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踏入新的一年后,日子好像就过得飞快,这一眨眼,就到了除夕。
这短短的几个月以来,秦时喻的事业蒸蒸日上,销量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的队伍也越来越大,最近有想过把她工作室旁边那间也盘下来。
这过年前几天,工厂也放假了,她也做收尾工作,准备放松下来好好过个年。
而关于过年怎么分配时间去哪家的事,池砚这碗水端得很平,大年三十的上午,他就专门派人去晏城接秦时喻的父母了,然后大年初二,再带着她和她父母一起回晏城去探亲。
他这样做有三个考虑。
一是考虑到秦时喻也好久没见到爸妈了,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没回家过年,怕她看到过年的景象,心里想着爸妈难受。
二来就是,池家这边每年大年三十都不会跟旁系亲属一起过,都只有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地过年,而且他的父母比较好相处,秦时喻的母亲性格也比较随和,相处起来就不会那么尴尬不自在。
三来就是,为什么这次要先定在江城这边过年,还是因为今年ymk巡回灯展会在江城举办。
这个团队打造的灯展在四年前的春节时以其恢弘的中国风加许多高科技元素,一举闻名,享誉世界。
而从那年开始,这个灯展就开始了巡回举办的模式,每年选定一个城市办展,为期五天,一票难求。
虽然弄到这票对池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圈子里的人转来转去都认识,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人把票送上了门。
但他还是觉得,大过年的,如果能有一项活动能让长辈和小辈们一起参加,那确实不是什么坏事情,他们还可以在灯展上一起拍个全家福什么的。
“今年是为了灯展,明年我们就到晏城去过年。”
秦时喻事先问过她爸妈,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那秦时喻也就没什么意见。
“就按你的安排来吧。”
其实换句话说,池砚这样做,让她省了不少心。
毕竟以前老听说有两口子每年为了争论去哪家过年差点变仇人的事,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怕,现在看来,好像她完全没有这种烦恼。
嫁给池砚,一开始她会觉得这个决定是否会太过冒险,可是后来的每一天,池砚都会认真地对待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他从前说的那样,从不让她委屈,也从不让她为难。
她已经很幸运了。
在去机场接秦父秦母的路上,池砚看她一直在发呆,就想找点话题跟她聊。
“宝贝你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最近赚了钱钱要给我发个大红包?”
秦时喻被他逗的笑,
“不要脸。”
笑了之后她又很认真地添了一句,
“不过我的成绩确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的功劳,确实该奖励你。”
池砚微挑着眉尾,一副吃惊的样子,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那不都是我老婆勤勤恳恳工作换来的成果吗?”
“蹭了你池总的热度呗。”
两人的关系公开后,其实关于秦时喻的一切就很难藏住了,还有人顺藤摸瓜来到他们品牌的直播间。
虽然说现在直播有专人负责,她都没有再露过脸,但她经常会看,她发现直播间的人数多了很多,有时也会在弹幕上看到类似于这样的话。
哪个是池总夫人?
让池总和夫人一起露个脸吧,露脸我就下单。
来直播间就是为了看池总夫人的。
...
所以她觉得,这一切,池砚也有很大的功劳。
池砚倒不这么觉得,或者说不完全这样觉得。
“你可以回想一下,从那之后,你的销量稳住了吗?”
