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情绪太过激烈牵扯到了伤口,褚言轻嘶一声后,神情又冷下来,他忍了这么多年,筹谋了这么多年,他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房中的气氛低沉下来,他扫了一眼隐霖:“你主子可在西夏安定下来了?”
这段时间他也在隐霖和其他人的谈话间听说了王魄在西夏的事情,但他由于更多的时候在伤势的痛苦中,王魄的事情也听了个大概。
“现在已经安定下来,宇文家也在主子的掌控之中。”隐霖回应道。
褚言在听到隐霖后半句的时候,又扫了一眼隐霖,他想过王魄是个厉害的人,没想到王魄的厉害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之中。
云家损落到明德帝跌落皇位,经历过种种依旧能在西夏拥有一席之地。
如今大胤改朝换代王魄的爪牙依旧在这大晋遍地。
褚言都开始佩服王魄起来,想来如果不是燕回这个异数,这大胤如今也不是这样的局面,怕早已是云家的天下。
王魄是不是也在后悔,当初让燕回前往了北疆?
“褚先生现在主要还是好好养着身子,你这条命是我好不容救回来的,褚先生可要珍惜些。”隐霖咧着嘴,欲打算走出房间。
却被褚言叫住:“这里是什么地方?”
隐霖微微蹙眉,平声:“曲凌城。”
闻言,褚言眼中闪过惊讶:“居然就在汴京相邻的城池。”
褚言才不信李苏彧以及燕回没有追击他,但隐霖能在离汴京这么近的城池停留,是不是意味着,隐霖也根本就没有把燕回与李苏彧放在眼中。
“褚先生似乎很惊讶?”隐霖又站会了刚刚的位置,唇角一扯,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前往与主子会和,是还没有完成主子的交代,待事情办好后,褚先生可以与在下前往西夏。”
褚言又看向隐霖,他就说隐霖是王魄最贴身的侍卫,怎么会在这大胤停留这么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于水火之中。
“我记得在扬州的时候,你说你主子是有东西带给燕回?但是你救了我,就没有见到燕回。”褚言说着,轻笑:“该不会你留在这里,还是要把你主子的东西送到燕回的手中?”
隐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褚先生呢,待伤势好后,是与在下前往西夏,还是留在此地?”
褚言沉默了,外甥死在秦尧的手中,姐姐不知去向,褚家其它派系现在应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我应该会前往汴京一趟,怎么都要找到长姐的下落。”褚言淡声说道。
隐霖一听,他在书案边的梨花椅前坐下,很认真的说道:“褚先生有没有想过报仇?”
“报仇?”褚言轻哼着:“怎么报仇?现在还不是时候。”
褚言现在别的没有,有的是自知之明。
只是隐霖这么说出来,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不过只要有那个心,总是有机会的。”
“什么意思?”褚言此刻甚至开始怀疑王魄让隐霖前来大胤的真正目的。
“褚先生此番受了如此重的伤,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吧,我打听了,李苏彧还在汴京,似乎没有前往北疆的打算,不知这是不是新帝意思。”隐霖语气中透着一丝着急,他停留在这里太久了,主子那边都处理妥当,就他还没有一丝的进展,想着褚言对李苏彧也有些了解,肯定是知晓李苏彧的一些习性:“李苏彧算是新帝最强的后盾了,要是李苏彧出个意外,新帝这江山也是出现裂痕了吧。”
褚言闻言,也在细细的揣摩着隐霖的意思,他突然笑:“你怕不是忘了还有一个燕回,从郡州带兵造反的就是燕回。”
褚言好像在说没了李苏彧,李家军就彻底落入燕回的手中,新帝的江山依旧稳固。
“燕姑娘不需要褚先生操心,褚先生只要对付李苏彧就行了。”隐霖又怎会不知道燕回的手段?
褚言定定的盯着隐霖:“你此番在大胤停留这么久,目标该不会是燕回吧。”
——
随着盛帝大义灭亲后,也算是震慑到了朝堂上不少人。
没过两日,盛帝又出了新的政策,凡事无儿无女老无所依的老人每月都有补贴银钱可以拿,官府要达到照顾到每个老无所依的老人。
还有一个就是培养一些有天赋的孩子,不管是武还是文,或者是对朝廷有所用的,朝廷都大力培养。
这两个政策下来,这无疑是百姓沸腾,官员紧张。
下朝之后,杨居正与谢承琅走到最后。
二人并肩走着。
倒是谢承琅先开了口:“你说圣上是什么意思?朝廷关爱那些老无所依的老人我还能理解,这培养人才,这,是打算要把所有官员都换掉?”
杨居正轻嗤一声:“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文官武官一样,这是强国的表现,圣上嘛,总想把一个帝国推向最繁盛的时候,再说了,以后只要不犯一丝的错,圣上还能给我们莫须有的罪名杀我们满门?”
谢承琅点头表示同意:“其实在对燕季这件事上,我就知道皇上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这两个政策下来,也是让圣上知道各地州县的官员到底是什么样的了,一旦有地方实施的不行,那乌纱帽就算是戴到头了。”杨居正也不得不佩服新帝的手段。
谢承琅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当初许多地方的官员都是云家提拔的,看来圣上是要清除英国公以往的门生了。”
二人谈话间,就看到从另一条宫道上走过来的李苏彧,二人相视一眼后,都朝着李苏彧走去。
“李将军。”杨居正与谢承琅走过去,拱手喊道。
李苏彧的视线在杨居正与谢承琅的脸上扫过:“杨大人,谢大人。”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李将军。”杨居正直起身子,露出官场上标志的笑容:“将军,其实下官一直想与将军说件事情。”
李苏彧倒没想到杨居正会有事情与他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