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南易手插在衣兜里,咬了咬上唇肉点头,“那你以后中午做饭,别折腾我味蕾。”边说边带陆辞看房间,推开白漆门,“你的单独画室。”
陆辞看着整洁明亮的房间,没什么话想说,但情绪颇杂,最后只能化为苍白的感谢。
“伤养的怎么样?”
见他不回答,南易头侧了下,五官精致俊逸,他属于绝对奶狗系长相,那双漂亮杏眼直直盯向陆辞。
肮脏怕干净,对视他的眼睛那种无处遁形的慌乱感,逼使陆辞撇开头,躲避了对方目光。
不自在道:“没事。”
南易拍了拍陆辞的肩膀。
他下意识躲开,南易顿了下收回手,“把你那胡子剃了,修整修整。”
“周末。”
“行。”看着陆辞脸上还没消下去的伤口,问:“你打架一直都这么狠吗?”
陆辞没说话。
南易叹了口气,“以后有谁欺负你找我,我小弟多。”
不管怎么说,陆辞比他还小几个月,应该多照顾照顾。
往往越厌恶就越在乎,他渴望爱,就会在意别人对他的好,南易的次次示好,无疑是击中了陆辞最脆弱的地方,眸色微晃。
陆辞自小感受到恶意远超温暖,那丁点温暖也是建立在初次,渐渐他的世界只有讥讽排挤。
陆辞父母是在他几个月大时离婚,都嫌他累赘,不愿意抚养,后来寄养在小叔家,寄人篱下哪有好过。
天天看人脸色生活。
小叔小婶不喜欢他,陆小叔爱喝酒,遇到不如意喝完酒就打他,不让吃饭都是最轻的处罚。
同学笑他没人要,小时候亲戚邻居也‘逗’他:陆辞,你爸妈呢?是不是走了不要你了之类的‘玩笑’话,非要看他哭才闭嘴。
各种嘲笑持续到毕业。
初一开始,他就没再问陆小叔要过钱,都是拿奖学金助学金抵学费,生活费靠自己挣。
大学来到华中市,同学来自五湖四海,都互相不认识,这才让他得以喘息,外形也没任何改变,因为只有这样才没人理。
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在骨子里形成自卑,他不想再面对同样的耻笑和嫌弃。
现在他们最多觉得他脏而已。
他是在高二颓废的,那年发生了很多事,他不愿去回想。
他不是街头混混,也不喜欢打架,可他要保护自己,所以别人下手狠,他下手更狠。
平时安静,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内向,而是那种像神经病一样的孤独自闭。
他的世界没人进的去。
南易去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没有蔬菜食物,全都是饮料,拿了两罐奶出来,给陆辞一罐。
喝了口后嘴边沾了一圈奶,他咧嘴笑了笑:“味道还不错。”
“一会搬东西需不需要喊两人帮你?”
“没多少东西,我自己搬。”
“好吧,那……”
电话铃响起打断南易的话,拿出来看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同时外门被敲响。
外卖到了。
开门取餐,拎去餐桌。
“先吃饭吧,吃完把东西搬来,以后就跟我住了,晚上买点菜,冰箱没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