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芸眼神冰冷，勾了勾唇角，凉凉道：“我若不在，你还在吗？”
程初沫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感激，“是你救了我啊？”
顾水芸抿了抿唇，不置可否。程初沫也不傻，这山洞之中只有莫笑一人，除了她，又怎会是旁人救她。“谢谢你啊莫笑，若不是你，我这次可就完了。”
程初沫眼中浮现起一抹后怕，她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迷了心智，想要摘这红色果子，然后就被咬了没了知觉。顾水芸没有接受程初沫的谢意，而是转过话题问：“你现在有力气没，可以上去不？你的同伴还在上面等着，也过了不少时辰了。”
程初沫闻言，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上一阵无力，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略有些歉意道：“我还动不了。”
顾水芸点了点头，偏过头不看程初沫，道：“既然如此，就再等等吧。你力气恢复了告诉我。”
程初沫点了点头，略有些好奇的偏过头去看着面容清秀的顾水芸，道：“莫笑，我们以前有见过吗？我怎么总觉得你好是熟悉呢。”
“我不过是一个乡野粗人，怎会识得飘渺仙派的仙人。”
顾水芸面容清冷，不卑不亢的回道。程初沫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几不可察的自傲，又缓了下来，安慰道：“没事儿，你不是遇见了仙人说你有灵根吗，到时候你也可以修仙呢。要不然这次你就跟我回飘渺峰吧，我跟掌门师祖说说，让你进入飘渺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顾水芸听到程初沫说着掌门师祖的时候，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了握。掌门师祖，云枫师傅是吗？心中越寒，顾水芸的脸上反而多了一丝笑意。偏过头看着那与小时候并没有太大变化的脸颊，顾水芸突然道：“程初沫，能够让我进入飘渺峰，你在飘渺峰的地位应该不低吧？”
程初沫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谦虚道：“还好啦。”
“你唤飘渺峰的掌门尊上为师祖，你是掌门嫡系一脉吗？”
顾水芸状似无意般随口问着，可是心中却仿佛被撕裂了一道伤口，不断的流着鲜血。“是啊，掌门尊上是我师祖，你跟我去飘渺峰，我也能照顾你呢。”
程初沫开心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水芸脸上神情轻微的变化。“可是，我听我遇见的那位仙人偶尔谈起过，飘渺峰的掌门唯一的弟子不是早已经仙去多年了吗？”
“唔，对啊，我是师傅名义上的弟子，他还没有教过我。”
程初沫的眼中闪过一抹可惜，而后想到什么，又浮现起一抹娇羞的红晕，“我一向是叶峥长老带着的。”
“可是飘渺峰云枫仙人的弟子不是叫什么顾水芸吗？怎么是你呀？”
顾水芸嘴角努力勾起笑容，可是眼中却丝毫笑意也没有。而程初沫此时也警觉了，这莫笑知道的未免太多，所以有些防备的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是飘渺峰仙派之内的事情，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来，新来的飘渺峰弟子都不知晓这些往事，这一个山野粗人怎么会知道的这般清楚。顾水芸面色不变，微微蹙着眉头，道：“我遇见的那位仙人告诉我的呀，当时我好奇，所以他也给我讲了一些仙界的趣事，便有这个。”
程初沫蹙着眉头，警惕的看着顾水芸，问道：“你遇见的仙人名号唤何？”
“火芜护法。”
顾水芸眼也不眨，“所以我才要去炎山的啊。”
听到这四个字，程初沫脸上警惕的神色才略微松了下来，若果是炎山火芜护法，那么这事情到还是说得通的，毕竟顾水芸在炎山生活了十年。“顾水芸她如今是仙界叛徒，被逐出了师门，自然不在师傅的门下了。”
程初沫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高傲。“哦，我在一路上也看见了告示呢，原来是这样。”
顾水芸的面色依旧，状似不经意道：“哎，我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火芜护法告诉我说，顾水芸曾经跟他提起过，在飘渺峰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一直放心不下呢。就是不知道这次顾水芸叛离仙界，会不会连累到她的好朋友呢。”
程初沫的面色变了，很不自然，偏过头去不看顾水芸，道：“这都是往事了，不提了。在飘渺峰内，掌门师祖下了禁令，不准提起这些事情的。”
程初沫在躲避，顾水芸却没有罢休的打算，而是看着程初沫的侧脸，一字一句道：“火芜护法说，顾水芸的好友就叫程初沫，跟你一个名字呢，你认识吗？”
程初沫倏然间转过头，神情晦暗的看着顾水芸，皱着眉头，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眼前这莫笑知道的得太多了，这么多飘渺峰的秘史被她知道，可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事情。“我叫莫笑啊。”
顾水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你也可以叫我笑儿。”
这一句话，就如她们初见，她说，“我叫顾水芸，小名笑儿，你也可以叫我笑儿。”
程初沫的表情倏然间凝聚了，看着顾水芸，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你、笑儿？”
这两个字，让她心里莫名的慌乱，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土而出，却被她拼命压下。“我觉得吧，你的画像画得十分好，虽然我们多年不见，却连神韵都画出来了可见你还是想着我的，对吧初沫？”
最后几个字，顾水芸说的一脸轻松，就像她们小时候相处一般，随意自然。可是程初沫的表情却不自然，颤抖着双手，指着顾水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许久才从苍白的嘴唇里面冒出了久违的三个字，“顾、水、芸？”
“难为你还记的我。”
顾水芸的脸上，那强自伪装的笑意淡了下来，整个脸上充斥了冷漠。“你、你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程初沫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这模样，与她画像上那倾国倾城的美人没有丝毫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