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是,江文远这个清帮总领帮是让所有山主头疼的人物,因为他,江淮四还特意招集山主和盐帮领帮开安庆道友会。
如果把擒住的江文远在安庆道友会面前展示一番,不知道其他山主会怎样高看自己呢!春雷山堂也会有地位上的提高……
想到高兴处,任春山脸上一阵阵的笑意,时而对顾寿根显摆:“……你说,你们的总领帮是不是傻蛋哪……就凭他,还想和我抢女人……你女儿注定要是我的人……”
顾寿根则吼叫道:“你胡说,我们总领帮是不会被你擒住的!”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充满了无尽的担心。
正在这时,忽听他身边的一个小幺满进入禀报道:“禀山主,孙老拐的人回来了!”
任春山脸上一喜:“这么快就回来了吗?让孙老拐把人押进来!”
迟疑一下,那小幺满再次道:“可是回来的并没有孙老拐,只是他手下的十几个兄弟回来了!”
“这个孙老拐,竟然这样对我不恭,这么重要的事竟派几个手下来打发我!”虽然不满孙老拐,但是因为任春山此时心情好,倒也没有过于怪罪:“让他们进来吧!”
“是!”小幺满应一声,转身走出私牢。
未过多久,自顾家小院中逃回来的巡风堂十几个弟子进入私牢。
“嗯,你们擒的人呢?”见人群中并没有江文远及顾念儿,任春山问道。
“老大不好了,我们不但没把那江文远及顾念儿擒回,孙堂主反被江文远擒住了!”十几个巡风堂的弟子说着,在私牢内跪倒一大片。
任春山听后,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对方只有两个,孙老拐可有两三百呢!”
“我们进入顾家小院,刚要去抓他们,突然空中落下四张撒网,把两百多兄弟罩住,最后吊了起来,我们十几个是在渔网的缝隙间才没被擒住,这才回来向山主禀报!”其中一个嘴皮子好的弟子把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顾寿根听到,“哈哈”笑出声来:“我就说你们抓不住我们的总领帮!”
被嘲笑之下,任春山觉得颜面扫地,恼羞成怒,从小幺满手里抢过皮鞭,“啪”地抽到顾寿根身上:“笑!笑!让你笑!”
即使是这一鞭抽得极响,顾寿根也极痛地叫了一声,但也出不来任春山胸中的一口恶气,如果这事被传开,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对方擒去了两百多人,日后也就没法混了。
不但其他山主难瞧得起自己,而且再也没有弟子愿意加入自己的堂口了。
喘一口粗气,任春山叫道:“江文远,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来,传我命令,让心腹大爷秦小脸招集外八堂所有弟子,不惜任何代价,把江文远及顾家人给我抓过来!”
“是!”一个小幺满应一声,转身刚要走,又被任春叫住:“回来!”
小幺满回头之时,任春山再道:“告诉秦大爷,江文远擅长机关之术,让他不可掉以轻心!”
那小幺满再应一声,出去私牢,又找到心腹大爷秦小脸,向他传达了任春山的意思。
在心腹大爷、圣贤二爷、当家三爷、红旗五爷、蓝旗六爷、黑旗八爷、巡风九爷、白旗十爷的外八堂中,心腹大爷是权力最大的,能调动外八堂的所有弟子。
顾名思义,心腹大爷就是山主龙头的心腹。
春雷山堂的心腹大爷名叫秦小脸,当然,也是他的外号,因为他的脸特别小。
虽然外八堂的弟子散落在泰州城的每一个街道,但是被他身边的弟子打出几声呼哨,夜静之下,远远传出。
没多时,所有外八堂的弟子便聚集到一起,足有七八百人。
站到众弟子面前,秦小脸朗声说道:“咱春雷山堂一向横行泰州城,但是现在清帮总领帮江文远来了这里,并擒了咱们的弟兄,打了春雷山堂的脸,咱们一定要过去把他擒过来!”
“啊!”众弟子听后都吃了一惊,有的说是清帮和我们开战了吗?有的说是不是他们的持弩队来了?
还有的更为担心,连声叫道:“完了完了,咱们被清帮惹上,恐怕也会步龙华山堂后尘……”
自从清帮灭了陈金龙的龙华山堂,其他的堂口对清帮就畏之如虎,听到江文远三个字都心惊。
直到被秦小脸说一声:“放心,只是江文远一个来了,并没有任何持弩队!”众春雷山堂的弟子才算放心。
结成大队,走在街道两边映出的微弱灯光中,往顾家小院涌去。
那时的城市可没有现在的灯火通明,天黑下来,只有街道两边商家的灯笼幌子照亮,其他地方还是一片漆黑。
到在顾家小院之时,院内堂屋门前挑出的红灯笼仍在亮着,江文远仍然和顾念儿对坐品茶。
向里面看着,春小脸心想:“山主特地嘱咐,江文远擅长机关之术,前次就因为孙老拐大意之下中招,我可要万分小心!”八壹中文網
心下这样想着,秦小脸又在院门口仔细打量院落内。
虽然有两盏红灯笼照亮,但也只是照得地面,向上的桂树枝叶就一片黑吐咙咚了,更加看不清藏在枝叶中的渔网。
秦小脸再次心想,既然看不透对方的机关,我就让弟子们先上,有这七八百弟子在,足能填满这节小院,等机关破了我再过去擒住江文远。
打定主意,秦小脸把手一挥:“兄弟们给我上,把江文远给山主抓回去!”
众外八堂的弟子们不知小院里的玄机,鱼贯而入,直奔江文远品茶的小桌。
猛听得江文远喊了一声:“撒网,放!”接着,就有四张撒网落下,把最前面的四五百弟子都罩在网下,接着就被提起,脚也离了地,“嘎嘎吱吱”地在空中晃悠。
“啊!”后进入院子的弟子都惊叫一声,原地停住脚步。
果然有机关,而且这么厉害,秦小脸在院门一侧看得心惊,幸亏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否则也被渔网吊起了。
虽然这秦小脸心下惊恐,但并未慌乱,站在院门一侧向里喊道:“别怕,他们的机关已经破了,继续上前,只要擒住江文远,就能救下我们的兄弟!”
这一声之下,迟疑未前的弟子们才稍稍定心,虽然没有刚才冲得急了,但仍然往江文远而去。
院子本就不大,眼见也快到江文远身前了。
忽听得江文远又喊一声:“笼网,放!”
由于紧张,所有慢步前来的弟子都不敢喘大气,一片安静之下,先是听到“嗤”地绳子滑动的声音,接着就见东屋的房檐之下垂下一排笼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