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橙色的灯光照亮宴会厅。
在这暖和的光线中,身边拥挤事物的轮廓会更加凸显,纷纷浮上舞台。
穿梭在其中的人,好像海里的游鱼。
星见太太穿着绣花宫廷样式的礼服,和藤原临也说着话。她的声音带有很平静的,长辈庇护晚辈时特有的腔调,那是上流社会中德高望重的大人物独具的语调,也是她与生俱来的魅力之一。
“凛子跟来了吗?”
“在我们身后呢,不超过三米距离。”
“她肯定是在看我们的手对吗?”星见太太小巧的鼻尖微微上翘,表情够可爱的。
藤原临也凑过去,贴近她那洒满香水的闪亮黑发:“您肯定是被姬子妈妈带坏的。”
“帮女儿争取一下,算不得坏。”星见太太面露微笑地说道,瞧见旁边角落有个台球桌,便领着他走过去,“陪我玩一会游戏。”
“一切全听弥子妈妈的安排。”
藤原临也和她来到台前桌前,取了两支球杆。
周围客人,顿时围了过来。
这对一大一小的男女气质与众不同,在宴会厅里像被打上了聚光灯那样,走到哪都是亮闪闪的。少年身穿黑西装,头发梳理得服贴整齐,是个堪称俊俏的美男子;少妇白裙胜雪,模样清幽典雅,让人联想到身处深闺的富家千金。
两人拿着球杆在球桌上比划的姿势,优雅得仿佛在演出绚烂华丽的宝冢歌舞剧。
玩的是斯诺克。
共有21只目标球。
15只红球各一分;黄色球2分;绿色球3分;咖啡球4分;蓝色球5分;粉色球6分;黑色球7分。
星见凛子手指抵着曲线优美的下巴,无聊地望着母亲和学弟。
偶尔会歪头看一眼窗外,海面上看是黑压压的乌云,天空如同渗进墨汁般昏暗漆黑。
星见太太全神贯注于台球比赛的准备中,身子压得很低,发型去不见一丝凌乱。星见凛子对台球没半点兴趣,规则也不懂,所以观看比赛的过程始终心不在焉。
“凛子要玩两局吗?”星见太太挥动着球杆问女儿。
星见凛子噘起小嘴唇:“没兴趣。”
“那就看妈妈怎样和藤原君玩的。”星见太太拿稳球杆,用壳粉“嚓嚓”触了几下杆头。随即从手提包里一发卡,别住刘海,以免头发影响击球时的视角。
“砰!”
白球与三角型摆放的红球相撞。
藤原临也一杆击出,15只红球四处滚动。
“藤原君要小心咯,”星见太太俏皮地冲着他眨眨眼,弯腰伏在球桌上,“弥子妈妈年轻时呀,可是台球厅女王来着!”
话音落下后,她的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察看球路时的眼神分外冷静,击球时的用力均匀无误。她梳理得恰到好处的秀发挽到脑后,露出耳垂上光亮亮的金耳环,踩着高跟鞋的小脚准确地挪动,纤纤玉指按住球台的毡垫,而后将球一一击出。
这是非常美妙的画面。
在观众的视觉上来看,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把这個台球桌所在的角落变成华贵社交场所的中心。
藤原临也还是第一次和弥子妈妈玩,这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可贵的享受。
要知道女子打台球的姿势非常非常性感,看到她各种撩人的姿势,就恍惚觉得自己的妖生已经圆满了。
星见太太的球技相当娴熟。
首个回合,直接就是一杆清台,拿到了147分。
“弥子妈妈厉害!”藤原临也甘拜下风。
“人不可貌相,是吧?”星见太太嫣然笑道,“别以为我年轻时和凛子一样是个乖乖女,实际上我叛逆的事可没少干哟。打桌球蹦迪溜滑板什么的,样样精通。”
星见凛子有些愕然:“妈?”
“很奇怪吗?”星见太太佯装生气地冷着脸,“难道在你看来妈妈年轻时也要像你这样才是你的亲妈?”
“……像我这样怎么了?”
“你也真是的,都要十八岁了,怎么还没进入叛逆期。这种情况最叫当妈的头疼。”星见太太长叹口气,然后一挥手。
原本围在这里的观众,马上走开了,台前桌前只剩下藤原临也和星见家母女。
星见凛子有些委屈:“难道听话还不好吗?”
