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稍等)
宫川还是有些放不开,这让夏斋有些遗憾。
虽然不想承认,但少女穿着蓝白泳衣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样子,实在很下饭。
就如此刻的九条,高叉泳衣分得很开,双腿修长,胸部饱满。
“有什么感想?”她靠上来。
“太近了,我对女生过敏。”夏斋将手抵在小哑巴的肩头上,推开她。
“过敏?”九条像是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宫川在旁边打量,注视夏斋的目光,随时准备蒙上他的眼睛。
女店员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非常适合您,您穿上后像是爱神厄洛斯,很少有男生不心动。”
各种方面都很奇怪的赞美,但夏斋没吐槽。
九条无视了店员小姐姐的夸奖,继续问他:“好看吗?”
“好看。”
“太敷衍了,我要听认真一点的。”
这语气很像撒娇,听的一旁宫川有些紧张,她左顾右盼,对着镜子犹豫了很长时间。
“像勃艮第发射出的核导弹一样。”他打了个比方。
“很微妙的比喻。”
“繁华的街道,你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一枚核导弹以20马赫的速度向你奔来,他的光芒映入你的视网膜,温度温暖你的心房,你秀丽的身躯变为气体,最后和他融为一体。”
“杀人了?”
“这是夸奖。”夏斋说。
“我放弃了。”九条叹了口气,“夏君的浪漫很难理解。”
“不要在意。”
...
离开商城,夏斋和宫川道别,结束了今天的游玩,与九条一起回家。
电车隆隆,在开往回家方向的列车上,九条朝雨坐在老旧皮椅上,乖巧的盯着前方。
“夏君。”
“嗯。”
一阵沉默,九条吐出第二句话。
“我要回家了。”
“今天吗?”
“你想我走吗?”九条反问。
下午时分,天气还很柔和,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九条的脸上,纤毫分明的脸部线条被金色的光影笼罩,格外灿烂。
她在笑,笑得很甜美。
“但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
“夏君觉得我为什么要出来?”九条双手搭在双腿上,白皙的长腿有节奏的抖动着。
“不清楚。”
“还在装,你明明都知道了。”九条哼了一声,娇憨的语气让人心痒痒。
“正常人怎么可能猜得到九条大小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夏斋说。
“你看,暴露了吧。”九条冲着他呲牙,“我都没说自己叫什么。”
“...”
电车驶过山洞,光线黯淡了下来。
夏斋听见了淡淡的呼吸声,下一秒,脚步声转瞬即逝,冰冷的物体抵触夏斋脖颈。
他没动,呼吸均匀保持沉默。
“什么时候猜到的?”九条看着他轻触的睫毛,“昨天晚上?”
“是。”
“夏君有大问题。”九条淡淡的说,“行迹可疑,目标可疑,遇到我的时机,也很可疑。”
夏斋没说话,因为一切确实太巧了,巧的他都觉得刻意。
“夏君来东京...要干什么?专门见我的吗,还是说,找宫川?”
“宫川?”夏斋反问。
“宫川父亲是最大的反对派,明天正好要出狱。”九条轻声说。
“巧合。”夏斋说。
“我信你。”
“别的呢?”
“夏君觉得,我像是很好骗的二傻子大小姐吗?”九条故意不去看夏斋。
“挺像的。”
“哼。”
一阵笑声传出,紧接着是少女的欢笑。
列车驶出山洞,无孔不入的阳光充斥了整个车厢,女孩坐在夏斋身边,揽着他一只手。
“为什么用擒拿?”夏斋扭头看她,“我觉得我们的友谊很薄弱。”
斗智斗勇的九条大小姐,也很可爱。
“这是福利。”九条将他的手压在胸部,同样的,夏斋肢体被彻底锁死了,“喜欢吗?”
“何止是喜欢,简直是爱。”
“夏君的爱,一定很奢侈。”九条叹了口气,没兴趣斗嘴:“所以,夏君觉得我为什么要出来呢?”
“为了自由。”夏斋伸出另一只手,指着对面的大海,“海的另一侧,是什么?”
“夏君在隐喻什么?”
“没有哦。”
“确实是自由,条条框框的生活让我觉得厌倦,我想见见不一样的风景,夏君知道吗,权力会腐蚀人心,将人变成一具枯骨,彻底的锁在阿鼻地狱里,伸手不见光亮,目光所到之处尽是污秽。”
九条用脚踢打着空气,凭空一抓,似乎抓到了什么。
“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坏了。”
“世界本来就这么坏。”九条说,“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酗酒,家暴是很常见的事情,经常挨饿,被父亲打。母亲是个很好的人,但好人一般没好下场,可能这也是她被‘父亲’抛弃的原因。”
“出轨?”
“是。他把我和母亲赶出门,在大街上乞讨。那年我五岁,睡在街道上,想不明白为什么。”九条说。
夏斋叹气。
“母亲病了,走前她在忏悔,她向上帝请求,让她的孩子活得开心点。”九条一脸淡然,“其实走了也好,母亲活得很累,我翻过她的日记,是为了我才努力的活下去。”
“所以,你本来就姓加藤?”
“是,但我觉得很恶心,就不用了。”
“后来被九条家主捡到了?”
“倒不算捡到,只是正好饿的快死了,躺在他车前。”九条朝雨说。
“是个好人。”夏斋说。
“不是。”九条摇头,“他不是好人,从捡到我的第一天起,老头子就跟我说,他这个人坏事做尽,死后只可能下地狱,天堂是不会收他的。”
“有句古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屠夫再怎么青灯古佛,手里渗出来的血腥味都是盖不住的。”九条抬着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我要接他的班了,这也没什么不好,他把我捡回来就是继承这个位置的。”
“九条家主快死了。”
“在家属面前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失礼呢?”九条看着他。
“抱歉。”
“其实没关系,因为这消息已经烂大街了。但我还是很讨厌听这句话,因为,心疼。”九条放弃了擒拿,将夏斋的手放在胸口处,闭上眼。
“但是,他要走了,确实要走了。”
夏斋沉默,小哑巴的心跳像是鼓声一般,扑通扑通,像是把心底的悲哀彻底的发泄出来。
他觉得自己很讨厌。