秦时喻回想了一下,好像不仅很稳,而且还节节攀升,一天比一天高。
“那就没有问题了,在这个碎片化的时代,如果能把一时的热度变成稳定的流量,那还是得自己有本事。”
“还有啊,你再想想,那次sk那么找你的茬,你还不是靠大众自来水的好评扳回一程?那就说明是你的产品真的很好,才有让她们无条件支持你的底气。”
说起这件事,秦时喻还觉得有些好笑。
就前段时间,她的品牌发展势头很猛,而sk又被曝出包庇问题员工,排挤秦时喻的丑闻事件,风评受害,所以对她怀恨在心,买了不少水军来黑她,黑她的产品。
她当时是真的有点慌,她事先不是没想过可能会出现这类似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但是,这些水军的无脑黑很快就被一众网友的自来水夸给压了下去。
而且这些网友真的是很中肯地在夸她的产品,而不是她这个人还有她现在的身份,比起那看起来清一水的套娃黑评,这些评价看起来真实的多。
“而且啊,正是因为你有了这样的热度,如果你的产品有了任何的瑕疵,都会被放大,被夸张化,这些都很会影响一个品牌的风评,但是很明显的是,这种情况在你身上很少发生。这说明,你是真的在用心做品牌。”
“热度肯定是有一定的影响,但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被池砚这样一说,秦时喻的自信值也在一点一点地回升。
很多时候,池砚对自己说的话,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开导,而且是很用心,丝毫不敷衍的开导。
比起一味地偏向她,这种方式对她来说反而更受用,就像一盏明灯,让她的路更加明朗了一点。
晚上,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年夜饭,可是有两个妈在,这话题不知怎么就毫无过渡地到了抱孙子的这个话题上。
以前面对一个妈都还好,现在两个妈双重夹击,一唱一和地描述了他们晚年快乐的祖孙时光,甚至连以后她们两个,加上两个老爷子,带着孙子一起去哪旅游都约定好了。
秦时喻哭笑不得,压在池砚耳边开玩笑地悄悄说了句,
“看来这两个妈太合得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池砚低声笑笑,势在必得地对她说,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说着,他还给秦时喻夹了块她最喜欢的排骨,然后就自然而然地把那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爸妈们,要我说,这事急不得。”
“你们看啊,我和时喻这两年都会比较忙,要是真有了孩子,肯定只能麻烦让你们多帮着带。”
程姝映表示愿意,连连点头,
“没事啊,我们求之不得呢。”
“可是妈,你看我这个性子吧,我怕生出来的孩子也会随我,”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勾唇笑了笑。
像是憋了一肚子坏水一般。
接着他慢悠悠地帮程姝映回忆他小时候干过的那些个捣蛋的事。
“我还记得你说过,我三岁那年,打碎了你的一只珍藏古董。四岁那年,剪坏了一件你的百年云锦旗袍。五岁那年,在我爸新买的车上刻字,六岁...”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程姝映连连摆手让他闭嘴。
这小子一件一件地罗列出他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情,光是听着,她都能回忆出当时她血压飙升,完全没顾上豪门太太的形象,满屋子追着这兔崽子跑的情景。
这要是真生个跟他性子一样的孙子或孙女,那她这条命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她赶紧拉着亲家母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说,
“亲家母啊,我觉得池砚说的也有道理,年轻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孩子可以等过几年,他们自己有时间带的时候再生。”
“我们呢,活到这个岁数,主要还是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这带孩子一来二去的,这胳膊和腿都不利索了,还怎么实现晚年旅游计划啊...”
秦时喻看见自己婆婆的变脸速度,侧过头偷笑了一下,还不忘问池砚,
“你小时候到底给咱妈留下了多大的阴影啊,这才多久,立马变了个人似的,深怕我们会生出一个跟你一样的混世大魔王。”
池砚勾下头来,得意地说,
“所以刚刚跟你说,这事包在我身上。”
?
这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反正以后要是真生个跟你那时候一样的,你可不许惯着,不能我一个人唱黑脸。”
“怎么,”池砚笑得不正经,“刚刚还不想生,现在就在想以后该怎么带孩子了?”
秦时喻忍不住把手绕到他背后,掐了他一把,明明没使什么力,却听见池砚“嘶”了一声,然后就捂着腰,表情痛苦。
秦时喻赶紧伸过头去,帮他揉揉被掐的那块,柔着声音问他,
“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轻重,还痛吗?”
谁知下一秒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又是那惯常懒散的语调,完全不像是刚刚那个满脸委屈的人。
“骗你的。”
“一点也不痛。”
秦时喻脸上笑着,垂在桌下的拳头却是捏了又捏,轻笑一声,
“演技不错嘛,”
“要不要来真的试试?”
池砚连连求饶,
“不敢不敢,老婆饶命。”
其他几个长辈倒是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可是坐在一边的池伶却是忍了又忍。
“诶,你们两个,秀恩爱低调一点啊,对未成年人影响不好,而且狗粮吃多了不消化。”
秦时喻用手指戳了戳池砚,调侃道,
“看到没,就怪你。”
池砚一边揽过她的肩,嘴上一边念叨着,
“对对对,怪我怪我。”
然而却挑着下巴看着池伶,眼神里也满是挑衅和炫耀。
好像在说,
“就怪我咋滴?”
池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让我受这种苦?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