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在首推etf的盈富基金这项重大工作上,香江联合交易所一边挺配合各个环节的工作推进,但这并不能从本质上,让高爵士对会议室内香江联合交易所委员会的精英们,心存一面倒的好感。
今日的香江联合交易所,是经过长达十多年的博弈,从香江证券交易所、远东交易所、金银证券交易所、九龙证券交易所,逐步合并而成。
其中,最老牌的香江证券交易所由鬼佬利益集团把持,另外三家交易所由华人创办,又以李福照牵头创办的远东交易所,发展势头最猛,没几年便在交易量上超越了香江证券交易所。
“四会合并”最开始从九龙证券交易所与远东交易所合并、香江证券交易所与金银证券交易所合并开始,最终远东交易所与金银证券交易所合并为香江联合交易所,进而也就形成了两个派系。
在这个过程里,因为各种原因,鬼佬势力很大程度地被边缘化了,至少表面上如此,
不难想象,那怪话能少了吗?鸡蛋里挑骨头都可以,何况确实能找到诟病之处,比如最容易造成撕裂感的一个,香江联合交易所里的两大派系达成了妥协,轮流坐江山!
这有什么大问题吗?当然了,交易所不是跳蚤市场,有其特殊性,尤其牵扯到巨大的利益,公共服务的属性日益突出,如果连这一点都不理解,活该在剥削架构里当燃料、做花肥。
本来,香江的证券交易所里,诸如公司上市时,向交易所高管输送配股利益之类的猫腻,就是长期让外界诟病的一大焦点。
香江联合交易所本该呈现新气象,但却搞轮流坐江山那一套,港府那边的证券事务监察委员会又是一副让你先得意的放任状态,让外界信服的有效监管机制,长期丧失,被连根拔起、一窝端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黑色星期一股灾恰恰制造了这个机会!
高爵士痛心疾首地质问,“诸位,你们换届,像期交所那样,安排个类似公司独立董事之类,来自外部的自我监督理事,就那么难吗?你们就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外界对联交所的压力,有多严重吗?生死存亡啊,诸位!”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后,香江联合交易所的新主席冼主昭,迟疑地问道:“高爵士指的外界压力莫非是,正府成立了证券业检讨委员会,还特意从伦敦那边空降戴维斯,来担任主席吗?这应该很正常吧,毕竟,这次的股灾确实非常严重。”
说到这里,冼主昭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李福照。
高爵士冷笑一声,“冼生,你是不是还想说,联交所停市四天,财政司、金融司、证券监理专员,可都是同意的啊。”
“那我要问一句了,有他们签署的正式文件吗?背书在哪里?”高爵士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诸位以为,只是英国人要调查香江证券业吗?我告诉诸位,米国那边成立了以财政部布雷迪为首的总统工作小组,调查这场股灾,而香江证券业便是一个重点。”
“诸位,把视野放到当今世界的层面上来,香江股市四天,打断了华尔街的全球资金流动路线,米国人不答应啊,要杀一儆百的!”
“英国人的戴维斯调查、米国人的布雷迪调查,来势汹汹,诸位还没有丝毫意识到,十多年奋斗来的成果要被碾碎,仍玩着轮流坐江山的把戏,不向外界展示丝毫的反省,真让我怀疑,你们已经被利益腐蚀得迟钝了!”
见不少人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只是碍于高爵士深不可测的能量,不敢当场发作,高弦的目光,越发锐利。
谷</span>他招手让人拿来纸张,提笔写下了,icac正在调查你们,行动代号破晓。
当看清了高爵士缓缓展示的那张纸的内容后,在座的香江联合交易所委员会成员们,表情一下子丰富多彩起来,不少人忍不住外强中干地嘀咕,身正不怕影子歪,调查呗……倒是没人怀疑,高爵士的消息哪来的,真假与否。
高弦点燃那张纸,静静地望着,它变成了灰烬,然后再被亲手碾碎,与此同时,在坐众人也差不多把这个噩耗,消化得差不多了。
“认识我高某人的,应该都知道我的义气,否则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嘴了。”高爵士悠悠地再次开口,“可能诸位有一些自信,能从icac的调查中脱身,避免牢狱之灾,但需要多少时间呢?”
“在此期间,你们还能在联交所履行职权吗?联交所很快就被证券业检讨委员会夺权,新的证券监察机构再一成立,香江证券业格局便会彻底改变。”
“诸位,你们觉得接下来的命运,是不是这样?”高爵士脸上露出缅怀的神情,“十多年前,我曾是远东交易所的一名普通职员,帮助那些需要融资、但却被香江证券交易所瞧不起而拒绝的华人公司上市,虽然忙碌,但却甘之如饴,也算是为香江证券业发展尽了绵薄之力。”
“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由我们华人掌握了独立自主的联交所,如此不被外界理解呢?甚至有点变成了我们曾经深恶痛绝的那种模样?”
在坐众人难掩地尴尬,还有掩饰不住的惶恐,谁也给不出答案来?
高爵士落寞地摇了摇头,“行了,这个会议,我就是为了让诸位明白自己目前的真实处境,各自安好吧!”
“等出了这个会议室,我绝不会承认我说过什么,如果谁辜负了高某人的义气,那高某人也是有脾气的!”
说完,高弦站起身来,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李福照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李福照有点脚步蹒跚地回到了办公室。
高弦的目光,从那些相片上,移到了李福照的脸上,诚恳地建议,“李生,你还是马上离开香江吧。”
“跑路吗?”李福照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如你所言,英国人和米国人,甚至香江还有很多厌恶我的人,都不肯放过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这个人一辈子锦衣玉食惯了,到苦寒之地,生不如死,还不如在香江坐牢,多多少少地能得到亲朋好友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