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没有灶,凉了怎么吃?家里有饼跟窝窝头,一会拿给你。”
“可以现搭,孟婶,我跟宴书没田没地,挣不了几个,好不容易做了顿肉,您不会想抢吧?”
见南易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难听。
孟母脸色一沉,“你这说的叫啥话?我是为你们着想,这肉是炖肉,几天不吃不得坏了?只有干粮能放。”
“有备干粮,您不用担心。”
孟母咬牙,意有所指道:“老小是我生的,从小到大傻不愣登,还没享过他的福,我儿傻,不掌权,这银子落在谁口袋谁心里清楚。”
不等南易说话接着又道:“炖了这么一大锅,家里人多,碗够谁吃?钱是老小乞讨来的,理应孝顺家里,全给你买了肉,你,你真是……”
孟母指着他,粗糙的手背连带着指人的手指都在颤,似乎被气的不轻。
儿子是傻子,钱肯定全到他手里了,到底有没有还不是由他说。
“没说不孝顺,不是给一碗让您带回去吗?孟婶,您都不帮我们,不能指望我多孝顺吧?”
“再者,我跟孟宴书口头戏言,名不正言不顺,跟孟家说有关系,沾点关系,说没关系,也可以完全不沾边。”
“我毕竟是个男人,要是烦了,孟宴书栓不住我,孟家更不能道德绑架我,您说对吗,孟婶?”
孟母包括孟家人其实是不承认锦笙的。
两人也不像男女有婚帖,嫁聘,不过是村里都知道的笑料,孟家出了个傻子本就遭笑。
又出了这事,更是抬不起头。
孟宴书‘成亲’后没两日就被孟家族谱除名,他的户籍单独立出,如果不是听村里人说了几句,什么老小好了,简直变了个人等等,她根本不会来。
脸胀成猪肝色,南易突然朝她身后看去,哎了声,“有人,孟婶,还要不?”
孟母扭头,果然篱笆墙外不远不近的站着几个妇人,伸头探脑的想往里看。
见孟母看过去,装作路过的样子,打了声招呼:“他婶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孟母本就差的脸色更是一言难尽,没理会外面的人,最后绷着表情端了碗红烧肉,带着孙子离开,嘴里还骂骂咧咧。
什么黑心肝,吞他儿子的血汗钱,不孝敬爹娘,丧尽天良,将来要天打雷劈。
她不敢当南易面骂太难听话。
一路走一路骂。
她孙子还吵着闹着还要吃肉。
心疼大孙子又给了一块,结果这孩子吃上瘾了,闹着还要,孟母不顺心吼骂两句,孙子哭,她灵光一闪。
急忙拉着孙子回去,“跟奶走,让你爷跟你爹来。”
南易盛了一盆,喊孟宴书:“吃完了吗?过来。”
小傻子舔了舔手指,红烧肉是用糖做的,料放的足,汤汁也是甜香甜香的。
南易把盆给他,说:“把这个送去给你挑水的那家,就村头姓王的车夫,老人,知道吗?”
孟宴书歪了歪头,眸中痴傻。
南易抬腿踢了他屁股,“送你咸菜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