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再次被打了一顿。
不仅被打,还要被咬。
阿米莉亚像吸血鬼一样趴在它脖子上,啃得鲜血淋漓。
考虑到这两人身高差了一个多头,阿方索还得弯下腰,主动把脖子凑上去,才能让小祖宗啃得满意,啃得舒心。
“烦人鬼,咬死你。”圣女含糊地嘟囔着,唇瓣被鲜血染得红艳欲滴。
她正环着精灵的腰,手感出乎意料的细,两侧都是坚韧紧实的肌肉,捏都捏不动。
她情不自禁多捏了几下,捏着捏着就往上摸,摸着摸着就伸进了衣服里。
到最后阿米莉亚从那股馥郁芳香的甜味儿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精灵某个不能描述的部位,掐得小尖儿都出了血。
阿米莉亚:……
我好像是来谈正事的?
怎么不知不觉就搞起来了?
都怪精灵,非要惹她生气,她气上心头……可不就是想搞一搞精灵来出气。
阿米莉亚一下子就从美色中清醒过来,深觉此时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爱什么时候都能做,先把黑水的问题解决了也不迟。
于是她收回手,放开被咬的一片狼藉的脖子,表情也正色起来,咳嗽几声,准备说点正事儿。
“我有点发现,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侍女,她……啊!”
精灵一手掐住她的腰,轻轻松松将人抱起来,顺便把手塞回衣服底下,脑袋也按在脖子上,强行凑到嘴边让她咬,欲要行那种强买强卖之事。
“咬着,谁让你松口了。”阿方索哼笑一声,说:“什么侍女,我还不够吗?”
直接把人抱回了卧室,以肉.体诱之。
阿米莉亚半推半就。
于是今天教皇冕下汇报完事务离开的时候,又挂上了那副复杂难言的神情,而侍女们看阿方索的视线则越发同情,仿佛在他们心里阿方索已经成了个天天被打被压迫的可怜人儿了似的。
阿方索:“……”
那天结束后,阿米莉亚终于从男色里拔出头来,说起那些吞噬了碧翠丝的东西。
阿米莉亚说:“那些东西让我害怕,一看就毛骨悚然,就像以前我在路边看到一条蛇一样。”
自从她得到神格,恐惧退缩这样的情绪就好像是从她身体上消失了一样,但又在面对黑水时卷土重来,甚至更加剧烈,仿佛是通通积攒到了现在。
阿方索玩她手指的动作一顿,没过几秒钟又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是安抚,“不必担心,它不会再出来了。”
阿米莉亚等了一会儿:“……?然后呢?这什么东西?叫啥?有啥能力?你这一句话就给介绍完啦?”
阿方索漫不经心的说:“它没有名字,也没有神志,只是团凭着本能行动的能量,空有强大的力量,畜牲都比它聪明。你若是真想给它找个代号,就叫它‘恶念’吧。”
恶念?
这个词给了阿米莉亚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扒着精灵问了好几遍,但它死活不说,掐着脖子恶狠狠威胁也不说。
阿米莉亚气得要死!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弱不啦唧的小圣女吗?”她中气十足的宣布道:“不要以为你打不过,我也打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比你强多了。”
“嗯,强。”精灵点头。
阿米莉亚拍桌子:“我说认真的!!”
阿方索:“嗯,我也认真的。”
阿米莉亚:“……”
气死了!!!!