“问题在于你不是完全真正的听话,”星见太太眉头微蹙,“前些天让你离开你的学弟,你是怎么做的呢?”
星见凛子楚楚动人地,可爱地呆站着不说话。
她的视线却稍稍瞥过来,瞪着藤原临也示意他说几句话好帮她转移母亲的火力,可藤原临也一声不吭。
保持中立是正确的做法。
他既不能帮弥子一起教育女儿,也不能帮凛子一起反驳母亲。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妈妈知晓你的心意,所以不打算强迫你。”星见太太继续说,“可你是怎么做的呢?”
星见凛子略咬着下唇:“急不来的嘛。”
“又说这种骗自己的话,你这孩子真是的!”星见太太瞪了女儿一眼。“你的个性古板,不够圆融,什么时候才能像母亲一样。”
您和您的女儿都是傲娇呀……藤原临也看着一脸严肃的星见太太,心里好想笑。
“才不要呢。”星见凛子摇头。
“个性外顽固,这和年轻的妈妈很像。不过,顽固也要有个限度,现在的平和局面随时要被打破,母亲也不一定能保全自身……”
星见太太的话没说完,星见凛子就站了过去,附在她耳边低语:“凛子永远都不会丢下妈妈的。”
说完后,学姐脸上露出卖俏少女模样的微笑。
这大概是只有在面对母亲才会有的可爱神态。
本来还想继续说教的星见太太,被女儿撒娇的语气弄得心一下就软了。她哼了声,轻轻拍拍女儿的肩膀,开心地说:“那就好,以后去到哪我们都在一起……”
藤原临也心里暖暖的。
在他的视线里,星见太太头发梳理整齐,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闪闪生辉,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即将四十岁的母亲。
但她的眼神确实蕴藏了炽热的母爱。
母亲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情,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然后就在下一秒,母亲把手中的球杆推给女儿,吩咐道:“你来帮母亲打下一局。”
“我不会呀……”
“让藤原君手把手教你。”
“?”
星见凛子懵了。
“保证完成教学任务。”藤原临也模样可爱地向着星见太太行礼,逗得她眉开眼笑。
星见凛子也忍不住笑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雨味,让她想起小时候在自家廊檐下看少女漫的回忆。
藤原临也给她简单讲解了下斯诺克的规则。
然后……就是手把手交击球的环节了。
藤原临也到星见凛子身后,弯下腰来把脸凑近她,轻言细语地对她说:“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有歪心思的。”
星见凛子背对着他,没有声音,只有肩膀在颤抖。
“头和球杆要形成垂直状态,视线与球杆平行……”藤原临也小心翼翼地弯下后背,两手握在她的手背上,“找准角度这种事难不倒你这位天才少女的,注意控制力度就行。”
星见凛子被迫把腰弯下去。
屁股使劲地抬高,顶着藤原临也。
“我说,”星见凛子缩回来,深吸一口气,“我们真的要打桌球?”
“其实吧,我也觉得现在这种时候打个屁的桌球。”藤原临也笑着说道。
星见凛子好像怕痒,又好像害羞似的缩着脖子“嗯”了声,像只被吓傻了的小鹌鹑。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异性那么亲密地接触,自己匀称纤巧的后背,被他厚实的胸膛完全覆盖了,两手手背也被他握着,温暖有力。
星见太太背着手站在侧边。
宛如监考老师那样,她眼神严厉地监督着二人。
星见凛子的心里和身体都在发热,感觉屁股后面有什么抵着,逼得她想移动身体。
只是她现在动不了,只有藤原临也可以挪动。
“笨蛋,”星见凛子轻声骂道,“动一下。”
藤原临也以为她是要开始打台球了,就引导着她,一边认真测量球的位置,一边低声说道:“那就意思意思好啦。”
星见凛子块要哭了。
手被藤原临也握住,抓着球杆,无力地捅了一杆。
白球软绵绵地滚了几圈,刚碰到红球,就停下罢工了。
藤原临也送来手,弯着腰拿起自己的球杆。
星见凛子松了口气。
脸色红润的她,下意识双手绕,摸了摸屁股中间。
轮到藤原临也击球,也是敷衍了一杆,就又朝着星见凛子身后跑来。
星见凛子脸色微红,有些生气地想:学弟是故意不把球击到袋里去的,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多抱我一会。
第二次手把手教学,藤原临也更负责了。
他不仅仅是抓着学姐的手背,更是把手臂都完全贴在了她手臂上,胸膛更是没一丝缝隙地贴着她的后背。
“刚才想要问什么呢?”
