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殿下吩咐。”
既然是三皇子吩咐，那江父就不能跟着了，江忆不太愿意跟皇家多接触，他觉得容易掉脑袋。
可被点名不能不去。
跟着宫女七绕十八转的来到一所内殿，烛光下一道身影背手而立，在江忆到时缓步转身。
江忆虽紧张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拱手行礼：“拜见三殿下。”
“你叫什么？”
“江忆。”
“大胆！”旁边的太监想警醒着什么，澹台怀彦微抬手，“无碍。”
太监收住了话，小公子却僵了，他说错什么了？
没说错什么，但他不加前缀就显得不敬重，无官爵大多自称草民，小公子直接说了名字，听起来有点不把澹台怀彦放在眼里，自然惹人不快。
“你认识老七？”
小公子抿住了唇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他一向清高厌闹，对你”澹台怀彦笑了下，“好像不太一样。”
江忆：“……”
澹台怀彦又笑了笑，让人送来酒杯，宫女将托盘端到江忆面前。
“尝尝看。”
“我”小公子想说他酒量不好，但眼前这是皇子，他不敢拒绝，道了谢饮下，白酒辣的他眉眼直皱。
“老七不近女色，不会是好男风吧？”走到江忆面前挑起他下巴，眼角弯却无笑意，“江公子生的一副好皮相。”
江忆想撇头躲开触碰，澹台怀彦却将他下颚捏住，眸色冷了下来，掠过厌恶，“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太监将一个鸟笼大小的笼子拎进来，上面还用布盖着。
澹台怀彦推开江忆，将布揭开。
里面是两条细长呈青色的蛇，嘶嘶吐着信子。
小公子瞳孔闪过惊恐，后退半步。
“这两条青竹蛇送与江公子，可得好好养着，本殿要是知道它们死了，江公子，你也不愿江大人替你受苦吧？”
“殿下……”
江忆怕所有线性动物，对蛇那是惧之又惧，澹台怀彦将笼子打开，太监把其中一条青竹蛇拿出来，再扣上锁。
看着出来的蛇江忆更怕了。
太监将蛇拿给江忆，小公子手都在抖，朝澹台怀彦跪下，脸色惨白，“殿，殿下，我怕蛇，求，求您收回成命。”
“怕？那更得好好养着。”
太监捏着嗓子道：“江公子，您拿着吧。”
江忆浑身细胞都在抗拒颤抖，青竹蛇嘶嘶吐信，直接就缠上了小公子胳膊，江忆吓的不敢动。
感受到蛇体的滑动，小公子憋的眼睛都红了。
蛇往他颈脖爬，江忆害怕的闭上眼睛，手指紧攥，一阵步履急匆声在耳畔响起，紧接着小公子身上的蛇被人甩开，胳膊被拉住带起。
感受到江忆身体的颤抖。
晏辞看澹台怀彦像是看死人一样，眸色冰冷无情，“这么喜欢蛇，不如送你去蛇窟作伴？！”
澹台怀彦身体微僵，“七弟说的哪里话，不过是跟江公子开个玩笑罢了。”
江忆看到晏辞像是小朋友看到家里大人，忍不住躲在他身后，恐惧的情绪没有得到完全平复，泪像开了闸的水流个不停。
他还不敢哭出声。
“将城内外的蛇抓来给他玩个够！”
身旁太监连忙去办。
“七弟，我不过开个玩笑，这蛇又无毒。”澹台怀彦显然是知道晏辞要来真的，表情微慌。
他虽厌恶晏辞，但也不敢真惹。
晏辞冷笑：“好好享受。”
说完带着小公子走了。
马车内。
江忆红着眼哽咽道谢。
晏辞见他哭想到位面世界里的几次坠楼，每次都没把他保护好，现在又让他受惊。
晏辞自责又心疼，本想轻拍安慰，终究还是没忍住将人搂进怀里，“怪我让忆之受了惊。”
被抱的江忆突然想到澹台怀彦那句：老七不近女色，不会是好男风吧？
眼泪倏地收住，可他哪敢问，又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大哥在边疆战场杀敌，二哥在皇城保护皇上，个个都是血性男儿。
只有他，需要别人保护。
擦了眼泪，挣开晏辞，“是忆之自己没用，不怪殿下。”
晏辞弯腰唇突然贴上小公子的脸，江忆瞳孔惊缩，身体僵直，大脑空白。
晏辞想把唇贴到小公子唇瓣时，见他身体紧绷停了下来，“乖，不亲了。”说完直腰坐好。
晏辞把江忆带回去通知江大人，晚间让他去洗澡。
江忆一想到被蛇爬过的蠕动感就浑身发麻，洗澡时恨不得把皮搓掉一层。
可当他出来看到晏辞，想起马车过于亲密的行为，脸颊染上淡淡绯红，眼神躲避，嗫嚅喊着：“殿下。”
晏辞将人打横抱起。
江忆吓一跳，声音微微放大急怕道：“殿下！”
“忆之真对我没感觉吗？”
江忆又怕又脸红，在他认知里都是男女，也没人跟他说过断袖。
晏辞还没完全攻进人家心房就摊开了说，其实是与原本设想背道而驰，他发现温水煮青蛙好像对小公子来说有点太慢了。
心心念念的人整天在眼前晃悠，不能吓又不能碰更不能吃，多少折磨他了。
澹台怀彦这次晏辞正好借机攻势。
在晏辞看过来时小公子眼神慌乱极了，一颗心像小鹿乱撞似的砰砰跳，从颈脖红到脸颊。
踢开房门，将人抱进去。
竹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少爷……七殿下……
“江忆。”
小公子慌慌应道：“……在在。”
“别躲我了。”
“没躲。”江忆弱声道。
“我又不打你，你总怕我做什么？”
江忆心里泛苦，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他是皇子啊，就算不打不骂他也要敬畏。
“您是，您是殿下，我只是臣下子。”
晏辞握了握他手，“休息吧。”
江忆脑子里对蛇的恐惧全然被晏辞打乱，他现在碰他碰过的手都忍不住轻颤。
总觉得被苍洺皇知道自己会被五马分尸。
这段时间他也清楚了晏辞在苍洺的地位，苍洺皇有意让他当太子，就会要他娶妻生子，那他……肯定会被秘密处死。
他想远离皇室的目的很单纯。
就是不想死。
他讨厌复杂的人际关系。
没事跟同窗嘻嘻哈哈，完成夫子留的作业，安逸才是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