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幕城是一个信仰极度复杂的地方,这里指的不单是一座城池,而是一条防线,在北方山脉与南方诸国之间,有一条极其宽大的湍急河流,它的存在使得兽人不能轻松的全面入侵。
而通往南方大陆的只有一条宽敞的大道可以走,那被称为猛兽之喉,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这只猛兽的命脉。
兽人们在当初利用这条大陆,将自己的驻地发展成了北方王国的一根眼中钉,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没有阿拉贡的存在,这座日幕城应该会成为兽人重要的中枢军防领地。
但是,七百年前的一场战争使得他们退到了北方山脉,因为大河的存在,他们难以飞跃,即便到达了彼岸,彭德雷根家族的狮子也会用利剑将他们再度击退。
兽人每隔几年便会这么做以此,哪怕是来送死也不会晚点,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兽人们的一种乐此不疲的战术。
至于现阶段兽人的王,谁知道呢,那些奇怪的名字以及狂野的行事方式,或许今天的王,明天就会变成一顿菜。
即便兽人会有送死的情况发生,但从没见过他们会在冬天大规模进发,要知道日暮防线能被称为北方的筛选线就意味着它的绝对地位。
但今年冬天,兽人们一反常态的选择了进攻,频繁的进行骚扰,还有偷袭,以及逃窜。
没错,在这些进攻的部族里,似乎有一些人手是专门用来突围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兽人竟然能到达奥赛德的原因。
日幕城是彭德雷根家族的另一分支,并非是旁支,而是嫡系,就理论上而言,日幕城的狮将军也有资格坐上奥赛德的黄金王座。
这就要牵扯到彭德雷根家族当年的秘薪。
伴随着激烈的叫喊,圣光教会又送来了一个受伤的士兵,他身上的铠甲被锋锐的利爪撕碎,伤口处还混杂着黑色的杂余物质,仿佛是指甲盖里的黑泥一般。
日幕城的圣光教会是第二大的教会,因为圣光兼具着破邪以及治疗的属性,所以他们的牧师一直是日幕城的士兵们最喜欢的职业,毕竟常年打仗身体总避免不了受伤,谁又会跟医生过不去呢?
而第二大的教会则是战神教会,这也是军团里信仰最多的教会,两者本该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但这两个庞然大物却并不那么友好。
因为信徒就那么多,大家都需要来发展,所以就会有竞争。
而这里的其他教会,则都是小透明,比如丰收之神的信徒,还有幸运女神的信徒,以及商业之神的信徒。
日幕城附近没有合适的耕地,虽然也开辟了不少的地方,但这里的战时损耗也很恐怖,供不应求,所以经常需要从奥赛德来进行补给。
纵然丰收教会小透明,但他们决定着今年的收成,也没人会来难为他们。
幸运女神压根没有自己的教会,因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她的泛信徒。
商业之神更没有固定地点的教会,因为随着商人的流动,每个地方都可以是他的教会。
重点在于人。
牧师们正急急忙忙的照顾受伤的士兵,不够精深圣光的信徒利用着受过祈福的圣水缓解伤者的痛苦,熟络圣光的信徒则借用着圣光的力量降下超凡的奇迹。
一个瘦弱的牧师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手上捧着一瓶圣水,他第一时间示意到:“平放下他,另外,这身铠甲不能穿着,这会压迫到他的胸腔,阻碍他伤口的恢复。”
士兵们照着这位牧师的吩咐,赶紧将士兵的铠甲脱掉,等待这一切做完之后,牧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上面弥漫着浓烈的酒香:“这些沾染的黑色物质,是兽人身上的有害物质,他们的利爪平时会用来挖土,杀鱼,甚至擦屎,日积月累之下,一旦被抓一次,伤口都不容易恢复。”
简单来说,这一爪子下去,那就是一次破伤风附魔攻击。
“我们需要切掉这部分有害的物质,这些分离工作并不好做,我希望你们能够在我处理完这些之前,按住他,毕竟这会有点疼。”
两个士兵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常年打仗对于伤口的认识,他们不会比专业的医生差,如果伤口化脓了,有多痛苦他们非常明白,严重的甚至会因此丧命。
这位瘦弱的牧师,用着刀子,慢慢的划过,割开了那些沾染着黑色物质的腐肉部分,嘴上还不断的说到:“人体本身具备不错的恢复能力,但这些物质会让这种能力大大下降,仅依靠单纯的圣水只能做到一些缓解疼痛的作用,并不能有效的达成完美的治疗目的。”
第一块黑肉被剥离,这位受伤的士兵脸色通红,嘴里咬着一块破布,耳边却听着牧师的话,情不自禁的转移着注意力:“圣光治愈术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快速恢复手段,在圣光之神的神力下,能够使得人体的恢复能力成几何的的倍数增长,而相较于传统的治愈药剂,却又显得温和了很多,圣光的力量不仅仅是催促,还有补充。
“哦,对了,你有喜欢的女孩嘛?”
牧师的话跳转的很快,士兵点点头,然后牧师继续问道:“她好看吗?”
士兵表情回味了起来,似乎想要回答好看,但是胸口突然非常果断来了一刀:“看来她非常好看。”
第二块。
“上战场时有想过跟她结婚嘛?”
士兵再次陷入了回忆,那是一个美好的夕阳,他......呜呜呜
牧师将第三块扔了出去。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在战场前跟心爱的女孩私定终身的,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士兵脸色一变,突然胸口又是一疼:“好了,清除完毕,你现在被救活了,如果你真的做了类似私定终身的事情,那我猜她肯定没有同意你。”
说句话,说到了士兵的痛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牧师将圣水倒在了他的胸口,然后开始包扎:“你应该庆幸,我前几天刚救了一个私定终身的士兵,说着什么等兽人打回去了,就回去结婚,结果我刚开始处理伤口,就没了。”
牧师包扎完毕以后,拍了拍这位发呆士兵的肩膀:“伤口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痒,最多三天你就可以恢复正常,记得把地面上的碎肉带走,那很影响环境,但作为纪念品我觉得很适合给你。”
说着,便抱着圣水离开了。
这时,这位士兵果然感受到了胸口的瘙痒,看到身旁有另一位牧师经过,忍不住问道:“那个瘦瘦的牧师叫什么名字?”
“他叫伊泽,两天前才到的日幕城,是个非常独特的牧师。”
“为什么独特?”
“因为,他是唯一没有一点圣光之力的圣光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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