死鬼精灵这次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任她怎么磨也不愿意说实话。
阿米莉亚最后干脆撇开它,自己去查,就不信这样一个强大到胜过神灵的生物,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四处查阅典籍,旁敲侧击,但无人听过与‘恶念’有关的传闻。
就连书上也没有。
仿佛这是个忽然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东西。就连神明都能找到些细枝末节的信息,它却一点也没有。
想来应该不是个靠信仰活着的生物。
后来阿米莉亚转换了想法,把关键字换成了‘消失无踪的人’+‘诡异的祈祷词’,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踪迹。
从神教的记载来看,大概是她捡到阿方索起算前一百年左右,就陆陆续续出现了有人会莫名其妙消失的案例,最初大家以为是离家出走,或者被杀害了。
直到某次,有人当众念出一段诡谲难辨的祈祷词,在众人面前消失后,才将这些累计起来足有几百例的失踪案当做□□作祟来看。
几百这个数字只是大城池里统计的,在看不到的乡下,民众格外困苦潦倒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消失了。
想来那个数字一定不会太少。
神教试图找出祈祷词的源头,可惜无人能听清失踪的人到底在念些什么,他们听到的永远是“……伟大而崇高的……”,关键字全被消音抹去。
没有线索,失踪案的发生又毫无规律,虽然早已有人看出受害者都是穷人,处于艰难困境中,但大陆上的穷人又何止千千万,贵族老爷们又不会出事,他们巴不得能有个东西来吓唬手下的奴隶们好好做事呢。
于是这些失踪案就慢慢沉寂下去,大家也习惯了时不时有人会失踪。
直到阿米莉亚从碧翠丝身上发现了这抹恐怖的暗影。
她翻着卷宗,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大。区区百年出现的东西,当初是怎么打得过光明神和黑暗神联手的?
而且认真一算,百年应该是两拨人打架持续的时间,她记得梦里那场架足足打了好久,如果它不是一直蛰伏不动的话,‘恶念’应该是一出生就挑衅去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婴儿,一指头戳倒了两个巨人。
怎么想都不可能嘛,偏偏却是事实。
越是往深里查,阿米莉亚越是心惊肉跳,她再也坐不住,回到了从前的住所,从花盆底下找出了饱受好几个月风吹雨淋的黑书。
——您……可算想起我了……
黑书缓慢地翻了翻书壳,一本连脸都没有的书,硬是表现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阿米莉亚指节敲了敲书脊,警告道:“少废话,我有事要问你。”
黑书敏锐地察觉到圣女突变的态度和神情,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和善又温柔,像是漂亮无害的白天鹅,无论怎么欺负戏弄也只是恼羞成怒地跺跺脚,或者来一点不痛不痛的小‘报复’。
现在的她更像是棉里藏的那根针,看似细软一掰就断,针尖却闪着冷冽的光,随时可以迅疾地穿破你的心脏,取走你的性命。
再加上从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威慑感……
欺软怕硬的黑书一下子就老实了,显现出来的字都是花体带小心心的。
——哦,美丽又尊贵的阿米莉亚大人,您的奴仆愿为您效劳。
阿米莉亚:“‘恶念’这个词,你有没有听过。”
——嘶!!%&¥(*……
黑书乍一听到这个词,一下子打出好多乱码,字体都在颤抖,或明或灭地亮着光,像一个人因恐惧而闪烁的眼眸。
好一会儿,它才挤出几个字。
——您是……从哪里听到这两个字的?
阿米莉亚将记忆里黑书面对阿方索的表现,和它现在的表现对比了一下,缓慢地拧紧了眉。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老实回答,我能放你一条生路。”她心情不好,刻意恐吓了它一下。
不料黑书忽然瑟瑟发抖地合上书页,唰地一下飞进了花盆里,像钻土机一样把自己埋在土里,打死也不出来。
阿米莉亚:“……?”
“出来。”
黑书以态度表示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出来。
阿米莉亚:“……”
尼玛的阿方索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敢不理我!!!
阿米莉亚一气之下,直接把黑书封印在泥土里,期限一百年,还特意叫侍女把花盆搬到屋顶,近距离接受风吹日晒。
头顶隐约传来黑书的哀嚎声。
阿米莉亚舒服地出了口气,拍拍裙角,所有可以走的路都被堵死了,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去继续逼问阿方索。
她这次有备而来,特意准备了小道具,比如xx、xx和xx,务必要让它开口。
但等她回到神殿,来回找了几圈,却遍寻不到那抹黑黑的踪迹时,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人呢?”
侍女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您……几天没有回来,先生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消失不见的,我们就以为、以为,是您把它带走了……”
‘消失’这个词一出来,阿米莉亚条件反射地先联想到了那些失踪的人,但一瞬间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阿方索不符合条件,它才不会绝望。
所以就是自己走的。
阿米莉亚简直要笑起来了,好啊,为了不告诉我就自己跑了是吧,你等我把你抓回来,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