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言离她离得太近了,整个人几乎贴着戚悦,衣料摩挲间,热度逐渐升起。傅津言钳着她的手臂越过头顶,鼻尖轻轻抵住她的额头,用一种散漫的气音说话:“喜欢我,嗯?”
戚悦被桎梏在他怀里,退无可退,他总是这样,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步步诱进,将人的心理防线击败。
可是这回戚悦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她不想承认,板着脸否认:“不喜欢。”
傅津言不怒反而低低地笑出声,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声音撩人:“是吗?我刚好录了屏。”
戚悦伸手就要去抢,男人仗着身高优势手臂轻轻一抬,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话是真的,傅津言一点都没有骗她。
半个小时前,傅津言被人“请”到警察局,恰好那个民警是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满腔热血地教育着傅津言。
小李气得牙痒痒,认为像他这种随心所欲,罔视交通法则的人就应该被好好管教一番。
小李讲得口干舌燥,见傅津言坐在那里,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气就不打一处来。小李气得正想把文件夹摔在他前面时。
傅津言拨了个电话,接通后,他递给小李,抬了抬下巴。后者一脸狐疑地将接过电话,没一会儿,脸色讪讪,喊了句:“局长。”
局长的声音震天响:“小李,教育一下然后按正常流畅走不就就得了,听说你在那演讲了半个小时……”
小李连连点头,挂完电话后,队长竟然也来了,伸色恭敬地过来跟傅津言讲话,接待他。十分种后,队长终于搞定傅津言这尊大佛,长抒一口气。
眼看傅津言就要抬脚离开,忽地,身后的led大屏幕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来不知道是哪位同事的小孩将法制宣传频道换了台,此时,播放的恰好是戚悦正在参加的那场比赛。
“我能坐这看吗?”傅津言刚抬出的脚又返了回来。
“看看,当然可以。”
队长态度热情,心里却在吐槽,怎么还有人舍不得离开警察局呢?
……
“傅津言,我喜欢你,你是我蜂鸟。”
一道温软的女声透过扬声器放出来,无限回荡在温柔的夜晚里,十分清晰,环绕在戚悦耳边。
戚悦本来就脸薄,一抬眼对上傅津言眼睛里顽劣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上来,眼睛里有了一阵涩意。
傅津言总是这样,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自己却什么也不说。戚悦别开脸,不想看他:“说什么,你不是也没说过喜欢我吗?反正你尊贵,你的爱恨来去自由,我也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戚悦的控诉还没有说完,男人低下头来,含住了她的唇瓣。他身上迷迭香的味道袭过来。她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同时心底又一股燥热涌起,她被傅津言亲得晕乎乎的,像一只缺氧的鱼。
傅津言的舌尖轻柔地吮吸住她的嘴唇,掠走了她的空气。一番交缠后,男人抱着她,嘴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声音低低沉沉,像是一杯醇香的酒。
“喜欢,我最喜欢我们七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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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过后,戚悦作为冠军,名和利一起朝她袭来,她不仅可以拥有一次个人秀的机会,还无数个品牌商找上门来,有意与她合作。
但是戚悦基本上都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成名很容易,但能不在名利中失去初心,一直进取才是最重要的。
大赛主品牌的负责人找上门来,与她协商个人首秀的事宜,戚悦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道:“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到可以举办一场秀的地步,我想先给自己充电,以后再用这个机会可以吗?”
品牌负责人非常赏识戚悦的谦虚进取,自然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戚悦的老师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亲自拨打电话来跟她道喜,也叫她抽空来一趟学校来。
戚悦回了一趟学校,与老师聊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霞光满天的天空,满腹心事,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实习已经结束,但这一切总体都在变好是吗?
