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也不瞒您。”苏慈从记忆里抽回心神,她看着云姀说道,“如果令堂的确是叫姜婉柔,而且你的容貌也是与您母亲相像的话,那十有八九令堂就是我小姨母,也就是镇南侯府的嫡次女了。”
“当年镇南侯府遭奸人陷害,除了已出嫁的女子,满门皆被斩。”苏慈继续说道,“我母亲姜婉晴是庶出,在镇南侯府女孩儿里排行第二。排行第一的就是嫡长女的大姨母了,当时就大姨母与我母亲为出嫁女。而小姨母当初年纪尚轻,也在被处斩的名单里……”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当初被处斩的并不是真正的小姨母。”苏慈看着云姀意味深长地说,她们都懂。如果云姀母亲是镇南侯府的嫡次女,那当初定是别人代替了她。
苏慈听母亲说过,小姨母因为是幺女,又与大姨母长得一个模样,不光深得外祖父、外祖母疼爱,就连大姨母也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所以说将她从处斩名单里换出来,那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听你这么说,家母的确有可能是镇南侯府的嫡千金。但是也只是可能,并不能确认。”云姀答道,“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让人去查的。”
“你一点不激动吗?”苏慈看着云姀平淡的样子,有点不能理解。“倘若令堂真的是我们大酉国镇南侯府的嫡次女,那你就是皇上的亲表妹了。”
“然后呢。”云姀挑了挑眉,淡定地道,“我现在已经是大晋国的摄政王妃了!”
她的话意思很明白,都是大晋国的摄政王妃了,是不是大酉国皇帝的表妹又怎么样?
在大晋国,摄政王秦峥的地位只差比肩皇帝了,她这位摄政王妃自然也是妻凭夫贵。而且就算秦峥不是摄政王,凭她经商的天赋,把店开遍大晋,成为大晋的女首富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她还是个杀手,哪怕不做生意也有别的谋生技能。
所以,是不是大酉国皇帝的表妹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听出她意思的苏慈一噎,的确,云姀都是大晋国摄政王妃了,如果是镇南侯府的外孙女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这一刻,苏慈有些羡慕嫉妒。
云姀果然跟她不同,她这个郡主要是没有了皇帝表哥的喜欢,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千金。而以她祖父、祖母的势力眼,只怕下一秒她就被当成联姻对象为苏家谋取利益。
“可是你虽贵为摄政王妃,但是却出身小门小户。不怕别人在背后议论你,同时觊觎摄政王爷吗?”苏慈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理,终于忍不住冒出了一句话来。
她话一出,旁边的慕琴等人都变了脸色,看着苏慈眼神不善。
反倒是云姀这个当事人表情还是很自然,说道:“我承认身世的确某些时候是加分项,但是对我来说,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因为自己身世高或者低就自卑或骄傲,因为这世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己有实力才能够战胜一切。”
云姀说这句话时表情很是自信,那种自信的光芒竟不输她的容颜,让苏慈都看呆了。
女人也能靠自己吗?
苏慈一直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子未出嫁时靠娘家养,出嫁后就要靠婆家。
就像她娘,虽是庶出,但是镇南候府没出事前,谁敢小瞧她;就算候府出事儿了,但是她也还是苏府的夫人。只是祖父、祖母太过趋炎附势,一见镇南候府出事儿了,就对母亲态度大变。
为了生存,母亲在苏府委曲求全,甚至后来因为她是女孩,母亲更加委屈了。
但是现在云姀说,女子可以靠自己,只要足够强大。
苏慈心里就像刮起了飓风一样。
她也不想做一个只能依赖被人而活的人,可是,她该怎么办?
苏慈离开摄政王府时都是昏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对云姀的警惕防范有点可笑,因为她所在意的在云姀心里却是一文不值。
“宝竹,我们明天就回去吧。”苏慈突然对宝竹说道。
宝竹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突然就决定走了,不过她是很高兴的。
“好!奴婢回去就收拾行李!”宝竹虽然担心回去会受罚,但是再怎么说还是回自己的地方好。
翌日,苏慈带着宝竹离开了。走之前,她让人给云姀送去了一封信。
信里也没说什么,就是希望云姀如果确定了其母是大酉国镇南候府的嫡次女的话,希望她能告诉她一声。另外就是邀请她有机会去大酉国看看,做客。
“大酉国吗?”云姀放下信念了句,或许有机会真的应该去看看。
苏慈走后第三日,江枫才知道。初听这个消息时他还有些遗憾,没想到苏慈就走了。
“王妃,她真跟你没关系吗?”江枫在见到云姀时忍不住再次问道。
云姀神情奇异,说道:“或许有吧。”
夏去秋来,天气日渐凉爽起来。
云记火锅店虽然没有了最初排队不绝的场面,但依然座无虚席。
京城多少做饮食的商家对其是又羡慕又嫉妒,然而云记的后台是摄政王府,他们惹不起。
也有人想跟风搞出火锅了,但是锅底的味道始终不对。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云姀和秦峥的大婚终于到了!
之前虽然很多场合云姀都是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出席,但是也有不少私底下议论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人。
现在婚礼一出,看以后还有谁敢瞎哔哔。
婚礼这日,京城十里红妆,街道两旁早早就有衙役一排排的维持安全了。
看热闹的百姓也早早站在街道各个角落了,就为了一睹摄政王娶妻的场面。
以前还有人传他好男风,现在被啪啪打脸了。
喜庆的乐声渐渐飘进,很快,迎亲的队伍就进入了众人的视野里。那长长的一片红色迎亲队伍就像是一条红色的巨龙蜿蜒而行,众人的目光看不到“龙尾”,可见迎亲队伍有多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