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你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你不是懦夫,不管是李家,还是我,你都能护住,你所担心的事情都只是你臆测而已,没有发生就不存在,杞人忧天是军人大忌。”
燕回每说一句,李苏彧眼眶越红,他就是看多了成为李家媳妇后的下场是什么,他才不想燕回孤苦伶仃到老,他怎么舍得推开她?
“而且在战场上忧虑过多不战你就败了心境,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不像这么寡断的人,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偏偏这样了呢?”燕回淡笑说着,见李苏彧想要反驳什么,又道:“我懂,我明白,可那只是你自以为的为我好,不过啊,要我觉得的好才是好,你认为的那只是你认为。”
“明白了吗?”燕回一步一步引导着李苏彧走出他被困之处。
“我错了,燕回,对不起,我就是太舍不得你受苦了才说了和离的话。”李苏彧直接哽咽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们从这汴京全身而退,我只是想你们好好的活着。”
高大的身躯就算是跪地那暗影也笼罩着燕回,此时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靠在燕回的肩上泣不成声。
燕回眼中泛寒,轻轻的顺着李苏彧的后背,安抚道:“我能懂你,祖母,二婶,我们全家都能懂你的苦楚,所以你没错,你只是以你的方式来对我们好,你不用说对不起。”
“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一家人越应该牢牢的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是不是?”
燕回越是这样,李苏彧内心深处的愧疚越深,他何德何能让她这样对待,只是他无处安放又满是担忧的心在此时此刻找到了依偎之地。
院落中的陶氏远远看着堂屋中那些一对璧人抬手擦了擦眼角,李家的路何止坎坷来形容,北疆又打仗了,这次不是贫瘠的突阙,而是与大胤一样强大的西夏。
正是陶氏出神间,岁秋走进,说道:“二夫人,那位杨瑛又来了,说官家有请将军进宫。”
陶氏眼神中有着不少冷意:“让他等。”
岁秋轻声道:“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闻言,陶氏朝着堂屋走去,走至房门处就停下:“苏彧,皇宫来人了。”
燕回扯着笑,替李苏彧擦去眼角的湿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后。”
李苏彧红着眼眶颔首淡笑,他扶着燕回起身,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往外走去。
走至院落时与陶氏对视的眼神好似多了什么力量。
燕回,我也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后。
*
皇宫。
御书房。
李苏彧走进来的时候就见一个身影往他走来。
“苏彧!”孙正庭看到李苏彧的这一刻紧张的心好似找到了归属之地。
“大胆!”刘济看着孙正庭之举呵斥道。
皇位上的明德帝摆了摆手,笑道:“无碍无碍,没有别人,朕也是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画面了,兄弟如手足啊。”
刘济在听到明德帝‘兄弟如手足’的时候,眉微动。
“微臣见过陛下。”李苏彧拱手道。
明德帝晦暗不明的看着李苏彧:“你表兄朕给你救出来了,苏彧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