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风刮西南,考生考完出来,没带伞的都在哀嚎。
“怎么还下了,没带伞啊。”
“完了,逢考遇雨。”
“怎么办,哎,同学我们一起。”
……
a校正楼有五十节长阶,离开的考生或笑或叹,只有祁砚沉静寡言,一人走于台阶。
“祁砚”
祁砚一怔,抬眸望去。
校门外,少年手执伞柄,迎风而立,眉眼含笑望着他。
细雨铺面,浸湿了前额的发,呆然怔望,立而不动。
顷刻间,脑海浮现一句散文:遇见之时,你是四月檐上雨。
四月檐上雨,淅淅沥沥,总是在眼前出现。
这一刻,他好像知道自己要什么了,雨水淋身,清冷的脸上多了丝不一样的表情。
快步走出校门。
靠近少年。
他不再回避他的眼睛,而是眼角轻弯的望向他。
南易把伞往他身边靠了靠,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像我这么贴心的好同桌不多了,且伴且珍惜”,南易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祁砚看他的眼神带上了旁人看不懂的温柔,“会的。”
南易用鼻音发出笑哼。
祁砚接过他的伞,问:“你怎么来了?”
南易看了眼拿伞的手,没多在意,将自己的手抽回,拍了拍祁砚的背,拍完后胳膊勾在他肩上。
“人家都成群结队,这不是怕你孤单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勾着祁砚右肩的手轻轻拍了下,“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侧目扬笑望向祁砚。
他说这种话基本都是开玩笑,南易走的是纯友谊。
祁砚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
“走,请你吃烧烤。”
“不回去吗?”
“回什么去,你知道我出来一趟多难吗,先是装病请假,再翻墙溜出来,防盗网还刮了我一下,差点被保安大爷逮到,还好我机灵跑得快。”
说到最后南易得意又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祁砚只抓住了防盗网还刮了我一下,手放在南易腰侧,眉头紧锁,“伤哪了?”
“脚踝,跨过去的时候勾了下,不过没事,小伤口,走走走吃烧烤。”
祁砚把伞柄考试袋塞给南易,自己则蹲下来,先卷起他右边裤脚,没有伤口,又卷起了左裤裤脚。
一道大约五厘米的伤痕。
到现在还往外渗着血,他穿的是短袜,血已经流到袜子上了,乍一看有点吓人。
南易自己也低头瞅了一眼。
这么不抗造,这伤口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正常人都该愈合了才对。
“去医院。”
南易皱了皱眉,“不至于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矫情呢,又不是女的。
“防盗网日晒雨淋很多都上了锈,铁锈类容易积存梭菌,任它繁殖生长,会形成破伤风感染,必须去医院。”
本来他都没在意,被祁砚这么一说就有点怂了,破伤风感染确实挺可怕的。
“可是打完破伤风就不能吃烧烤了。”南易眼珠一转,“我们先去吃,吃完再去打。”
祁砚不同意,正好前面就是公交站,一切都是那么恰好。
17路在人民医院有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