“早上为什么要吼那一声……”星见凛子颤抖着声音。
她玲珑有致的腰肢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这不可侵犯的神圣区域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性触及了。
“唔,我有了些不大好的预感,”藤原临也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说,“与其被动暴露,还不如我主动说出来,争取学姐的宽大处理。”
星见凛子脸颊通红,双眼像水晶般剔透。
呜呜,学弟终于抱着我了……她低着头,看着藤原临也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语气不服:“我才不会对你宽大处理……”
“说起来,这都是命运啊。”藤原临也鼻子凑上去,轻嗅她发香,低声说:“我若不是大天狗,就没法出现在浅草神社;我若不是出现在浅草神社,恐怕学姐就不会接近我了。”
星见凛子轻轻嗯了声。
明明已经相处了那么久,双方早已亲密无间,可到了应该坦诚的时候,她忽然变得害羞起来了。
拥着学姐单薄纤细的背部,藤原临也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个日常,对我来说,应该称为连续不断的奇迹才对。现在,奇迹应该要到头了……蛮不舍的。”
“你没把握吗?”
“有一点,但还不确定。”
“莪相信你可以的……”
藤原临也凝视着她的黑发,笑了笑:“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
“因为我对你足够了解,”星见凛子语气轻松随着他笑了,“要是没把握,你不可能还能这么愉快地占我便宜。”
“嗯?”
“没把握的你,肯定会一门心思全扑在想办法保护我们这件事上了。”
“和学姐在一起就是这么心有灵犀!”藤原临也惬意道。
星见凛子回头看他一眼,又快速扭开视线。
背对着藤原临也,她的脸上露出春风轻抚隅田川堤防般温柔的微笑。
“能告诉我你的信心来自哪里不?”星见凛子好奇地问。
“因为我是神。”
说完,藤原临也举起手臂,竖起食指。
星见凛子忍不住回头看了。
这个模样的他,就像阵雨洗刷过的夏日天空般好看。星见凛子望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神情可爱地垂头,呆萌地喃喃祷告:“南无南无!”
结果藤原临也微微一笑,一溜烟跑开了。
不跑不行啊。
笠原太太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正从另一边走过来了呢。
“混蛋小子,说好陪我跳第一支舞的!”星见太太剁了跺脚,赶紧追了上去。
“?”
星见凛子呆在原地。
手里还握着球杆的她,想现在就冲过去一杆锤爆学弟的狗头。要不是她家教极好,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格的事,她真的就要那么干了。
室外风雨飘摇,室内灯光明亮。
名叫笠原姬子的女人,面带笑容出现在宴会厅里。
在她前进路上的众人,直觉地退到两边,让她从中走过。
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的笠原太太,步履端庄地从人群中穿过。她那那点缀着藤蔓和蔷薇花图案的漆黑裙摆发出刷刷的摩擦声,雪白的肩膀、发亮的黑发和钻石项链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毫不夸张地说。
她就是在场最美丽的那一位。
她一直往宴会厅深处走去,朝着藤原临也那边走去,两眼不看任何人,但每个都能感觉到她在对着自己微露笑容。
这个尊贵的女人把欣赏她的丰满身段、圆润肩头、精致锁骨和光滑脊背之美的权利公平地赐予了在场的每个人。
所有能欣赏到这份美丽的人,都会匍匐在她的脚下,感恩她的怜悯。
反正藤原临也就是有这种感觉。
笠原姬子这女人正经起来的样子,是绝对美丽绝对高贵的存在——就算面对天照大御神也不逊色。
正面走向他时,她脸上看不到半点妩媚的表情,反而是充斥着天照身上的那种无可比拟的自信。好像她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坚信不疑地认为她自己的姿色自己的美貌足以倾到世间一切。
藤原临也和她越来越近。
她的小手拎着一个金线织的丝绒手提袋,扣子没扣好,有一小片红色的布料从里面漏出来。这是她特意露出来的小心机,要是藤原临也没发现,她是会生气的。
“理事长大人晚上好。”
众人的目光,随即转向声音的源头。
少年从人群的这一头朝她快步走去,柔软的头发在气流中摇曳,眼睛漆黑深邃,睫毛又浓又长,仿佛每次眨眼都会扇起风似的。他带着愉快的笑意,快步接近笠原理事长。
笠原理事长气质高雅地冲着他盈盈一笑。
紧接着,他弯下腰,从笠原理事长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块红色的披肩,动作迅捷地披在笠原理事长的肩膀上,把她胸前和背后露出来的部分白皙肌肤完全遮盖住了。
不知是动作不灵活还是蓄意而为之,把披肩批到笠原理事长身上后,少年的手却久久没有松开,俨然像是在拥抱这个年轻的俏丽寡妇。
不少人内心开始活跃起来。
笠原理事长是个娇艳的美人,是整个上流社会的宠儿。
在藤原临也身份又起波澜的这个节点,她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样的姿态,无异于是光明正大地告诉在场的各位:我是站在他背后的女人!
