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这千川看着不好接触，没想到还挺好说话的。”
时九感叹。
101：【……你开心就好。】
它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默默看着千川的性格分析。
【阴狠毒辣，对待同门也毫不留情，利益至上。】
然后再想想刚刚千川的样子。
羞涩、腼腆，像极了纯白的羔羊。
小黑团抖了抖。
人类真可怕。
101唾弃。
语重心长道：【时九啊，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人类的水可深着呢。】
末了来了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
“老鬼头，你难不成想要在这里就跟我比划比划？”九重一手背在身后，端的是仙风道骨。
老鬼头，也就是三长老，笑眯眯道：“小辈们的事情，咱们这种老家伙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吧？”
“再说了……”眼神一变，如毒蛇吐信：“你不管好自己门下的弟子，跑到我们的地盘上做什么？”
九重哼了一声：“怎么？这地盘是你家的？路过都不行么？”
“行行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不过今天嘛……你是过不去了。”
拦在九重前面，摆明了要阻挠。
气氛僵持下来，莫名的威势悄然酝酿，却很好的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围。
在气势即将爆发的时候，一个胖乎乎的老头站在了两人中间。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
两人也知道现在不宜起冲突，否则会引来严重的后果。
既然有人给台阶，那就下呗，甩甩袖子，都收了手。
“无欢？你来的倒是挺快，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
老鬼头本想传音告诉少宗主一声，不要做得太过。
没想到这一回头就看见了时九三言两语让冲突停止，颇为惊讶。
“看来你们这次也出了个好弟子啊……”意味深长。
无欢好像无论何时都是笑呵呵的：“多谢夸奖，你们九毒门今年也不错。”
“鬼宗，有人来吗？”
无欢和老鬼头一愣，看向角落坐着的李疯子。
老鬼头眼睛转了转：“来，鬼宗怎么可能不来？”
“不来的话，估计以后就再也听不见这个宗门了呢……”
李疯子像是不在意一笑：“呵。”说不出的讽刺。
不过老鬼头也没生气，因为他知道，这可不是在讽刺他。
一切都是鬼宗和这个人的恩怨，他乐得看好戏。
要说当年，鬼宗的做法任谁都会骂一句“蠢货”。
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欢和老鬼头回到了分配好的地方，九重黑着一张脸去找惹事儿的弟子，准备教训教训。
……
“阿……九？”
男子用清泉般的声音叫住了她，带着点点小心与喜悦。
时九本想四处转转，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转头讶然：“是你啊~”
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样让路言之心中划过淡淡涟漪。
“你……”他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好，他和她其实也说不上多么熟悉。
他本身也不善言辞，眼中一丝懊恼。
时九笑得开心，对方这模样还挺好玩儿的。
“好歹人家也算是救了你，没想到你竟连与我说一句话都不愿意……”泫然欲泣。
蝶翼般卷翘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打下一小片扇形阴影，黛眉微蹙。
路言之急了，心神一颤，见不得她伤心。
匆匆上前几步，不小心就离得更近了些。
一向与人保持距离的他顾不得不妥。
清俊的面容有些茫然无措：“你、你别哭，我没有，不，我只是不好意思……”
话说的磕磕绊绊，然后声音越来越小，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脸染上了一抹薄红，在白皙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噗，好啦，逗你的。”
再抬眼，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醉人心弦的笑意，很明显之前的模样就是装出来的。
要是别人，会有被戏弄的怒意，可路言之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开心就好。
嘴角也跟着露出浅浅弧度。
可能在别人看来很难理解，但路言之就是觉得她很特别。
特别到……他连修炼的时候都会想着她。
“你找我有事吗？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后说你与我这种妖女勾结，坏了你的名声？”时九俯身，玉指绕着他的发丝。
路言之一动不动地站着，摇摇头：“没事，不怕。”
是对时九的回答。
时九觉得这人真是可爱，乖巧听话，虽然话少，但是却很认真。
她有点喜欢他了。
按照人类的说法，喜欢一个人可以怎么来着？
她回想了下，好像是这样……
一手拽住人的衣襟，路言之顺从的微微弯腰，然后便被脸上传来的柔软惊住了。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一声一声跳得飞快，整个人都呆成了一根木头。
“我还蛮喜欢你的，至少比那群见到我们就一口一个‘妖女’的人好多了~”
她凑近男子的耳边，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能闻到干净冷冽的气息。
口吻带着慵懒惑人的腔调，湿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侧。
路言之觉得被女子碰到的地方都一阵酥麻，指尖不由自主地发颤，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温水里，漂亮的眼湿润几分，哪里还有之前在别人面前的冷淡？
时九的身躯是女性，对于男子的比较好奇，看着这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就忍不住探寻起来。
而路言之不知怎得，好像时九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一样，任由一个‘妖’对他动手动脚。
好在这里四处无人，林立的树荫遮挡了许多，是个隐密地界。
时九兴致勃勃地碰碰这里，戳戳那里，一边还在点头。
心里比较着不同。
完全没发现路言之的头越来越低，红的也不再只是脸颊。
时九被他握住了手腕，力道很轻。
“别、别摸了……”
清冷打破，听着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时九摇摇头，可能是错觉吧。
因着低头，所以她没看到路言之发红的眼角，还有紧紧咬着的薄唇。
喉结滚动一下。
时九没发现什么不对，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就算你不怕，其他人也会说些闲言碎语的。”
“秘境中见。”
翩然离去。
好久之后，路言之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阿九……”
声音哑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