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竺摇头。
“弄半天你有后手,怎么办?当了?”
“好。”
南易将手揣到释竺怀里,摸了摸紫玉,“算了,你也没几件能惦念的东西了,房子的事我来想办法。”
“不用,当了它,没什么惦念。”
即便还俗,他也没欲求,这块玉跟花灯一样,从他世界消失,他不会有太大触动。
“不行不行,那边有客栈。”南易说着把怀里的钱掏出来递给释竺,“你去开间房,我去去就回。”
小狐狸风风火火跑了,释竺想抓都没抓住,眉眼含笑地摇头,转身寻了典当铺。
临近黄昏。
南易灰头土脸的回来。
手里攥了十几两碎银。
推开门,释竺坐在桌椅旁,面前摆着一锭金子和两张百两银票,嘴边的笑僵住,关上门,将手里攥的碎银拍在桌面。
脱了衣服甩他身上,去床榻脱了鞋,掀被睡觉。
释竺将金子跟碎银收放好,拍了拍脏灰的外衣,搭放在衣架,跟着入榻,放下帐帘。
碰小狐狸。
小狐狸上了脾气,躲开。
释竺坐在榻沿,俯身在小狐狸颈间捣鼓着,南易瞪他。
系好绳线后,释竺从袖口掏出手帕,帮狐狸擦脏猫脸,南易噘嘴大憋气。
越看越可爱,黑眸弯笑,将绳坠上的东西拿给他看,紫玉本就是个小圆牌,钻个孔,用绳子穿进去,可佩戴。
南易:“……”
“没当。”
“金子,银票?”
“当了另一块红玉。”
南易:“……”
呼吸声越来越重,释竺怕小狐狸把自己气坏,将那单薄的肩身托起,抱在怀里哄,“不碍事,把它们带下山就是换钱,不是想当念想留。”
“以后你后悔了不能怪我。”瘪嘴道。
“钱财玉器乃身外之物,狐狸,你可是我的命。”
轻瘪的嘴止不住的上翘,最后抬起胳膊把脸遮住,嘴角咧大。
他是土狗,他爱听。
本来只是想无声笑笑再板着脸吓和尚,好正夫纲,结果憋不住笑出了声,释竺在他胳肢窝挠几下,彻底瓦解。
等安静后,释竺问:“你去哪弄的银子?”
“山上采野参,那小东西还挺值钱,一小根好几两。”就是找起来费劲,狐狸鼻子又不是狗鼻子,嗅不准,他就进深山找,钻了一身灰跟蜘蛛网。
之前没想到采药卖,不然他早发家了。
才不会去给别人当书童。
释竺将狐狸按在怀里,心疼的将他手罩住,“日后不要去了,我能养你。”
南易可以不要他养,自己也能赚钱。
可和尚说养他,南易发现自己恋爱脑了,心情完全原地起飞,尾巴左晃右摇。
释竺喜欢看他晃尾巴,小狐狸开心起来眼睛都是亮的,很好看。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时。
木门从外敲响,小二哥扬声问:“一会小店安排膳食,客官可要来一份?”
南易正好肚子饿了,中午吃的全挖参挖了,推开身上压着的和尚,高声回:“要!来一盘小炒肉!”
“好嘞客官,您稍等。”
释竺:“……”
菜做好敲门,释竺起开。
南易荤素不忌,只不过最近爱吃肉,又把肚子吃胀了,释竺帮他揉了很久才消食。
咸鱼的日子就是爽。
元阳不用他要求和尚自己就会给,量嘛,反正他现在会的法术越来越多了。
翌日一早释竺就去找住房。
他不准备盖,直接买成品房。
京城繁华地段地价高,巷口房没那么夸张,一百两足够买下一座独院。
早上还在客栈,晚上就换了新房。
这效率。
他以后可以躺平了。
南易躺在床上双手划拉,舒服。
释竺在忙,打扫院落。
躺够了过去帮忙,两指并拢,随意在空中挥了挥,方才还有些青苔落叶的院子,瞬间干净。
穿着中衣跑下台阶,蹦到释竺怀里,双腿夹腰,狐狸尾巴在后面晃,“我厉不厉害?”一副快来夸我的语气。
释竺托着他臀部防止掉下去,额头冒着丝丝密密的汗,稍抬下颚,望向狐狸那双褐红色的眼眸。
唇角含笑,眸带宠溺,“厉害。”
南易就是一个喜欢听彩虹屁的人,越夸他干劲越高,尾巴跟安了涡轮似的,抬手施施小法术,里里外外都干净了。
释竺在他唇上浅亲,南易抱着他啃。
亲完嘴亲脸,和尚脸上有汗,咸的他皱眉呸,从他身上下来,抬起袖子往嘴边擦。
嫌弃道:“快去洗澡。”
释竺还俗,两人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南易用自己赚的血汗银,开了个茶馆楼,找人给他看店,每个月付工资。
他当甩手掌柜。
毕竟是京城,赔不了,还有的赚。
他给掌柜除去基本工资外10%的红利,掌柜干得十分卖力。
释竺有心入仕,南易不支持也不反对,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要真问他想法,他不想他入仕,朝官之间的勾结复杂固化,担心和尚。
可想想他也没几年了。
想考就考呗。
虽然释竺自小在净明寺长大,接受的熏陶与世俗不同,但他懂什么叫顺时随俗,师父让他出门化缘,他也见过世间融处之道。
南易无意间发现檀木珠沾了释竺的眼泪,就会有纯净至灵的气息,没事就把小和尚惹哭,沾点眼泪。
释竺一般掉不出眼泪。
南易各种找方法,撒娇卖萌威胁甚至动手,一点用都没有,只有吓他,小光头难过了就会哭。
谁说深爱舍不得对方哭?
他巴不得他天天哭。
虽然但是他也心疼,等他哭完,补偿少不了。
书案前,释竺正在看历届状元的答卷,南易手捧着花灯过来,戳戳开心道:“晏辞小友,我又来了~”
释竺放下手中纸卷,抬眸凝望,眉骨相比以往多了几分尘世眷恋,望着小狐狸的眼神充满缱绻爱意。
展开双臂等着小狐狸过来,南易过去顺势坐在他腿间,释竺将他环搂住,下颚垫在那单薄的左肩上。
“花灯,娘家人。”
南易捧的是男主送的花灯。
释竺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嗓音微暗,“再皮明天不让你下榻。”
南易将花灯放在案桌,不屑斜昂头:“切,我下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