“好狡猾的女人!”藤原临也低声骂了句。
“回头再收拾你!”笠原太太指尖轻轻推了推他鼻尖,风度优雅地避开他的拥抱,转过身来望向追过来的星见太太:“好狡猾的弥子!”
“藤原君!”星见太太小嘴唇翘了起来。
她的声调已经含有埋怨的意味,脸庞有些不满,饿肚子的松鼠似的表情。
“……”藤原临也不敢说话。
看藤原临也为难的样子,笠原太太关心地问:“藤原君被她威胁了吗?”
求您了。
别在这时候拱火!
“怎么说呢,”藤原临也小心翼翼地各看了两位岳母一眼,斟酌词句,“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不怕,你跟着我,没人可以欺负你!”一脸关心的笠原太太,摆出一副大姐头的轻松样。
“……”
怎么说呢……
我是怕你们两个打起来啊……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随便你们打,打得一丝不挂都行,可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多亏啊……就在藤原临也彻犹豫着要不要用强的时候,星见太太贴了过来,和蔼地望着他:“你不和弥子跳第一支舞了吗?”
弥子妈妈!
卖萌装可爱也请分一下场合!
“你要和弥子跳第一支舞?”笠原太太伸手,揉着藤原临也的头发,“为什么呢?难道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变成弥子的人了吗?快告诉妈妈,是不是刚才她用身体诱惑你了?”
“藤原君,麻烦你告诉她我没她那么下流!”星见太太一脸温柔地,用那种用‘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嗯?’的眼神盯着他。
笠原太太眉毛一挑:“别威胁我儿子。”
星见太太小嘴一噘:“这是我儿子,刚才他抱凛子的场面你没看到?”
周围的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只留藤原临也夹在中间受苦。
不过或一说一,她们不愧是可爱的岳母,吵架都这么好看。
“不就是女儿么,我有两个!”笠原太太朝角落的沙发一看,“深绘里,过来!”
“……”
这是什么展开?
有一股极为可怕的寒气,在藤原临也背部蔓延。
不用回头看,他都能知道,笠原深绘里现在看他的眼神有多恐怖。
“两位妈妈,求你们了……”藤原临也马上脱离她们的夹击,转到笠原太太背后捧着她的裙摆,“让我死在和妖怪的战斗中而不是死在喜欢的人手里好吗?”
