着自己的恨意。
在时九的眼中，这些鬼的怨气已经凝实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从外面看去，整个建筑黑气冲天，被无形的阴云笼罩。
她轻笑一声，勾了勾手。
“柳姐姐，今天晚上轮到你了~”
鬼物们顿时安静下来，一个穿着白裙的女鬼‘走’了出来，秀美的脸上挂着笑容，语气也温柔极了。
“多谢大人。”
“走吧。”时九一挥手，红色雾包裹两人，眨眼消失不见。
剩下的鬼物们这才开始讨论。
“真好啊，快轮到我吧，我迫不及待想把那人给碎尸万段了！”
“大人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对大人好！”
“誓死追随老大！”
……
酒店内，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正享受女人的服务。
“王总，最近齐导有一个新剧，我想要个女二号~您答不答应嘛~”女人夹着嗓子说话，声音甜腻。
王总拍了拍女人的背，顺着睡衣就伸了进去：“哈哈哈，好说好说，只要你给我伺候好了，要什么没有？”
女人眼神贪婪，听见这话笑得更加开心。
王总心中冷笑。
齐导演的剧是说塞人就塞人的？
不过这不妨碍他画大饼，等他得到了人腻歪了，就直接给一笔钱打发了。
呵，这些明星也不过如此，他勾勾手指就贴过来了。
就在气氛正好，女人闭上眼亲过来的时候，灯光开始闪烁。
而且频率越来越快。
在灯闪第一下的时候，明暗交替，一灭一亮间，王总眼前的女人变了一张脸，一张毫无血色，笑容咧到耳根的、无比熟悉的脸。
王总心一突突，眨了下眼后，女人正疑惑的看着他：“王总，怎么了？”
下一秒，女人的脸变成了另一张：
“王无德，你怎么不去死呢？”
王无德浑身肥肉一哆嗦，冷汗直流又强装淡定：“谁、谁他妈在这儿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出来！！！”
“你出来看我弄死你！！！”
色厉内荏，连滚带爬的下床，跑到门边想要出去，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打不开门。
“开啊！快给老子开！！！”
“王无德，你转过来看看我啊。”
明明开着空调，凉气却从脚底直冲大脑，冻僵了他全身的血液。
“柳、柳云，你、你是自杀的，跟、跟我没关系！”
“你不应该找我……不应该找我！”
牙齿在打颤，哆哆嗦嗦。
“没关系？”
“狗东西，你可真会说话，要不你这嘴就别要了吧？”
时九突然出现，在王无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啊啊啊——！！！！”
男人倒在地上，肥肉乱颤，吐出一口血，血里混着两颗牙，叫的凄惨。
时九微微勾唇：“狗东西就要有狗东西的样子，趴着可比站着顺眼多了。”
她是真忍不住了。
就王无德做的那些事，说他是狗东西都是侮辱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