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人多份赋税,将来朝廷调派徭役也能多算个人头,王公子玩心重,说不定早忘了,就算我真跑,他一时想起,就说我上山失足死了。”
“……”
还没听过有人咒自己死。
磨了很久。
里正勉为其难给他落了户,嘴里念念有词道:“明早要送到县衙备案,不要田地,不跑,这都是你自己说的。”
南易点头。
不是他不想掏钱意思意思,就他们那家徒四壁样,容易遭怀疑。
走了后,里正摇了摇头。
户籍的事解决,南易回去,已到正午。
小傻子又不见人了。
南易望了望没起灶的锅,蹲下来看着黢黑黢黑的打火石,磨蹭了十几分钟才打着,火刚起来就见孟宴书背着木柴回来。
看着他的外形南易一屁股坐地。
才把他洗干净!
一脸橙黄……衣服黄一块黑一块,才一天就破了两个洞???的人是谁!!!
南易差点没原地升天。
小傻子见他蹲在灶前,条件反射的缩头,赶紧把柴放好,过去做饭。
见他准备直接用那双脏不拉叽的手去碰面粉,南易大喊:“别动!”
孟宴书果然不敢动了。
身体僵硬。
南易被他气得火直冒,把人提溜到院子,满屋找棍,最后在墙角找到。
“手伸出来!”
小傻子害怕,但还是颤颤的伸出了手。
南易本来想一棍打下去,让他长长记性,结果棍子还没到身上,小傻子就哭了,身体抖颤的厉害。
把人吓成这鬼样,棍子自然落不下去了。
气急败坏,只能甩了棍子,“祖宗!祖宗!我让你别乱摸乱碰!吃柿子注意点,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小傻子呜咽。
南易也就是一股气劲,过去后又开始心疼这小傻子了,打水给他洗手洗脸,又帮他重新盘发,解开脏破了的新衣服。
从今以后,孟宴书就是他儿子!
这种伺候人的活,除了爹妈谁会免费干?!
擦脸顺便把眼泪也擦了,看着哽咽的小傻子,没好气道:“以后喊我爸爸。”
孟宴书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眼泪却不上不下。
南易张嘴教他:“喊爸爸。”
孟宴书不喊。
“喊啊。”
小傻子抖了抖唇,声音带着哽咽后的沙哑,小小弱弱的:“爸……爸爸。”
听到这声爸爸南易满意的眯了眯眸。
把毛巾放水里搓了搓,继续在他脸上擦,应道:“乖儿子。”
“爸爸……”小声又重复了遍。
南易笑得更开心了,连动作都轻柔了不少,把孟宴书收拾好,将衣服泡在木盆里。
拉着人进去,“乖儿子,以后爸爸教你识字,家里柴够不要去劈了,过几天爸爸就有户籍了,没事还可以带你去镇上玩玩。”
温柔的在小傻子脸上摸了摸,浑身散发着父爱光辉。
孟宴书垂着眸不再言语,一大串话对他的脑容量冲击太大,除了不要劈柴,其余一句没懂。
没什么事他就站在锅灶旁摊饼。
这次调的不稀不稠,很快就能出锅。
端去给小傻子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