“暂时和好?”笠原太太用征询意见的眼神看向星见太太。
星见太太傲娇地哼了声:“这次就放过你。”
“我们一起逛逛。”
笠原太太微微一笑,挽上了闺蜜的手臂。
星见太太也抱住她的手:“给藤原君撑腰去。”
女人间的友谊真是神奇,刚才还恨不得要打起来了,现在又一副恨不得融为一体那样亲密……藤原临也捧着笠原太太的裙摆,乖巧地跟着她和一位位叔叔阿姨辈的大人物打招呼。
有大人物撑腰的感觉,就是爽。
因为性格的缘故,星见太太一向比较少说话的。
笠原太太入场后,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和相熟的人打招呼,寒暄,应付敬酒。
关系好点的,笠原太太会笑容可掬地谈吐,听话时面露笑意。对不感兴趣的人,她摆出庄重的神态,聆听他们的问候,嘴上表示感谢惊喜(或许她心里压根不那么想)。
对不想搭理的人,她就不那么注重礼仪了。
依照藤原临也的观察,她腰板挺直地站在惹人嫌的客人面前,视线乱飘。时而看看自己裙袖里露出的圆润美丽的手臂,时而瞧瞧自己挺拔诱人的胸脯;时而用手指摆弄挂在胸前的钻石项链,时而弄平藤原临也亲手帮她披上的像是在维护她贞洁的披肩。
等烦人的苍蝇唠叨完了,她的视线才会落到说话的人身上,脸上浮现出赶人走的微笑。
“谢天谢地……”
藤原临也免不了在心里庆幸。
庆幸这样多变的女人和自己关系亲密,不会走到对立面。
不知不觉,到了跳舞的时间段。
笠原太太脸上流露出机灵的微笑:“第一支舞我就不和弥子抢了。”
星见太太心头一喜,马上转动视线寻找女儿的身影。
“我去找凛子说说话。”笠原太太一个闪身,切入了星见母女连线的中间。
星见太太神情微恼,冲着她背影骂道:“狐狸精……”
“真的要跳吗?”藤原临也无辜地问。
星见太太神情微微一滞,随后没好气努努嘴,用一种“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反正拿你没办法干脆就认命了”的可爱表情看他。
藤原临也伸手牵住她纤细冰凉的小手。
“没想到我和学姐都没做过的事,会和您先来完成。”他低声笑着说。
星见太太神情稍冷地盯着他:“你图妈妈的身体。”
你是姬子上身了吧……藤原临也抱住她纤细的腰,“我对弥子妈妈心里只有尊敬没有爱。”
腰部一痛。
“除了尊敬还有爱。”他马上改口。
星见太太神情傲娇地点头,一只手搭在他手臂,另一只手环在他背后:“跳一曲吧,就当是给凛子做个示范。”
搂住她的腰,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舞动。
贴得太近,藤原临也甚至看见,弥子妈妈明雪白的脖颈里藏得非常深的细嫩的青筋纹理。
近在咫尺地观赏星见理事长高贵的脸蛋,感受她纤秀的身材,藤原临也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不过这样的心情他很难控制的呀……星见理事长优雅的气度,近乎完美的身段和娴静的古典美,使她无论何时看着都是容光焕发,倾城倾国;但就是这样高不可攀的星见弥子,藤原临也可以搂着她的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能不想入非非么!
当然!
想想就好。
来真了的话,会要天狗命的。
沙发那边,笠原太太有趣地掩嘴一笑,手里拿着红酒杯,小口小口品着。
星见凛子抱着双臂,背靠沙发,眼神不时朝舞池里瞥一眼。
“凛子会吃醋吗?”笠原太太感兴趣地问。
“自己母亲有什么好吃醋的?”星见凛子语气平静地反问。
笠原太太笑吟吟地打量她一眼:“有没有想过你和学弟未来的生活?”
星见凛子用沉默来回答。
“感情上太犹豫,是会吃大亏的呀。”笠原太太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捏了下。
舞池那边,藤原临也和星见太太走出来,大概是心情好,他显得特别放松。瞧着他走来,星见凛子耸了下肩,垂下眼帘。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学弟都能安然克服吧。
毕竟他可是一只脚不踏实地的天狗,她实在无法想像天下有什么障碍能够绊倒他。
走来到沙发后,藤原临也很绅士地吻了下星见太太的手背。
动作灵活,亲昵而优美,握着她的手摇晃了几下后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转过视线看向旁边星见凛子:“学姐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星见凛子马上双手提起裙摆朝远处挪去,那漂亮的脸盘上露出冷淡的表情,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藤原临也马上做出一副有点傻气,俨如在乞求宽恕的样子。
刚要说句话挽回学姐的心,放在桌面的酒杯里忽然传出一阵妖力波动,由酒水构成的镜面上,镜姬目前亲眼看到的画面,通过镜面传送了过来。
“深绘里!”藤原临也马上叫道。
笠原深绘里从一堆食物里把头抬起,看到他那副有大事的模样。当即她就咬着一大块牛排,提起红色裙子,迈着急速蹒跚的碎步绕过来,直接贴着藤原临也坐下了。
※※※※※
推本书。
《我家学姐,不是人》
看名字就知道了,和非人学姐的恋爱日常。
老作者,车技和文笔都有保障,为了避免和谐,强烈建议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