她正发着呆,傅津言发了短信给戚悦,问道:【在哪?我过来接你。】
【在学校,不用了,我马上就回去了。】戚悦回到。
自从比赛那次,两人正式在一起后,也不知道傅津言用了什么腹黑手段,颜宁宁在戚悦毫无准备的时候把她“赶”出了门。
傅津言又把她接回了泛江国际。至于舅妈那边,天天念叨着让戚悦什么时候把傅津言带回去见见,每次都被她的一番含糊其辞给糊弄过去了。
傅津言对戚悦愈发地宠溺,也不再出去鬼混。即使在“夜”,每次不到八点的时候,傅津言抄起钥匙就要走,柏亦池见状三观被震碎一地,一副活见鬼的语气说道:“不是吧,哥,你什么时候成戚管严了。”
傅津言弧度轻扬,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柏亦池:“单身狗还挺可怜。”
????莫名其妙被内涵算什么情况?柏亦池一脸的委屈。
傅津言自从和戚悦在一起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除了情感方面处于偏执占有的状态,他对戚悦很温柔,是不动声色,放在掌心里宠的那种。
他从不让戚悦做家务,说那是她要画图的手,傅津言在处事方面有时过于固执,陈边洲他们没办法,只好搬出戚悦来。
这一招屡试不爽。
人人都知道,戚悦成了傅津言的命门,碰不得,只能放在心尖上宠着。
两人在一起大部分是温情的,戚悦也格外珍惜和傅津言在一起的时间。直到她在傅津言卧室里发现一抽屉的药。
有些已经空瓶,大部分是外文中文掺杂的药,基本上是关于治疗失眠和减抗失眠躁郁症的药。
戚悦拿了其中几瓶,坐在电脑前一个个百度。
两分钟后,搜索出来的词条让戚悦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艾司唑仑(负面作用):长期大量服用,患者会现成瘾性和耐受现象。
佐匹克隆:半衰期5h,该药长期使用无明显的耐药性。但会出现常见的不良反应现象:口苦,味觉障碍、头晕、认知损害、恶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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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趁戚悦背对着他在收拾东西,傅津正打算悄悄拉开抽屉找药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傅津言神色一凛,声音有些冷:“七七,我药呢?”
戚悦叠着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我给扔了。”
傅津言看了她一眼,神色无奈,最终妥协,抓起一旁的外套,低声说:“我出去一趟。”
傅津言快步向门那边去,戚悦喊住了他,语气很慢,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傅津言,你现在要是敢出去买药,我们就分开。”
傅津言高大的身形僵了僵,整个人像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他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地,戚悦从后面抱住他,她的脸慢慢贴住男人的背,声音很轻,也温柔:“我担心你,你现在应该去接受治疗,把药戒了。”
“别怕,我陪着你。”
戚悦这句话让傅津言一直被冻结的心扯开一个扣子,好像外面有阳光,有风。好像有人告诉他,你不再是一个人。
他转过身,低头细细啃咬她地脖子,手掌贴进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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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治疗很简单,主要是戒瘾。
一开始的治疗情况比较困难,傅津言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戚悦怕他忍不住,也陪着干熬熬得有时坐沙发上都能睡着。
有时候,傅津言失眠躁郁症发作的时候,谁也不认,目光冷冰冰的,还让戚悦滚,严重得时候,还咬过她的手腕。
可是戚悦一次也没离开过,在默默承受着。
白天打着点滴的时候,傅津言清醒过来,见到戚悦因他憔悴,受伤,嗓子略哑,眼神缱卷:“对不起。”
“我没关系啊,”戚悦摇了摇头,声音越来越小,“我更心疼你。”
抗瘾治疗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傅津言躺在病床上,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脸色愈发苍白,连带五官都凌厉起来的,病态到让人心疼。
而戚悦一直在身边陪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将傅津言拉出黑暗。
还好有她。
出院的那天,医生向他们道贺,并嘱咐傅津言不要回来忘了做定期身体的检查和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
最后,医生看着在一旁忙前忙后的戚悦,笑着说:“这亏了你女朋友,要好好对人家啊。”
“会的。”傅津言深深地看了戚悦一眼,然后紧紧牵住她的手。
就在两人以为一切都在走向美好,黑暗的人得以窥见天光时,发生了一件他们无法预料让人难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